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幫人過年時候也常聚在一塊玩,所以都知道我這喜好。
一個字一個字地打着,發過去問:真的他不在?真的放煙火?
消息秒瞬即回: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正要打字,緊隨着又傳來一條:小芽你在哪呢?我們過來接你。
緩緩敲下自己的地址發送過去,心裡想的是假如他們這羣人騙我,讓江承一趕過來,以後就都絕交,確定是一羣損友。至於江承一,我並不害怕見他,與他終是要見分曉的,只是遲早的事,當然此刻我是絕不願意與他單獨處一塊。
十分鐘後,鬧哄哄的一羣人跑過來了,與這處原本寧靜的環境一點都不和諧。遠遠聽到熟悉的人聲在喊:“看,在那!”然後一干人都向這跑,我不動,保持着原來抱膝的姿勢,繼續坐靠在長椅上。到近處就有人嚷開了:“韓小芽,你可把我們給找死了,差一點就沒把天一樓給翻個底。”天一樓正是我們同學聚會的場子。
我不理會他,看了眼人羣,總算守信,沒不想見的人在。眼睛看向聚會發起人,也就是班長,剛纔那短信正是他發的,軟着聲問:“不是說要帶我放煙火的嗎?還放不?”
“放!當然放!這本來就是咱聚會完了後的節目。”班長應下話。
聽了如此說,我又狐疑地問了句:“還有別人?”班長是人精,立即回說:“沒沒,就咱幾個,專門爲你放的。”這話聽着令我受用,於是笑着放下膝蓋到地上,剛要站起時,不防剛纔一直蜷曲着沒動,腳彎都僵了,起身到一半就要跌回座椅。
橫向裡突然伸來一隻手,牢牢控住我腰,再將我提站了起來。一側頭,就對上烏黑幽深的眸,那裡面焦慮、擔憂、緊張等種種情緒交雜着。
我扭頭狠狠地去瞪班長,但聽班長在嚷:“呀,江承一你怎麼也跟來了?”
身旁的人沒作聲,視線只盯在我臉上。我儘量忽略,把班長與其餘人的臉色都覽了個遍,從各人不同反應初步判斷,他們確實沒發現江承一跟着一塊過來了。
兩種可能:一是他們集體撒謊,瞞着我讓江承一混在人羣中暗渡陳倉;二是他們中間有“內奸”,在趕過來時通知了江承一。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局面。
真佩服自己,這時候還能分析呢,手上微微一掙,將他扶着的手給推開。邁前一步時,班長想要解釋:“小芽我們......”
我直接打斷他:“還走不走了?”
“走,怎麼不走?”
於是一干人浩浩蕩蕩地走出老年公園,又再開車,沒想到的是居然放煙火的地點竟是夢霞廣場。然後班長也確實沒誆騙我,好幾個大煙火就放在車備箱裡,是真安排了這節目,只是原本應該喊全班一塊,現在就獨爲我放。
以往放煙花我都當觀衆,今晚受了刺激,又喝了酒,膽氣也大了,躍躍欲試地也要上去點。班長下意識地往路旁看了看,我知道他在看什麼,江承一是獨自開了他車過來,剛纔我們下車時,他坐在車上沒下來,就兀自點了煙看着我們玩。
不覺來了氣,我把脖子一梗,拿眼稍瞄着班長問:“一句話,你今兒到底給不給我點?”
“給啊給啊,只要你敢,一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