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惠累的狠了,剛說完這話沒一會就睡着了,珺瑤和夢瑤見狀退出了房間,一個忙着處理府務,一個忙着看剛出生的去了。
弘暉趕回來的時候就見夢瑤正輕拍着最小的妹妹哄她睡覺,從夢瑤的面色上看並沒什麼異常,這讓弘暉鬆了口氣,走到夢瑤旁邊問道:“額娘怎麼樣了?”
“大哥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夢瑤疑惑的問道。
“我實在擔心額娘,上完朝趕着時間先回來看看。額娘還好麼?”弘暉說道。
夢瑤把林太醫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弘暉聽後皺眉說道:“我先去看看額娘,你看着七妹吧。”說完這話弘暉大步向瀾惠房間走去,當看到自家額娘蒼白着臉正熟睡着,弘暉免不了一陣心疼,他在瀾惠牀邊坐了一會,直到時間來不及了纔出門向衙門趕去。
瀾惠這一覺直睡到傍晚才醒,一睜眼就見四阿哥正倚着牀頭溫柔的看着她,瀾惠衝着四阿哥笑了笑,輕聲說道:“什麼時辰了?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四阿哥早就聽林太醫說了那番猜測之言,心裡一股火憋着難受的緊,雖然粘杆在宮裡面很難進行什麼太大的動作,但他還是抽調了大部分人手着手查驗此事。
昨晚瀾惠在太后宮中的情形看到的人很多阿哥也已經知道三福晉的所作所爲了,現在他恨不得直接把三福晉挫骨揚灰,一想起來都恨得牙癢癢。
四阿哥摸了摸瀾惠的頭髮,柔聲說道:“已經酉時三刻了,餓不餓?爺去叫珊瑚拿吃的過來。”
瀾惠摸了摸肚子,笑着說道:“好啊真有點餓了呢對了,妾身先喝點靈液。”說着瀾惠手中又閃出那個玉瓶,打開瓶塞也顧不得心疼咕咚嚥了一大口,感到身上力氣又足了些才晃盪着玉瓶衝着四阿哥笑道:“咱們有這等作弊利器,那還愁什麼身子的損傷呢?”
四阿哥見狀也笑了,感嘆的看了一眼玉瓶說道:“幸虧還有它,要不然不知會怎麼樣了。”說完這話四阿哥忙叫珊瑚進來,細細的吩咐珊瑚去取晚膳和湯藥,然後纔對着瀾惠問道:“昨晚董鄂氏給你灌了藥了?”四阿哥還是頭一次指名道姓的說三福晉,以往都是三嫂三嫂的叫着。
瀾惠也恨三福晉這麼折騰她,咬着牙說道:“可不就是她麼?折騰妾身一宿不算,還趁着妾身昏過去的時候灌了藥,連消息都截了不讓透到爺那去。哼妾身想想也就忍了,反正妾身頂天多休養一段時間,不說那神奇的功法,就憑着手中的靈液妾身也倒不下來。反倒是她這麼折騰剛生產完的妾身,以後別想有好果子吃了。這事見着的人可多,沒腦子也不能沒到她那個程度,怪不得她家後院的事能鬧得滿城風雨呢”
四阿哥見瀾惠像只炸毛的小獸一樣,眼中有些笑意,但馬上就收了起來,對着瀾惠說道:“林太醫說你昨晚應是喝了摻着少量馬錢子的湯藥。”
“馬錢子?幹嘛用的?”瀾惠疑惑的問道。
四阿哥狹長的眼睛危險的眯起,冷聲說道:“古時有人用汞、砒霜、或馬錢子來防止婦女懷孕,你說是幹嘛用的?”(ps:馬錢子有毒,大家看看就算了,可別嘗試汞和砒霜也不是啥還玩意,都是有毒的。)
瀾惠眼睛瞬間睜得老大,磕巴着說道:“不、不會吧?三福晉瘋了?那可是在宮裡,還有這麼多人看着,要是查查藥渣可就能查出來的。還有她哪來的馬錢子啊?宮裡御藥房的藥材可是登記造冊的,一查就能查出來啊”
四阿哥好笑的摸了摸瀾惠的頭髮,像是撫摸他養在空間中的那隻獒犬忠吉一樣很是溫柔,但聲音卻是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她既是敢用自然就不怕查的,查也查不出來,馬錢子的用量本就很少,藥渣處理掉誰又能說是她做的?”
