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傾雲傻眼,心頭的疑惑卻是有增無減,忍不住冒着露出破綻的危險接着問道:“無淚,你說……王爺這個樣子……我是說,他中毒有多久了?”
“準確的時間誰知道?總之當我們知道的時候,王爺已經這樣了。”月無淚嘆了口氣,愁得眉眼都擠到了一處,“公主,之前您不是猜測說,瞧王爺那積毒已深的樣子,怕是已經很多年了嗎?怎麼今日卻又問奴婢?”
百里傾雲嚇了一跳,故意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是怎的,自從上次險些命喪黃泉、後來又僥倖清醒之後,我便覺得有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唉……”
“奴婢瞧着也是,公主時常迷迷糊糊的,”月無淚滿臉同情,突又變得憤憤然,“哼!都怪王爺啦!公主您受這麼多罪是爲了誰呀?可是他倒好,居然寧願跟一個陪嫁丫鬟打得火熱,也不肯跟您這正牌王妃多說一句話!公主您這顆心真是給錯了人!”
這顆心給得對不對,百里傾雲無暇顧及,她更感興趣的是“五公主一命嗚呼”與“宇文瀟身中劇毒多年”這兩件事情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還有,宇文瀟爲何會中了劇毒?既然中了毒,他又爲何不想辦法找解藥?中毒一事又怎麼會成爲他的恥辱和禁忌?
百里傾雲沉思良久,終究還是有些不得法,不由自言自語地說道:“情形還……真是有些糟糕呢……”
“可不就是?”月無淚自然不知百里傾雲
所說的“糟糕”與她擔心的“糟糕”根本是兩碼事,只管哼了一聲勸了幾句,“公主,您可千萬記住了,以後再也不要當面跟王爺提這件事,否則您就徹底翻不了身了,明白嗎?”
百里傾雲忍不住苦笑,果然不敢再多說,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記住了。”
“嗯。”月無淚點頭,轉身向門口走去,“奴婢先出去做事,公主您好好歇息歇息吧。”
不能隨意打聽其間蘊含的內幕,宇文瀟對於這醜陋的王妃更是能避則避,百里傾雲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清閒,簡直到了無聊的地步。
這日一早,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她正思量着是否再出去逛逛,尋找一下與“香川”有關的地方,春碧敲門而入:“奴婢見過王妃!”
“嗯。”百里傾雲淡淡地應了一聲,“有事?”
春碧又行了一禮,低頭應道:“回王妃的話,王爺有請,在颯然居相候。”
王爺?宇文瀟今兒個吃錯藥了?居然主動派人來請自己?百里傾雲好奇之餘,略略揚了揚眉問道:“春碧,你可知王爺爲何突然要見我?”
“這……”春碧略一遲疑,躬身答道,“王爺說了,王妃去了便知。奴婢告退。”
居然如此神秘,到了當面不能說的地步?百里傾雲淡淡地笑了笑,起身說道:“罷了,既然王爺有請,那就去看看再說。”
月無淚也猜不透宇文瀟的用意,
一時也不好多說,上前攙着百里傾雲,一路來到了颯然居。令她們略感驚奇的是,往日裡見不到幾個人影的颯然居居然不時傳出一陣陣歡聲笑語,聽起來熱鬧得很。難道今日府中又有貴客上門,因此宇文瀟才叫自己過來招呼客人的?
邁步進了門,百里傾雲不由吃了一驚:大廳里居然站着二十來個年輕的女子,個個身着五顏六色的華貴衣衫,滿頭珠翠,塗脂抹粉,美豔動人。宇文瀟正在一羣鶯鶯燕燕之中來回穿梭,滿臉樂不思蜀,很有點兒想要左擁右抱的意思。
百里傾雲有些傻眼,一旁的月無淚更是張口結舌,只覺耳邊到處是嗲聲嗲氣的打情罵俏,令人心煩意亂。
便在此時,宇文瀟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百里傾雲,哈哈一笑大聲說道:“好了好了!王妃駕到!姑娘們,兩旁站好!”
“是!王爺!”
所有人立即輕移蓮步站到了兩旁,個個面帶微笑,舉止優雅,像極了秀女大選的場面。此時百里傾雲才發現,初弄影和春碧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宇文瀟身後,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着相似的幸災樂禍和嘲弄,似乎在等着看好戲。
不等宇文瀟開口說話,百里傾雲便微施一禮說道:“原來王爺在招呼客人?不知叫妾身過來爲的是……”
“莫慌莫慌,”宇文瀟擺了擺手,雖然笑容滿臉,眼眸深處卻閃爍着幾縷冷漠而銳利的光芒,“公主,請上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