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帶着一行隨從騎馬從官道向濟南府行去,一路上只見官道上遍是災民,他們如蝗蟲過境一般,把剛長出的野菜、埋在土中的草根、新泛綠的樹皮俱都吃的精光,連易子而食這種書中見過的情景也時有發生。
四阿哥以前雖然也在書中見過,可是當真親眼見到這還是二十七年來頭一遭,四阿哥的面色越加陰沉,時不時望着那些個災民就能沉思很久。
他下令晝夜不停的趕路,也不再如剛開始那般遇到餓得無力的幼童或老人時分發些乾糧,反而一門心思往着濟南城而去。
等一行人託着疲憊的身子快趕到濟南城時,四阿哥沒有通知官員,帶着幾個隨從就當先入城暗地裡瞭解情況。
高無庸見四阿哥已經連續幾天幾夜沒休息的趕路了,進了城也不說找間客棧休息一下,反而玩命似的辦差,這怎麼得了?他暗地裡嘆口氣,心想着福晉在身邊就好了,福晉的話主子總是聽的。
不過瀾惠不在高無庸也不能幹看着四阿哥這樣,他先是趕上幾步在四阿哥身邊低聲說道:“主子,您趕路這幾天一直沒休息好,奴才看是不是先找個客棧安頓一下?”
四阿哥沉聲說道:“你先派人去吧爺要四處逛逛。”
高無庸知道四阿哥一向言出不行的,他做奴才的不能質疑反對,所以只好找了兩個妥貼的奴才還有侍衛先去找間乾淨些的客棧了。
四阿哥這邊沿着城裡的土路走着,不時向店家打聽些情況,有官府施粥安置災民的情況,也有災後糧價生長的情況,還有會通河各處堤壩失守的情況。
瞭解一些大概的事情後四阿哥就在高無庸再三的勸說下趕往客棧,一進客房後四阿哥就邊由着隨行來的小鄭子幫着泡腳,邊打發幾名侍衛在城裡打聽情況。
結果四阿哥強挺着把該辦的事吩咐下去後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高無庸和小鄭子見狀忙把四阿哥輕輕的扶到牀上,安頓好之後高無庸留下小鄭子守夜,自己也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早早起身就忙了起來,他要處理的事很多,在大運河周圍的城鎮總是有三方面勢力交錯的,官府民衆還有槽幫。四阿哥的打算就是從城裡大戶和槽幫摳出點銀子來先賑災,然後再巡岸檢視一下有哪些堤壩工程讓這些官員給怠慢了?朝廷年前下發的河工銀到底進了誰的口袋?
當然了,四阿哥即使再體諒民間疾苦,但對自己野心有利的事他也不會放過的,像運河沿岸幾個有影響的槽幫,四阿哥這次就想好生結交一番,這漕運就是一條黃金線,不管是每年輸納京師的四百萬石漕糧還是南方各地的貢賦帑銀輸解進京都是通過這條黃金線的。
四阿哥對這個當然十分重視,官路上用的人都是康熙的心腹,這些阿哥想要插手是千難萬難的,所以槽幫這種民間組織就入了阿哥們的眼,四阿哥曾經也偷偷關注過的,這次來辦差四阿哥得空的時候也要去會會現在槽幫的大當家,能攬在自己麾下那就更好了。
不說四阿哥怎麼和那幫油條子鬥智鬥勇,只說瀾惠這邊自從送走四阿哥後就每日安心在家養胎,時不時把額娘請過來聊聊天八卦一下,免得日子太過無聊。
這麼的日子過的特別快,一個多月時間悄然過去了,這天瀾惠在亭子裡曬着太陽,就聽到頭頂一聲聲的雕鳴響起,她忙擡頭看去,只見大半年沒回來的小白終於趕回來了,瀾惠忙衝着小白招手,還拿出荷包裡隨時帶的哨子吹了起來。
小白聽到哨聲後鳴叫的更是頻繁,它從天上一個猛子紮了下來,在瀾惠身前不遠處才停下,叫身後伺候的張嬤嬤等人忙上前攙扶着瀾惠,怕瀾惠被小白飛下來時刮的風吹倒。
瀾惠趕忙揮手叫身邊的這些個奴才退後幾步,走到小白身前摟着它的脖子就控訴起來,當然瀾惠的聲音壓得很小,估計很可能小白自己都聽不到。
“你這個不着家的討厭鬼,跑出去玩了大半年才趕回來,叫我時時爲你擔心惦記的,真後悔叫你去找什麼天材地寶了。”
小白滋、滋的叫了幾聲,把嘴上一直叼着的一個手指粗細的斷樹枝交給了瀾惠,瀾惠看了一眼好笑的說道:“你這家話出去玩就說出去玩,我還能說你不成,用得着隨便拿個樹枝子來打發我嘛”
小白聽了扇着它那巨大的翅膀就要拍向瀾惠的身子,看的後面一干奴才驚呼出聲。瀾惠倒是不慌不忙的,任由小白的翅膀在自己身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才說道:“你來我房間吧在外面總是不習慣。”
小白滋滋得叫了兩聲,起身先向着瀾惠窗外的大樹飛去。
瀾惠也心情頗好的甩着小樹枝趕回房間,把那起子擔心的人推到門外後就打開了窗戶,很快小白就斜刺裡飛進了房間,瀾惠關上窗戶笑道:“咱們進空間吧”
她帶着小白進去後隨手把樹枝往地上一扔,然後就扶着肚子小心的坐在毯子上,這纔對小白招招手說道:“快過來我看看,真是可惜你不能說話,要不然跟我說說這段時間都去了哪玩也好啊我在家都悶死了,肚子裡還有個球,幹啥都不方便。”
小白並沒有聽瀾惠的話過來,反而用喙叼起瀾惠扔掉的小樹枝之後纔過來。
瀾惠看着小白把樹枝又塞到她懷裡,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個普通的樹枝真是你找的天材地寶?跟寶葫蘆一個級別的?”