瀾惠咋舌道:“她膽子也太大了吧?真夠狠的了。不過那個什麼馬錢子對妾身可沒啥太大用處,金蓮葉就是解百毒的,小貂可跟妾身說過呢”突然瀾惠奸笑着說道:“嘿嘿爺,您說妾身要是再懷上她會是什麼表情,下巴會不會嚇掉了?”說完瀾惠還衝着四阿哥眨了眨眼睛。
四阿哥無奈的說道:“你啊竟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是先養好身子吧林太醫可說了,你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好,正經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行呢”
“嗯就當繼續做月子唄又不是什麼大事。對了,皇瑪嬤醒了嗎?”。瀾惠問道。
四阿哥搖了搖頭,想到病重的太后神色間有些黯然,瀾惠拍了拍他的手無聲的安慰了一下。正巧珊瑚這時回來了,前面還有弘暉弘昀這些孩子,幾個孩子見瀾惠臉上已經有些血色了,心裡面都放心很多。
瀾惠看着孩子們擔心的樣子笑着說道:“放心吧額娘不會有事的。”說完還眨了眨眼睛,弘暉這幾個知道空間的孩子立刻放心下來。
等瀾惠在衆人的注視下用過晚膳後,纔對着夢瑤說道:“把你妹妹抱來額娘看看,那小傢伙也不知怎麼樣了。”
夢瑤聞言忙出門去了,過了半晌才抱着一個襁褓走了進來。她把襁褓放到瀾惠手中說道:“七妹很聽話懂事的,不哭不鬧的,只知道睡覺呢”
瀾惠看着牀上閉着眼睛正睡着的小女兒,有些失落的說道:“可惜不能親自哺育她了,我吃的那些藥總不能傳給她的。”說完又湊上去親了一口小女兒嬌嫩的臉蛋。
一家人說了會話,直到瀾惠神色有些疲憊的時候大家才退了下去阿哥親自等着瀾惠睡着之後走出了房間,一開門就見弘暉和弘昀正在外面等着,三個男人全都是一臉陰沉的樣子,彷彿這黑漆漆的夜一般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四阿哥瞧了兩個兒子一眼,轉身向前院的書房走去,兩個孩子默不作聲的跟着,三人之間沉悶的那種氣勢叫路上遇到或是守門的奴才紛紛使勁低着頭,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進了書房後四阿哥把昨夜瀾惠的事說了一遍,弘暉和弘昀雖是早就聽到消息,但知道的並不如四阿哥這麼多,聽完這些話後兩個孩子都氣的要命,弘暉冷笑着說道:“阿瑪,這事可不能這麼算了,咱們可不能讓人這麼欺到頭上來。”
四阿哥來回的摸着椅子扶手,半晌才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知你們發現沒有,你們皇瑪法對你額娘一直有些顧忌。無論是你額娘出生時籠罩岳父大人府上的紅光,還是這些年你額娘不停的好運勢,都是讓你皇瑪法頗多顧忌的事情。”
弘暉和弘昀相視一眼,驚駭的神色突然浮現。古時候的人對上天一直是心存敬畏的,皇帝被稱爲天之子更是如此,對一些虛無縹緲的事看得很重。瀾惠出生時的那場祥瑞可能還沒叫康熙多想什麼,但自從嫁進皇家後一路順風順水,還間接的捅出了太子造反一事,弄得太子第二次被廢,康熙那邊有些想法也是不可避免的。
這種忌憚之意隨着這次瀾惠懷胎十二月一事竟是上到了頂點,連帶着康熙都能故作不知的把剛生產完的瀾惠弄去侍疾而反覆折騰。四阿哥和瀾惠要不是早就猜到了康熙的意思,也許真的就‘請假’一番躲避過去了。
可是這次‘請了假’難保不叫康熙覺得他們有所依仗,對四阿哥的發展就極其不利了。而有着空間做後盾的四阿哥和瀾惠只能順其自然,天子的威嚴不是他倆能抵擋的,熬過這一次能安心‘靜養’一段時間,未必不是以退爲進之意。
這些四阿哥和瀾惠想的比弘暉和弘昀要深,要說康熙以往對瀾惠是個什麼態度,沒有人比瀾惠和四阿哥瞭解的更多,弘暉他們卻並不知道。四阿哥見兩個孩子有報復的意思,這才先把康熙在此次事件中可能所表明的態度先說出來,有些事並不是像表面上顯示的那麼簡單的。
弘暉抿着嘴說道:“阿瑪,這麼說皇瑪法他其實是不喜額孃的?”
四阿哥點了點頭,冷笑着說道:“以往還沒什麼,你額娘只不過是太有福氣罷了可是自從廢太子那件事,你皇瑪法心裡就像紮了一根釘子似的,怎麼可能還對你額娘有什麼好態度?別忘了廢太子可是你皇瑪法親自撫養長大的。”
四阿哥其實還想說自家皇阿瑪的心裡只認一個兒子,那就是從小養大的太子,瀾惠即使沒在廢太子一事上做錯什麼,但導火索卻是瀾惠。皇阿瑪既然能夠因爲佟佳氏當初引出太子好男風一事而厭棄佟佳氏到如今,不僅從不叫佟佳氏進宮,而且對佟佳氏的阿瑪一直打壓,連帶着佟佳氏的兒子弘時都眼不見爲淨,恨不得沒這個孫子存在,那瀾惠這個真正引得太子被圈禁的人怎麼能喜歡的起來呢
弘暉和弘昀嘴裡有些發苦,他倆都是得寵的,從沒想過皇瑪法會對額娘有這麼大成見,要不是這次七妹出生的異常和太后重病一事,不知道皇瑪法能隱瞞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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