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給小白使了幾個眼色,示意她不要亂說話,小白瞪了我一眼,總算是沒有計較狐狸精的問題。
楚夢雖然有些懷疑,但沒有實際證據,只好暫時揭過了這個話題。
一路上我們都在聊大興安嶺的各種奇聞軼事,聊困了就睡,睡醒了繼續聊,終於是在第二天中午到達了我和小瑤姐曾去過的那個縣城。
沒有在縣城中過多的停留,楚夢拼了個車直接帶着我們踏上了下鄉的旅途。
汽車在公路上飛快地穿行,小白拿着我的手機瘋狂地拍着窗外的美景,我真搞不懂她一個大山裡出來的狐狸爲啥要拍這些,這不應該是她生活的日常嗎?
司機是一個很健談的人,楚夢和他白話了一路,我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着。
由於楚夢老家所在的村子是很有名的旅遊景點,所以村口設了卡口,我和小白都不是本地人,爲了節約門票,分別冒充了楚夢的表姐和表姐夫。
在小白和楚夢的美顏攻勢下,卡口的人最終還是放我們進來了。
村子裡的積雪都已經被清理乾淨,做成了各種動物的造型。
因爲長期接待各地遊客,這裡更像是一個鎮子,只不過幾乎沒有樓房。
我們在一個路口下了車,司機叮囑楚夢下次還要坐他的車,可以給優惠。
楚夢隨口答應着,拉着行李箱領着我和小白走在鄉間的柏油路上。
“這裡還有蒙古包?”很快我就發現了混在平房中的特殊建築,好奇地問楚夢。
“當地人搞出來的噱頭罷了,也沒見比別人家多什麼客人。”楚夢一臉的不以爲然。
走了能有幾十米,楚夢站在一個門樓前說道:“這個就是我家了。”
我愣了一下,因爲我看到門樓上還掛着一把鎖頭,難不成她的家人不在這兒?
楚夢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道:“我父母都搬到加區了,我是在學校呆膩了,這纔想要回鄉下住一段時間。”
“呃……”我一時無言以對,她一個小姑娘都敢邀請我們到自己家落腳,我還能說啥?
“對了,秦學長你會做飯吧?”楚夢盯着我說道。
我欲哭無淚,套路,都特麼是套路,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楚夢看起來比較靠譜,而且這種情況下也不怕她黑我們錢。
“會,好了,快點開門進屋吧,凍死了。”我催促道。
下火車和上汽車中途沒有耽擱多長時間,所以我也沒感覺到有多冷,但走了這一段路我直接被凍透了,感覺涼風從胸前突入,從後背穿出,無法言喻的爽歪歪。
小白作爲一個靈體自然是不會冷的,口中的哈氣都是她爲了糊弄人僞造出來的。
楚夢快速地打開了鎖頭,穿過門口,我們來到了院子裡,門樓連着倉房,裡面有着一些工具,牆上掛着靈芝、樺樹淚、山苞米等藥物,還擺着一些曬乾了的榛菇。
露天的那部分堆着一堆燒火用的木頭,不過都已經腐爛了,因爲長時間無人打擾,地上有一層厚厚的積雪。
“現在都用電做飯,根本就不燒這些。”楚夢解釋了一句。
我看着眼前的磚房,心裡琢磨這裡面的環境真會像楚夢說的那麼好嗎?
楚夢快走兩步,打開門鎖後對我們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我感覺自己的耳朵已經要凍掉了,率先提着行李箱進了屋。
事實證明楚夢真的沒有騙我們,這屋裡的裝修一點也不比樓房差,外面的造型只是僞裝罷了。
脫掉鞋子,我快速地搓着自己的耳朵,小白和楚夢也陸續走了進來。
“那邊就是我們給遊客準備的房間了,秦學長你就住那兒,我和小白住我的房間。”楚夢比劃着說道。
我看了看小白,小白眨了眨眼,好吧,人家小姑娘一個人在家,我們這兩個借宿的總不能開車。
“你們先暖和着,我把院子裡的雪清一下,不然進出不方便。”楚夢說道。
“小夢,讓五一去掃吧,我們兩個收拾一下房間。”小白說道。
我嘆了口氣,雖然這是楚夢家,但清雪這種粗活怎麼能讓她這個小姑娘幹呢?
