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回到毓慶宮後,把剛纔的情況跟瀾惠稟報了一遍,瀾惠聽後頷首道:“嗯,我知道了,擺膳吧把夢瑤和彤彤叫來一塊用膳。”
珊瑚忙應了,不一會就見夢瑤和彤彤走了進來,一進門照常給瀾惠行了禮。瀾惠笑道:“快過來坐下吧彤彤今天乖麼?”
夢瑤還沒說話就聽彤彤奶聲奶氣的說道:“女兒乖乖~”
瀾惠樂呵呵的撫了撫她的頭頂,柔聲問道:“那彤彤告訴額娘,今天上午都做什麼了?”
“四姐姐教彤彤認字了,彤彤認了十個字呢”已經三歲的彤彤很是驕傲的說道。
“識字?夢兒,怎麼開始教彤彤識字了?”瀾惠聽到彤彤開始識字還愣了一下,詫異的問道。說起來這孩子識字並不比幾個哥哥姐姐們早多久,反倒因爲不是瀾惠時時養在身邊,而是多數時間跟着夢瑤的關係,認字上卻是晚了一些的。呃,誰讓夢瑤性子懶散呢那個懶懶的小名瀾惠偶爾還叫一叫呢
不過之前瀾惠想着叫彤彤多玩幾年,也就沒着急讓她識字,哪知道夢瑤今天竟然開始教她了?話說夢瑤什麼時候這麼勤快了?
夢瑤臉色快速的閃過一絲無奈,對着瀾惠說道:“七妹非要女兒教的,她說看圖畫書沒意思,要跟女兒一樣看全是字的書。女兒實在磨不過七妹,只好答應了。”
“四姐姐看有字的書能睡覺,女兒睡不着,也要看有字的書催催眠”彤彤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
逗得瀾惠笑了起來,揶揄的看了一眼滿面通紅的夢瑤,心想着夢兒絕對是懶散勁又犯了,結果被精力十足的彤彤抓個正着。這回可好,以後天天還要教彤彤識字,夢兒不得不開始勤快了呢
夢瑤顯然也知道自己悠閒的生活到了頭,一臉鬱悶的樣子
“福晉,午膳準備好了。”宮人在外面通報道。
“走吧咱們用膳去。”瀾惠抱起彤彤起身說道。
彤彤乖乖的摟着瀾惠的脖頸,一臉幸福的樣子特可愛,嘴裡面還說道:“額娘,女兒想要吃布丁,午膳有布丁嗎?”。
“想吃還不容易,額娘叫廚子做去,等用過午膳後再吃。”瀾惠給珊瑚使個眼色,珊瑚又跑去廚房安排了。
彤彤揚起大大的笑臉,湊過來親了瀾惠一口,咯咯笑了起來。
等母女三人用過午膳之後,彤彤如願以償的吃了一碗布丁,然後被嬤嬤抱下去午休了,夢瑤更是不會放掉午休這個名正言順可以睡覺的機會,也隨着彤彤下去了。
瀾惠惦記着瓜爾佳氏母女在永和宮的情況,倒是還沒休息,她這會子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似有什麼麻煩的事將要發生似的,心情煩躁的拿起針線盒來,邊給四阿哥做着夏衫,邊對珊瑚說道:“注意點永和宮的情況,等瓜爾佳氏母女走了之後來回我。”
珊瑚聞言應了下來,出門安排去了。
又過了將近一個時辰,那邊終於有信傳來,只見珊瑚進屋稟報道:“主子,瓜爾佳氏母女進了永和宮後,先是在院內站了小半個時辰曬了會太陽,然後才被老嬤嬤請進了殿內。在殿內又等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德妃娘娘自己用過午膳後,纔跟瓜爾佳氏母女見面。德妃娘娘跟瓜爾佳氏母女交談的時候,殿內的宮人並不多,且都是德妃娘娘的心腹,所以談話內容並未查出。只不過瓜爾佳氏母女出宮的時候卻是有德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春雨親自送的。而且瓜爾佳氏母女的表情並未看出有受過委屈,反倒是很高興的樣子。對了,德妃娘娘剛纔還給守門的宮人杖刑了,杖刑後還把他打發到永和宮偏殿去了。”
瀾惠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輕聲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午休片刻。”
等珊瑚退出房間之後,瀾惠自己脫掉外衫,穿着中衣躺到牀上,閉着眼彷彿睡着似的,其實腦中不停想着剛纔珊瑚說的那番話。
‘德妃對瓜爾佳氏母女前後的態度相差太大,之前還由着奴才怠慢她們,下馬威給的不可謂不足了只是和瓜爾佳氏母女交談之後就改變了態度,不僅叫春雨親自送她們,還處罰了之前的宮人,送到偏殿?哼這是把那宮人直接給通嬪納喇氏做奴才了,那奴才只不過聽命行事罷了卻落得這種下場,從未來太后宮中的奴才降成了小小通嬪的奴才,處罰不可謂不大了。德妃這是做給瓜爾佳氏母女看的,到底幾人說了什麼,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瀾惠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結果,德妃那邊她雖然有眼線,但也只是上不得檯面的幾個奴才罷了德妃的心腹她可一個都不敢染指,弄得現在敵暗我明,被動的很是的,瀾惠基本上可以肯定德妃和瓜爾佳氏母女有聯繫的話對自己是不利的,到時候別康熙指不了婚,德妃卻給瓜爾佳氏出頭纔好。
“哎”瀾惠嘆了口氣,翻個身閉上眼強迫自己開始午睡了。
下午並沒什麼大事發生,等到晚上四阿哥回來後,一家人聚在一起用了晚膳阿哥見瀾惠情緒好似不高,跟彤彤說了會話就叫孩子們先回房了。
他又揮退屋內的奴才,這纔來到瀾惠身邊問道:“瀾兒怎麼了?爺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瀾惠懨懨的說道:“倒也沒什麼,只是想件事罷了”
四阿哥挑了挑眉毛,用肯定的語氣問道:“關於瓜爾佳氏母女的事?”
