江承一不是愚笨之人,一點就透,只看那微沉下來的臉色就知已經想了起來。
沉吟片刻,他低聲開口:“這事如果你介意,應該早一點親自來問我。班長只看到了一部分事實,首先我得聲明,那錢薇是有男朋友的,人在武漢,還早就同居在一塊了。你覺得我會對這樣的女人感興趣嗎?”
我哼了一聲,心中想這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男人,人家送上門到你嘴邊,能不心動?
這時又聽他道:“而且你也清楚,當時我剛從山東回來,手頭也緊,是與蔣清一起合租的屋子。班長一定沒跟你們說,蔣清也還在屋裡吧。”
蔣清是他曾經的室友,也是高中同學。聽到這處,我心底微微有些動搖。
“那天具體什麼情形我不記得了,反正她藉故跑來我那,自稱冷,乘我去廚房燒水時,就跑我牀上蓋好了被子。剛好班長敲門進來,看到了這一幕,等送走班長,我就將她給攆走了,這事蔣清最清楚,他都在場的。”
江承一說這些時義正嚴詞、有理有據,就是一副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去問,他全都有人證來證明他清白的表情。然後此刻他給我的感覺是,就像一頭狼,畫地爲牢,將我圈固在他地盤,不動聲色地將我壘築起來的心防層層擊破。
我兀自掙扎,舊事重提:“那上回在河邊你給我看的照片,是不是她?你把人家照片還保存着幹什麼?”他的反應是把手機直接丟我懷中,“拿去,自個檢查。”
我不客氣地去翻看他照片,一張張找過去,都是一些他家人的照片,上回給我看的聚會照片已經都不見了。然後在最末處找到一個文件夾,卻加密了。我擡起頭狐疑地看過去,他叼着煙淡淡地說:“密碼是你手機號碼後六位數字。”
心中一動,輸入進去後果真打開了。然後看到裡面滿滿的都是我的照片。剛纔還在鬱悶難過,在他手機裡竟找不到一張屬於我的照片,原來他把那些曾拍過的照片全都放在了文件夾裡,而且加密鎖起來了。
等我看到最後一張與他合拍的照片時,他悠悠詢問:“找到蛛絲馬跡了嗎?”
我默然別開頭,但下一秒臉就被他雙手捧住,煙在剛纔他就已經吸完了,指尖還留了殘餘的煙味。臉驟然湊近,離了只剩寸尺距離,聽到他一字一句地說:“丫丫,我向你發誓,就是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也不會和那錢薇在一塊。”
我說:“發誓有什麼用,誓言的誓與諾言的諾,都是有口無心。”
他窒了窒,沒想我如此頑固,無奈地問:“那你說,要我如何做才相信我?”
我嗡着聲說:“如果她再找你,不允許她進你家門,堅決不允許。如果非必要場合會遇見,我寧願你花錢請她吃飯,也不允許你們單獨在一個房間,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她。”
他聞言笑了,捏了捏我的臉說:“小樣,醋勁還挺大的。”轉而肅了神色,認真地看着我說:“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對你說,從身到心,我都屬於你,也只屬於你,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