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啓動聲起,我這才反應過來人坐在江承一車內。幽幽詢問:“去哪?”
“先上我那。”
嘴角勾起孤涼的弧度,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不,去!”
他划過來一眼,安撫着我:“丫丫,別鬧。先過去我那,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談,我也有話要問你。”我側轉頭,安靜地看着他,“江承一,你停車,有事就在車裡談吧。”
見他不爲所動,我伸手去解安全帶,一腳剎車聲,車子停在了安全帶。然後他撇轉臉,面色陰沉地看我,“我問你,張勇欺負你這事,爲什麼不跟我說?”
我眯了眯眼,不答反問:“你是從哪聽來的?”
菱子之所以認定是我跟江承一透了底,正是因爲當時在場的當事人就我、她和張勇三人,他們倆不可能對他說,那就只有我。
可是除非我失憶,我敢發誓連做夢都沒提過半個字。
江承一沒有正面回答我,只道:“你別管我從哪聽來的,這種事爲什麼你連我都瞞?”
“哪種事?”我的聲音不自覺揚高,盯着他的眼,“你當我們發生了什麼?我被張勇強了?”江承一不說話了,靜默地看着我。
突然有種荒天下之大稽的感覺,當時選擇沉默,除去因爲菱子這層關係,還有就是張勇不但是我同學,也是他的,大家在同個鎮上,擡頭不見低頭見,若扯開了以後怎麼做人。另外,菱子來得及時,張勇也確實沒對我做什麼,人喝多了難免糊塗。沒必要把事擴大了去。
可是,江承一顯然不這麼認爲,或者說,他聽來的版本,比真實情況更加誇大,甚至以爲我真被張勇怎麼了?那麼我就更加“好奇”,他這版本到底是從哪聽來的?
深吸口氣,開口時連自己都覺得訝異,居然還能夠這麼理性。“江承一,現在你我之間有兩條路,要麼各自坦白,我把那晚發生的事告訴你,你也告訴我從哪聽到這些的;要麼就互相猜忌吧,你自己選!”
他眉宇微蹙,立刻就有了決定:“行,你先說。”
我搖頭,“不,你先說。”首先我得確定這個造謠生事的人究竟是誰。
他略一沉吟,還是答了:“那晚後來你們的聚會是不是與另一批人合併了?其中有我高中同學,無意中看到你從包廂內室神色不對地跑出去,本想出去看一下你,卻在門口聽到那兩人在爭吵。”
我沉默了下來,當晚確實聽菱子說過,有人遇見了高中同學,於是喊到同一個包廂裡玩。而我從內室衝出時,雖下意識地瞥過一眼玩得正在興頭的衆人,那時臉色也鐵定是難看之極的,難保眼尖或者有心人看到了欲一探究竟,結果菱子與張勇在事後的爭吵對話就被聽了去。
基於他高中同學我基本都不認識,也就沒再追問。見他眉色幽深,眼中情緒難辨,知道他還在等我坦白,也不忸怩,將前後經過一一講述。
等我說完,江承一就怒哼出聲:“張勇膽敢覬覦你,我不會讓他好過。”
蹙起眉,從來他在我跟前是溫文爾雅,哪曾見過這般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