“哎?爺怎麼像妾身肚子裡的蛔蟲似的,什麼都知道呢?”瀾惠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伸出手颳了一下瀾惠的小鼻子,寵溺的說道:“這有什麼難猜的,今天宮裡沒什麼大事,也就只有瓜爾佳氏母女遞牌子覲見一個事罷了瀾兒不是在想這個還能在想什麼?對了,你到底在煩惱什麼?瓜爾佳氏母女惹着你了?”
瀾惠瞄了四阿哥一眼,淡淡的說道:“爺這可就說錯了,人家母女沒惹着妾身,反倒是妾身給人家兩母女來了個下馬威呢怎麼,爺莫非要心疼?”說着瀾惠衝着四阿哥呲牙挑眉的,像個炸毛的小貓一樣,叫四阿哥看的一樂。
四阿哥罪惡的手又伸了出來,捏着瀾惠的鼻子說道:“爺纔不管你們女人間的事,瀾兒怎麼開心怎麼做好了。”
瀾惠抓住四阿哥的手,聳了聳鼻子酸道:“哼就怕爺看到瓜爾佳格格後心疼呢”說完還恨恨的咬了四阿哥的手指頭一下。
四阿哥哎呦一聲假裝很疼的樣子,打橫抱起瀾惠走到牀邊,嘴裡面嘟囔道:“你這丫頭醋勁越來越大了,看爺怎麼收拾你,竟敢咬爺了。”
說完把人往牀上一扔,兩手一揮放下牀帳後撲了上去……(河蟹爬過)
四阿哥把瀾惠吃幹抹淨後,撫摸着瀾惠光滑的背部,滿足的問道:“還吃醋麼?小醋罈子”
瀾惠趴伏在四阿哥的胸膛上,用鼻音哼道:“嗯妾身不喜歡那個瓜爾佳氏,一看就是個難纏的,咱們不讓她進門好不好?”
四阿哥撫着瀾惠的背,沉吟了半晌才說道:“爺不敷衍你,這事有皇阿瑪和額娘在,卻是不好佈置的,不過既然瀾兒不喜她,爺會用心辦的。”
瀾惠聽了這話滿意的啃了四阿哥胸膛一口,眯着眼笑道:“只要爺能用心辦的事,沒有不成的,妾身相信爺。”
四阿哥呵呵笑了一聲,攬緊瀾惠,心裡想着這件事該如何辦理,之前用拖字訣拖過了上次選秀,下次選秀人家格格的年紀就大了,除非嫁給別人或是出了不能指婚皇家的意外,要不然想要改變皇阿瑪的決定可是不簡單的。
四阿哥正沉思着,瀾惠這頭卻趴在四阿哥胸膛上,盯着四阿哥的下巴玩着他的喉結,絮絮叨叨的把今天自己給瓜爾佳氏母女的下馬威大略的說了一遍,最後還把德妃對瓜爾佳氏母女的前後態度差異說了出來。
四阿哥一開始聽瀾惠給人家母女下馬威的時候還覺得忍俊不禁,可是後來聽到德妃對瓜爾佳氏兩母女態度的差異時卻皺起了眉頭,心想着明早跟高無庸吩咐一聲,查查到底自家額娘跟那兩母女說了什麼,自家額孃的性子自己知道,可不是那麼容易改變對人的看法的。
等第二天四阿哥出手讓人查此事之後,不到一天就得出了大概的消息。而高無庸跟四阿哥稟報的時候阿哥的臉色真可謂陰沉至極了。他冷哼一聲,暗道:‘好一個瓜爾佳,心倒是真大竟然攛掇着額娘一族來冒犯瀾兒的權威?這女人要是進了宮豈不是還要把主意打到繼承人上?額娘也是,爺要是登基了能不提拔母族麼?還用得着聯合瓜爾佳一族?哎這事真是麻煩了額娘竟然也插了一手。’
四阿哥得了消息心情超不好,他一向是討厭結黨營私的,瓜爾佳一族和烏雅一族倒算不上結黨,不過營私可是真的有了。而且算計的還是他的寵愛阿哥從不喜歡別人左右他的決定,他既是下定決心只愛瀾惠,就從沒想改變過。
自從瀾惠二廢太子時昏睡清醒後阿哥就沒寵幸過其他的女人,這一點他並不想改變,要是老實點的想要進宮得份富貴,他沒準就給了份位晾着了。可是算計到他頭上就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