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是怎麼又綿密的相擁在一塊深吻的我不記得了,然後又怎麼“好巧不巧”地滾到那柔軟的臥鋪上面我也不記得了,更不記得當江承一的手比前一次更不規矩時我是欲迎還拒呢還是欲迎還拒,只記得被他摁在懷中時心跳如雷,只記得陣陣綿軟的觸感迷離了意識,只記得當真的那一刻來臨時,我仰躺着看他,黑眸明亮如星,又熾烈如火,然後在那最深處,全是眷眷溫柔情意。
於是那晚記得最深刻的,也就是他這雙眸子,在今後無數個夜晚都會想起。
窗外的夜色是否深濃我是不知道了,只感覺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又上了一課,江承一的骨子裡是藏着嫣壞的。在那關鍵時刻,他突然起身去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盒子,我雖未經人事,但也不是無知少女,自然知道他拿出來的是什麼。瞪着眼問他:“你什麼時候買的?”
“昨天晚上。”他倒“老實”,一面拆着包裝一面坦言相告。
我默了下,眼看包裝已經拆解開,又悶悶地問:“你是不是預謀已久了?”
他不禁失笑,“預謀已久算是,昨晚買了放在車上的。”
然後也就是說之前在樓下,他假稱去看車,其實是去拿這了?後來事實也多次證明了他這壞心思。我感覺自己上了賊船,萌生逃念,可箭已在弦,只待出弓,江承一哪容我逃?
之後他也沒給我胡思亂想的機會,只能從身到心都在感知着他,也任由他帶領着自己,在那從未知的世界,溫柔而熱烈的糾纏。
......
發生的突然也不突然,覺得突然是我沒有心理準備他這次會越過雷池,接觸底線;覺得不突然是情到濃時不但身不由己,也情難自控,於他是,於我也是。而且,只有真正體會過,才知只有這種方式才能安撫爲他激越跳動的心,反之相信他的感覺也如此。
兩人的呼吸在身體探索中紊亂,無論時間、地點,還是我與他現在算是如膠似漆的感情,都已經配備了那一刻成立的條件。
當時想既然喜歡了他這麼久,他又一直喜歡着我,那麼交給他又如何?
聽他在耳畔一遍遍低喃着我的小名,感覺從他脣齒間吐出來的字是那麼的蠱惑人心,直將我從身到心都融化得軟軟的。
窗外星光閃爍,窗內我與他不知疲倦。
幾乎到天明的時候兩人才闔眼睡去,夢中全是自己歡快飛奔的身影,而他就站在一角,嘴角含笑靜看着我。
醒來時腦中微鈍,溫熱的呼吸在側,劃轉眼就對上江承一清明的視線。霎時昨夜場景都閃入腦中,然後再被他這般看着,曖昧油生,臉立刻就紅了,一直紅到耳根。
低沉的笑聲抵進耳膜,扣在腰上的手鬆開,來探摸我的耳根,他調侃着問:“你臉紅個什麼勁啊?”我頓時惱羞成怒,也伸手去扯他耳朵,“誰臉紅了?我是熱的,十月的天貼在一塊能不熱嗎?”
他毫不費力拉下我的手,故作恍然大悟狀:“哦,原來是熱的呀。丫丫,房裡開了空調呢,熱不是因爲咱貼在一起,而是因爲......”湊到我耳邊,曖昧低語:“摩擦生熱!”
如此意有所指的話,江承一說得是一點都不害臊,可我臉皮薄,哪裡受得住。頓時羞得猶如煮熟的蝦子,全身都泛紅,氣惱地去推他身體,觸手卻一片光膩。很快被他捉住手,一個翻身壓在下方,條件反射地問:“江承一,你幹嘛?”
他把全身重量都壓在我身上,脣附在耳旁:“丫丫,還剩一個,咱別浪費了?”
起初我沒懂他意思,還傻乎乎地問:“什麼還剩一個?”
結果見他笑意涔涔從枕頭底下摸出小綠盒,赫然了悟,急惶惶地低吼:“你做夢!”夜裡折騰到幾乎天亮,居然一覺醒來又想那啥,門都沒有。
可事實證明,江承一不是做夢,他在接下來徹底掌控話語權,也沒讓我有反對的機會,又一次攻佔城池,不留餘地。
等到走出飯店門時,日上三竿,已近中午,還是接到表哥電話才起的身。回他住處之前,先去了趟商場,各自買了一套新衣換上,實在是昨天那套衣服已經皺得不能看了,若是回去,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誰都知道我倆昨晚加今天早上“做”了什麼。
與表哥諸人碰頭後,着實讓我見識了回江承一的厚臉皮。他居然能不動聲色地說上午帶我去逛街了,見他們沒多追問,我正暗自鬆氣,卻聽表哥突然開口:“承一,昨兒你送了小芽回去怎麼沒回來?住哪了?”
我立即心虛地去看江承一,他給了我個安撫的眼神,然後眉色未動地答:“送完人覺得困就去飯店那邊睡了,反正你之前開了房的,家裡留給你們打牌,”
表哥嗤笑:“我那房間可是開給小芽妹妹的。”
我站那僵笑,幸而表哥沒再繼續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