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唐笙幾乎站立不穩,幸而芳姨扶了一把纔沒有狼狽摔倒。
“別叫我媽!我哪有這麼好的福氣給你當媽?你和顧淺茵,有一個算一個,簡直就是死不絕的小狐狸精!”
趙宜楠罵唐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唐笙能忍一切侮辱,卻不能容忍別人這樣說自己已故的表姐。
“我做錯了什麼您可以直說,但死者爲大,還請您尊重一下!”唐笙的臉頰火辣辣的,但這一點不會耽誤她力爭反駁。
“我呸!既然知道死了就死遠點!不知廉恥地纏着嫁進白家,又不思婦道,不懂安分守己。我告訴你,唐笙。別以爲上面有老太爺壓着就沒有人敢把你怎麼着!當初你們算計卓寒在先,現在又這般侮辱他,真當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麼!”
唐笙大概是明白了,那些藥既然能被白卓寒找出來,必然是後面‘有人’點撥了。
趙宜楠是個沒什麼腦子的女人,好不容易母憑子貴,難免患得患失。
所以今天她上門來找自己,肯定不是罵兩句出出氣這麼簡單的。
“媽,我跟卓寒只是有些誤會。至於您給我安的這些罪名,我實在不能承認。捕風捉影的事,不僅是對我的侮辱,也是對卓寒極度不負責任。”
“你少在這兒給我花言巧語!我就問你,那孩子你做了沒!”趙宜楠討厭唐笙是其一,但心疼孩子也是真的。
如果白卓寒有了子嗣,繼承人的身份必然會更加穩固。
唐笙咬了咬牙,點點頭。
她只能說孩子不好留不住,總不能告訴趙宜楠是白卓寒強暴了自己硬生生弄掉了吧!
“身爲白家的媳婦,懷了孕後一點消息都沒有。卻自己偷偷到醫院做掉?唐笙,你說孩子是卓寒的,你當我傻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揹着卓寒在外面跟過多少野男人!”
說完,趙宜楠甩手丟出了一疊照片。砸在唐笙的臉上就像冷冷的冰雨!
一張張,一頁頁,全是唐笙昨日在馬場跟馮寫意的照片。
雖然沒有什麼過分親密的舉動,但馮寫意眼裡的柔情和愛意是怎麼都隱藏不住的!
“這……他只是我的朋友!我們是爲了工作的事纔出去的!我的孩子是卓寒的。媽!你不能這樣無中生有地懷疑我!”
唐笙的聲音顫抖不已,她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一瞬間,她的確想過去找白葉溪幫自己說話。但是白葉溪跟趙宜楠的關係本來就很是微妙,她的話,這個一心護子的婆婆又怎麼能聽得下去?
“我就知道你伶牙俐齒的纔沒那麼老實認罪呢!唐笙,你是不是真的以爲只要找不出證據就可以繼續賴在白家當你的豪門長媳?你是不是以爲卓寒怕老太爺發火,不敢把你掃地出門?我告訴你,白家從祖上下來就有自己的家規,像你這種禍亂丈夫,不守婦道的賤人,一百鞭子下去打到你再也不敢狡辯!
阿德阿猛,給我把大少奶奶帶上車!”
趙宜楠手一揮,兩個保鏢應聲聽令。一人一手,拎着唐笙就跟拈羽毛一樣輕盈。
“媽!你幹什麼!放開我!”
芳姨也嚇傻了,趕緊撲上去攔:“太太您別這樣啊!少爺還沒回來,您要把少奶奶帶到哪去!”
“你走開!我教訓我家的媳婦,還輪得到你多嘴多舌?”趙宜楠一把推開芳姨,“告訴你,別以爲自己在白家做的久了,就可以誰都不放在眼裡!你倒是看看,是老太爺活得久,還是我活得久!”
唐笙前腳被趙宜楠帶走了,後腳馮佳期一進門就看到芳姨一邊打掃客廳一邊抹眼淚。
“馮小姐你可來了啊!可不得了了——”
聽完了芳姨斷斷續續的敘述,馮佳期雖然心急如焚,但還算極力保持着鎮定:“芳姨您別急,就算趙宜楠是她婆婆又怎樣?難道還能打她殺她啊!這是法治社會——”
“馮小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在白家這麼多年,就親眼見到過太奶奶親手用一根鐵鞭子打她家那個跟司機不清不楚的表孫媳婦!
白家家訓森嚴,婆婆教訓媳婦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可憐那鐵鞭子有小孩兒拳頭那麼粗,就少奶奶那個身子,幾下子就要命了啊!”
芳姨急得眼圈泛淚,而馮佳期亦是倒吸一口冷氣,連抓電話的手指都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