本着人道主義關懷,楚夢給我找了一副很厚的手套,以及一個防寒帽。
我又套了一件外套,抗寒能力總算是提高了不少。
積雪堆在院子裡面也不是事兒,我乾脆都給運到了路邊。
因爲運動量比較大,所以我不僅沒有冷,還出了點汗。
村子裡的人不怎麼出來走動,可能是因爲天冷吧,偶爾有人經過,由於不認識我,也不說話。
就在我準備進屋的時候,小白和楚夢出來了,她們一人手裡端着一盆還在冒氣的熱水。
“搞什麼啊你們?”我不解地問道。
“潑水成冰啊,沒見過吧?秦學長,你幫我們拍照哈。”楚夢說道。
看着兩人在相聚不遠的地方朝着相反的方向站着,把手裡的盆端平,我大概知道她們要幹什麼了。
打開手機的錄製功能,我幫她們喊口號,三二一倒數之後,兩人一起把盆裡的熱水朝着天空潑去。
熱水散在空中,不能互相傳熱,根本就無法抵禦冷空氣,凝固和凝華現象同時出現,形成了兩個巨大的冰花。
錄製結束,兩人跑過來看着手機上的錄像,討論着誰潑出來的更好看。
爭論了一會兒,她們又把目光投向了門口的兩堆積雪,於是堆雪人的活動又開始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兩個斜眼笑表情的雪人新鮮出爐,滿足了內心惡趣味的兩人這纔回了屋。
因爲常年不住人,所以楚夢家沒有什麼存貨,小白也不確定我們需要在這裡住多久,於是兩人拉着我去買糧食蔬菜。
這裡雖然是個村子,但是各種商店還是很全的,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滿載而歸,當然,這些東西又是我掏了腰包。
按照小白的說法,人家雖然接待遊客,但吃喝都是需要單花錢的,而楚夢一個小姑娘自己也吃不了多少,我們乾脆帶她一份好了。
對於小白的敗家邏輯我實在無從反駁,只能期望到時候楚夢能少算我們一些住宿費了。
小白說好久都沒有吃火鍋了,這種天氣也正適合,楚夢作爲一個蹭吃的,自然是沒有意見。
我無奈,只好切肉洗菜,她們自告奮勇地說要調湯底,但實際操作起來只是把紅九九擠進還沒開的涼水中就跑去看電視了。
我拿她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便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工作。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一頓火鍋的材料終於備齊了,小白和楚夢這才悠哉悠哉地走過來上了桌子。
作爲最爲簡易的火鍋湯底,紅九九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再加上蘸料齊全,我又切了足量的三末,這一頓火鍋我們吃得很香,一人還喝了兩罐啤酒。
收拾碗筷的時候我問小白什麼時候動身去找所謂的造化,小白說要等黃天林的消息。
我聽她這麼說也是樂得清閒了,畢竟這種事情一看就會是野外作業,這冰天雪地的,能拖到開春最好了。
北方的冬天太陽落山都特別早,下午四五點鐘天就完全黑了下來,吃飽喝足的我們沒事幹,乾脆玩起了鬥地主。
雖然有窺牌的能力,但小白水平實在是太差了,打了幾局臉上就被貼了好幾個紙條,惱羞成怒之下,她終止了打牌,說要看鬼片。
有人陪着楚夢也不害怕,一口答應下來。
我用手機找了一個經典的老片給她們投到了電視上,自己沒啥事幹就也跟着看。
因爲看過一遍,再加上旅途勞累,又忙活了一天,看了一會兒我就枕着小白的大腿睡着了。
老話說男人有兩大幸福,醒掌sha人劍,醉臥美人膝,sha人劍就算了,不過美人膝是真的舒服,被推醒的時候我還意猶未盡,因爲我做了一個美夢,夢到小白給我生了個孩子,白白胖胖的。
不過醒來後我就知道這暫時是不可能的,因爲小白和我太奶不一樣,她沒有人身。
“怎麼了?”我揉了揉眼睛問道。
“外面吵吵鬧鬧的,要不要出去看看?”小白說道。
我瞄了一眼電視屏幕,進度條纔到一半,也就是說我剛睡了一個點。
“說不定是誰家出事了呢,去看看吧。”楚夢提議道。
我打了個哈欠,站起身走到窗邊,只見院子外面的大道上有許多人打着光往一個方向趕去,走得都很快,怕是那邊出了急事。
“鄉里鄉親的,你不去看看也不好,去瞅瞅吧。”我一邊說一邊穿衣服。
自古以來女子都好信,而且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那種,小白和楚夢聽我這麼說都快速地往身上套衣服。
武裝整齊之後我們便出發了,其實一開門我就後悔了,太陽落山之後外面的溫度比白天低了許多,屋裡有電暖氣,溫度一直維持在二十度,這六十多度的溫差讓人想要崩潰。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而且小白和楚夢拉着手已經跑出了院子,我也不放心她們兩個,便關好門追了出去。
大道上還有人陸續經過,我們不知道誰家出了事,乾脆跟在他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