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選通過的秀女們住進了儲秀宮,一時間鶯鶯燕燕熱鬧無比。瀾惠這陣子接手了內務府進貢後1宮諸妃的份例一事,算是掌握了財政大權,一時風頭無兩。
這話爲什麼這麼說呢其實瀾惠負責的這片一向是油水最足權利最大的。你想啊不管是嬪妃還是宮女或者是太監,只要是住在這個紫禁城的,吃的穿的用的都要瀾惠來分。這可不是一個小事,連着內務府採買那些東西送進後1宮都要瀾惠拍板決定的。也算得上是宮裡最大的權利了。
本來瀾惠沒想到自己能這麼快打進核心,像這種接手銀錢無數的活憑她只學了一年不到的資歷可還不夠格呢但是德妃卻就着瀾惠這個太子妃的身份,很強硬的要來剩下三妃手中的這項權利,一轉手連帶自己負責的那片都交給了瀾惠。
用德妃的話說,雖然皇上只是下旨讓瀾惠輔助,並沒有直接把掌宮權交給瀾惠。但只要抓住了這事,基本上後1宮就是瀾惠的天下了。哼要是哪個妃子不聽話,就不給她們吃穿花用,看看誰能忍得了拋棄榮華富貴要是奴才不聽話更簡單,月例扣掉,白乾
於是瀾惠十分低調的成了整個後1宮的隱形大*OSS,德妃也成功的壓下那幾個鬥了一輩子的姐妹們
要說有人告訴康熙的話怎麼辦?德妃卻是一點不擔心的,本來瀾惠處理宮務就名正言順,康熙非得中間橫插一腳。現在瀾惠實習結束了,本來有能力完全掌宮的,但礙於康熙的旨意只是負責這麼‘小小’的一塊,康熙要是再找茬也太不厚道了別看德妃一大把年紀了,梨花帶雨的哭訴這招還是能使出來的。
瀾惠挺着腰桿順從的跟着德妃把這項掌握財政的大權撈回了手中,又被德妃耳提面命一番,最終回到毓慶宮自己的寢殿後直接攤在了牀上,看着手中的對牌哭喪着臉在牀上滾來滾去。
四阿哥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自家福晉這副‘瘋狂’的樣子,他詫異的挑了挑眉毛,揮手叫奴才退下後,站在殿門口很是欣賞了一會。
邊瞧着仍不知道四阿哥已經過來的瀾惠在牀上撒潑打滾,邊無意識的撫摸着手中的扳指想到:‘這小妮子最近很活潑好動嘛不再是剛當上太子妃那副時時端着的樣子了不錯不錯,像只炸了毛的小貓一樣不過這是誰又惹着她了?難道是儲秀宮那個一顆痣?嘖嘖,小東西吃醋的樣子還真可愛呢’
四阿哥完全誤會鳥……
瀾惠在牀上用‘肢體’泄了一會,心裡面那股鬱氣終於疏散了一些。她騰地一下敲了敲牀頭,結果沒注意到牀頭紫檀木那堅硬的材質,小拳頭立刻像雞蛋碰石頭一般,疼的瀾惠嘶啞咧嘴。
四阿哥見狀再也顧不上看熱鬧了,急忙走了過去,還不忘對外面叫道:“把林太醫找來快”
瀾惠聽到四阿哥的聲音終於後知後覺的現這人一直在旁邊了,她捂着磕紅的小手,淚眼汪汪的看向四阿哥,控訴道:“爺來了怎麼也不吱一聲就知道看妾身的笑話。”說完突然想到自己剛纔在牀上泄的樣子,臉立刻就紅了。
太丟人了……
四阿哥苦笑不得的裝傻道:“爺早就來了,是瀾兒太投入根本沒現好不?快別說這個了,叫爺看看你的手。真是個傻丫頭,還有拿手錘木頭的?”
四阿哥抓住瀾惠的小手,看了一眼只見上面磕的青一塊紅一塊的,他衝着小手吹了吹,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又是怎麼了?爺喜歡的是你,那個神馬一顆痣爺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你這小醋罈子就因爲宮裡那些奴才說一顆痣好了,就這麼胡鬧?”
四阿哥的話一說完,殿內立刻吹起一股詭異的‘風’,瀾惠目瞪口呆的看着四阿哥那張有着很多心疼再加上一點點不易現的喜悅的臉,一頭霧水的磕磕巴巴的說道:“爺,您、您說什麼呢?妾身怎麼聽不懂?”
四阿哥一副你別裝了,爺都知道了的表情嘆道:“選秀的事你別急,那些個不自量力只知道裝成瀾兒的女人,爺會安排的。”
瀾惠驚訝更甚,話說她最近忙着跟四妃交接手頭的‘大差事’,一直沒有功夫搭理儲秀宮學規矩的那些秀女好不啦?什麼一顆痣?那誰呀?
