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夠做到的,一定會幫您完成。”相信這一刻看到那迎婭表情的人,肯定會覺得她非常真誠。不止是面部表情,就連眼神都變得虔誠安分起來。老太太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誤解了,看上去乖巧異常的小女子。
“你跟房勵泓是怎麼回事情,如果你們都覺得不錯,就不應該這樣下去。”雖然不太感冒她,鑑於以前拆散過他們,而後發生的事情確實叫人措手不及。還是按捺住心底的不喜歡,反正將來不跟他們住一起,這一點很重要。
貌似所有的狗血電視劇本上都不會出現類似的情節,說什麼也應該是棒打鴛鴦的橋段。雖然自己跟房勵泓算不上鴛鴦,或者說是一對飲食男女更貼切,但是這麼深明大義的老太君還真是少見。
那迎婭悄悄嚥了口唾沫,有點不敢看老太太已經渴得不行,卻不肯去喝一口面前那杯綠得可疑的袋泡茶,其實換了是她也不會喝。茶葉還不知道是哪年的存貨,那天搬櫃子捨不得丟掉,特意拿過來當作驅蟲香包,物盡其用的延續而已。
想了想,起身給老太太倒了杯白水:“我跟房先生,只是普通朋友。”好像有點欲蓋彌彰,其實也覺得自己很欠拍,這話說出去誰信?只要去過兩套公寓或是別墅,裡面好像都有自己的烙印。
“普通朋友?!”老太太被滾燙的白水燙了一下,正在輕輕吹着水面,被這話嚇得把水都盪漾纔出來:“有你們這樣的普通朋友!”聲音最起碼提高了兩個音區:“房昱斯會相信你說的嗎?”
不愧是房勵泓的老媽,說話就是有理有利有節。那迎婭好像是被人拆穿了小把戲的小媳婦,漲紅的臉加上沒處放的手,一看就沒多大用處。
“你說你們沒關係,好,晚上到別墅去,當着房勵泓的面,把這話說清楚。”老太太看到她的臉,有些懷疑跟剛纔看到的,那副飛揚的眉眼,不知道那一張臉纔是她本來的面目。想了想:“那小姐,你有空還是要預約?”
“您不是剛說過的,算是預約吧。”索性裝傻裝到底,不能半途而廢的。這是做人最起碼的底線,不知道老太太會不會相信,裝傻充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好,當是我給你預約過。”老太太沒想到會被這句話給堵了回去,心裡滿滿的氣都發不出來。
如果那迎婭是個不懂事的,當面就給自己下不來臺,那麼第一次就能把她徹底pass掉,可是她一臉笑,不管是真笑還是假笑就是拿她沒轍,溼手抓麪粉,有點棘手。
雖然不多多呆在國內,很多時候都跟房正英兩人全球亂飛,過他們兩個人曾經盼望了很久的生活,房勵泓這個唯一的兒子,讓人省心也不省心。他的私生活簡直就是一團亂麻,太多的女人圍繞在身邊,故事也好,緋聞也罷都能夠不問。因爲房勵泓心裡有一個疤,不喜歡人提起,誰也不行。
不過這段時間,就從很多人嘴裡聽到了關於那迎婭的故事,她就是當初的那雅,房勵泓篤定,她也是。交鋒過,當時大家都沒有想過會有第二次恍若隔世的見面,不過這次見面就有點不對勁了,她還是當年那個她?
送走了房太太,那迎婭轉眼看到艾米一面膜拜的眼神:“怎麼了?”
“那老師,房先生的媽媽?”艾米八卦地湊過來:“醜媳婦見公婆?”
已經把耳朵聽起繭子來了,自己真的那麼悲催?醜媳婦見公婆,從房昱斯說出來開始,已經是不絕於耳,那天見到叢心,也是這話。不敢反駁叢心,誰叫人家如今是曹太太了,還是收斂一下自己的嘴臉。
沒想到艾米也這麼說,要是面前有鏡子,肯定要照照,是不是真的那麼醜。
“不是吧。”那迎婭擺手:“我有那麼難看啊?”
“房先生的媽媽一點都不老哦,年輕的時候肯定很漂亮。”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艾米迅速轉移話題:“那老師,你將來會比她更好看。”
“我有那麼老?”這不是說自己老了也是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想過是不是要跟那個花花公子過一輩子,就不要再給自己這樣那樣的壓力了,有的時候壓力是不會轉化爲動力的。尤其是面對這樣的家庭,簡直就是一場沒有盡頭的噩夢。
房勵泓從後視鏡了打量着一語不發,眉頭皺得很緊,跟她說話都不理人的那迎婭:“怎麼回事,眉頭皺得這麼緊?”
“沒什麼。”那迎婭就不信他不知道,不過這話要她說出來,就有些會被人小瞧了。房勵泓本來就喜歡端着架子,還不知道是哪來的優越感。爲這件事想了很多次,歸根結底一句話,人家有錢,就衝這個有錢也就有了身份和架子。沒法子,除了努力賺錢就是認命。
“我媽找你去了?”房勵泓看着前方,兩人都帶着墨鏡。哪怕外面沒有大太陽,這都成了標配。
“你知道?”明知道是廢話,可是廢話總要有人說。那迎婭伸手去摘他臉上的墨鏡,毫無防備地人,一下沒躲開被摘了下來:“說了,外面不許摘眼鏡的。”
“你就那麼怕曝光?”那迎婭同樣看着後視鏡中,那張沒戴墨鏡以後,終於有點人情味的臉:“還是見不得光?”
“不想惹麻煩。”雖然不高興,還是沒有執意要再次戴上墨鏡:“遇到那些狗仔,明天上了頭版,不高興的人是你。”
“我有什麼不高興。”沒想到會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好像還是全部都在替自己着想。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在他的精神層面中,一直都是他自己最重要:“這話纔是有意思。”
“你要是覺得沒事,那就不戴好了。”房勵泓對她的話沒異議,甚至沒有不高興,慢條斯理地語氣好像跟平時換了個人。
這樣的房勵泓,讓人很不習慣。隨手把墨鏡放到前面,在包裡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包貴妃楊梅,塞到嘴裡一個,咀嚼了一會兒轉過臉:“吃一個?”
“你的零食還真是隨身攜帶。”房勵泓不太感冒零食,不過在那迎婭的影響下,對這些東西已經不再排斥,偶爾來一個覺得還不錯:“哪裡都有。”
“嗯,下午遇到你媽的時候,我剛好在吃橄欖。”那迎婭想起橄欖核吐出來的聲響,心底沒來由縮瑟了一下,那種奇怪的感覺以前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