小白點着頭咕咕幾聲,瀾惠又仔細向手中的樹枝望去,這一細看才發現雖然一打眼確實和平常的樹枝沒啥區別,可是仔細看就能發現樹枝上佈滿了很輕的花紋,瞅着倒真是神秘異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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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惠高興的起身說道:“來,咱們先去把它種上試試。”
說完摸着小白瞬移到移植金蓮時新出的山上,她費勁的扶着腰用精神力把腳下的土地挖個小坑,然後就把手中的樹枝插進坑中蓋上了土。
做完這些後瀾惠又引來一壺泉眼處的水澆在樹枝下,接着就直接帶着小白瞬移出了空間,果然瀾惠剛出來沒多久空間中就又劇烈晃動起來,瀾惠額頭那顆紅痣也逐漸發熱,瀾惠衝着小白嘿嘿一笑說道:“你先去外面吧。我先躺會,估計一會就能好了。這次倒沒有金蓮那次嚴重。”
小白咕咕兩聲順着瀾惠給它開的窗戶就飛回了樹上,而瀾惠把窗子關好後躺在牀上蓋上被就直接暈暈乎乎的睡着了。反正空間裡每次變化她都不能從腦海中‘看到’,非得等空間好了之後她才能進去,那還不如睡上一覺醒了再說呢,估計等她醒了空間裡也就消停了。
瀾惠這一覺並沒有睡太久,她很快就被珺瑤吵醒了,只聽珺瑤衝着張嬤嬤嬌聲命令道:“快去把林太醫叫來,額娘有些發燒了。你們是怎麼伺候的?把額娘一個人扔在這不管?”
瀾惠睜眼說道:“珺兒,額娘沒事。”她剛說完這話就聽門外林太醫趕了過來,也怨不得林太醫速度快了,他現在就是住在府裡頭,瀾惠這邊有什麼事都是第一時間找他的。
瀾惠見林太醫來了,於是手撫着額頭,擋住還有些微微發熱的紅痣,另一隻手伸出蓋上帕子由着林太醫診脈。林太醫仔細診完後心想着四福晉脈象上並沒有發燒的跡象啊,可是手腕上的溫度卻的確有些高?怎麼四福晉的脈象這麼奇特?上次生病時滑脈不明顯也僵僵說得過去,但這次……
林太醫腦中正想着就聽瀾惠淡淡的聲音響起:“林太醫診完了麼?說說。”
林太醫只覺得聽了這話有種見到四阿哥的感覺,心裡面不禁一顫,忙回稟道:“福晉只是身子有些發熱,可能是在外面曬多了暑氣導致的,奴才開幾副藥吃吃就好。”
瀾惠聽後鬆了口氣,說道:“那你下去開藥吧”
林太醫低着頭退了下去,出門後不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就起身開藥方子去了,反正福晉脈象上沒什麼大礙,他只要開些溫補的湯藥即可。
瀾惠見林太醫退下了,忙吩咐珊瑚把牀帳放下,隔着帳子問道:“珺兒,你怎麼這個時候跑來了?不是給你請了先生麼?你又逃課了?”
珺瑤撒嬌道:“人家纔沒有呢是珺兒把今個的課程學完了,先生準珺兒先回來的。額娘,您真的沒事嗎?剛纔嚇了珺兒一跳,您身上好燙呢”
瀾惠說道:“沒事,你沒聽林太醫說嗎,額娘就是曬到而已。對了,小白回來了,你去看看小白吧讓額娘休息一會。”
珺瑤聽了尖叫一聲,興沖沖的說道:“小白回來啦?太好了,額娘,那珺兒去看小白啦您乖乖喝藥哦”
“恩,你去吧”瀾惠話音一落就見珺瑤一陣風似的跑出了門外。瀾惠笑了笑就閉眼假寐起來,其實她是想看看空間的升級完沒完成。結果瀾惠把精神力剛探到空間中,就被那明顯的變化驚了個目瞪口呆。
ps:(今天剩下的兩章更新大概在晚上八點左右一起發出來,因爲下章要寫空間的變化和功法的升級,這個俺要再好好琢磨下,怕中午來不及寫完了,所以請親們多多見諒……實在不好意思了……)感謝書友 Susan 飛 、Tiffeny 打賞的588起點幣
【墅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