不過看着四阿哥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瀾惠也不是不識好歹的,心想着錯有錯着正好她對選秀的事也頭疼着呢不過那個一顆痣到底是哪個?怎麼之前收集的資料裡沒這口人呢?
瀾惠打定主意後由着四阿哥巴拉巴拉的一臉得色的訓着話,左不過是說瀾惠大驚小怪、不夠淡定、不相信他能守身如玉云云。看着四阿哥這個樣子,瀾惠感嘆了一句真是‘子肖母’啊這副‘侃侃而談’的樣子跟德妃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憐的瀾惠先是經過了德妃的一番轟炸,緊接着就輪到四阿哥了,耳朵裡跟有隻蒼蠅一樣一直嗡嗡直叫。
好在林太醫來的及時,瀾惠滿是感激的看了趕過來的林太醫一眼,氣的四阿哥狠狠的瞪了林太醫一眼。可憐的林太醫先是承受了瀾惠詭異的求救目光,然後又收到了四阿哥幾枚眼刀,連說話都利索不起來了。
“回、回太子爺的話,太子妃並無大礙,只需抹些消腫藥膏即可。”林太醫回稟道。
四阿哥哼了一聲,對着林太醫斥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拿藥”
林太醫連滾帶爬的撤了,臨走時還祈禱着太子妃娘娘啊您以後可千萬要健健康康的啊奴才受不了太子爺的眼刀啊
四阿哥這頭跟着瀾惠又絮叨了一會,結果門外高無庸稟報道:“主子,西寧那邊有軍報傳來。”四阿哥一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只對瀾惠交待一聲好好歇着,就跟着高無庸火急火燎的跑到乾清宮去了。
瀾惠見四阿哥一走忙叫道:“珊瑚,進來。”
珊瑚聞言走了進來,就聽瀾惠問道:“那個一顆痣是誰?”
珊瑚面不改色的回稟道:“是儲秀宮的小主,漢軍旗張氏。”說到這珊瑚擡頭偷偷看了瀾惠一眼,才接着說道:“張氏眉宇間亦有一顆紅痣,神態氣質與主子有幾分相像,所以宮裡面都傳言她會得太子爺看重而入住毓慶宮……”
瀾惠先是不可避免的酸了一下,即使四阿哥說他要解決,但畢竟現在選秀還沒結束阿哥也不是皇帝,秀女的事可是很容易出差錯的。她哪能真正放下心來呢
“張氏的家世如何?”瀾惠問道。
“張氏祖上是隨龍出關的一支,因爲連續幾代張氏一族都有子孫入朝爲官,所以倒也算得上世家之說了。只是這一代張氏的阿瑪能力不高,只在山東做一個知縣罷了但因爲祖上的功勞,他們家雖是漢人但也一直屬於漢軍旗,所以才能進京選秀”珊瑚把自己知道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瀾惠聽了點點頭,心想怪不得自己不知道這人呢當時自己收集名單的時候大多都是滿族人或者是京城附近的人家。這張氏家裡的父親官職不高,又遠在山東,她不知道也不奇怪。
“回頭派人盯着點那個張氏,我要知道她在儲秀宮的所有情況,好了,你先下去”瀾惠想着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敵人’和自己差距太大,既然進了自家地盤,先了解一番再說不遲。要只是本身就跟自己相像的話就算了,要是真把主意打到四阿哥頭上,說不得自己也要出手了。
瀾惠最討厭踩着自己往上爬了跟我學什麼的最討厭了
……
儲秀宮內
“切,就你這身份也敢肖想太子爺,可別不識擡舉了。殿內這些人哪個不比你高貴,一個七品小官的女兒,也配的上太子爺?”只見一個身穿紫色旗服的少女衝着一位身穿粉色衣裳的姑娘不屑的說道。
紫衣少女身邊還有一羣少女擁簇着,衆人看着中間粉色衣裳的少女都是眼露不善。
而粉衣少女眼底深處顯現一點狠色,但她眼見的看到遠處有明黃色衣裳的人正過來,雖然離得太遠看不清樣貌,但那身明黃色深深的閃了她的眼。她立刻收起眼中厲色,水霧浮上眼眶要掉不掉的,抿着嘴捏着帕子一言不的挺直腰板站在這。
紫衣少女見了更恨,她的家世顯赫,阿瑪和叔伯們俱都在朝中任要職,從小家族的教育就是選秀攀上貴人,她所學的一切都是爲這一個目的而已。
本來是要進宮的,可是既然太子位已定,家族給她的教育就瞬間變了,不再是學皇上寵幸的王氏那種漢人的才女樣子,而改成太子妃和氣知禮的風範。
誰知這個七品官的女兒竟然比她還像上三分,這不是搶了她的風頭麼?真是太可恨了,不收拾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