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瑤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因爲這場婚事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沖喜的意義,所以並沒有立即遠送蒙古,而是在理藩院舉行儀式。【]【]
滿滿的一百二十擡嫁妝叫很多人連呼過癮,再加上太后加賜的十擡,康熙加賜的十擡和德妃賜出的五擡,算起來卻是一百四十五擡嫁妝了。這在京裡還是頭一份,沒有哪家格格不羨慕的,看着跟夫君回京的香芹已經嫉妒的臉都扭曲了也就可想一二了。
阿爾斯楞過來迎親時又叫明白人瞪大了眼珠,他騎着一匹雪白的駿馬,駿馬的毛髮又白又亮又長,眉心處還有一撮黑毛,眼睛透亮有神,四肢強健有力,高昂着頭偶爾嘶叫一聲叫旁邊迎親隊伍中其餘的馬匹齊聲嘶鳴。識貨的人紛紛咋舌,不愧是科爾沁親王世子啊迎親的時候竟然騎着一匹野馬之中的王者。太炫了
弘暉和弘昀自然也看見了,想到自家妹妹當初那個白馬王子的要求,相視而笑。好在只是白馬王子而不是夢瑤妹妹總唸叨的那個‘踏着七彩祥雲來娶我’的條件,要不然這要求可真是絕難達到了。
而這時瀾惠正給珺瑤梳着頭髮,該說的昨晚她都跟珺瑤說過了,比如親自交到珺瑤手中的那瓶靈液要好好保存,還有用靈液等物做出來的一瓶子藥丸,應急的時候可以使用。甚至瀾惠還允許珺瑤教給阿爾斯楞第一層的功法。
當然瀾惠說過了,最少也要成婚十年以後再行考慮,總得看看阿爾斯楞的表現再說吧而第一層的功法即能達到強身健體的效果,教給自家人絕對是可以的,一個女婿半個兒嘛只要這個女婿對女兒是真的好就行。至於空間的重要性珺瑤是一清二楚的,自然不會對外說的。
除了這些瀾惠還說了一些夫妻相處之道,大多都是這些年和四阿哥相處下來的感悟,給珺瑤做個參考罷了珺瑤此時也不是愛鬧騰的小姑娘了,很認真的聽着瀾惠的話,把它們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瀾惠看着已經梳妝完畢的珺瑤,眼中不自覺的就要落下淚來,這是第一個要離她遠去的親生孩兒。【]【]蒙古,也許擱在現代只要坐火車用不了多長時間,可以隨時去看看,但放在古代來回一趟很是不易,更不用說阿爾斯楞要進京首先要請示康熙同意了。也許瀾惠每年只能在萬壽節上見珺瑤一次的。
“額娘”珺瑤拉着瀾惠的手輕輕叫了一聲。
瀾惠抹掉眼淚笑着說道:“阿爾斯楞要是有對你不好的地方別忘了送信回來,阿瑪額娘會一直在身後保護你的。不過你也不能全憑性子欺壓阿爾斯楞,女孩子太過刁蠻不是好事,知道嗎?”
珺瑤聽話的點了點頭,摟着瀾惠的腰嗚咽道:“額娘,女兒不想嫁了,女兒捨不得您。”
“別說傻話了,女人都是要嫁人的,誰都不例外。阿爾斯楞很好,只要他能一直對你這麼好,額娘也就放心了。”說着瀾惠推開珺瑤小心的擦乾淨她的眼淚,心裡面想着這要不是古代,她還能養珺瑤一輩子,可是放在大清珺瑤卻是不嫁不行的。再說這妮子這功夫說得好聽,其實早就跟阿爾斯楞分不開了,自己何苦做個拆散女兒姻緣的罪人呢。
沒多久阿爾斯楞一行人已經進了王府,瀾惠給珺瑤蓋上蓋頭,等着弘暉揹着珺瑤出門後強忍着到了眼眶的淚水笑呵呵的看着,心裡的不捨卻怎麼也消不掉,她這時突然明白了自己出嫁時額孃的感受,眼神在賓客中尋找着,很快看到了自家額娘。
覺羅氏也看到瀾惠,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後擡步向瀾惠走去,走到近前時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乖女兒別想這麼多了。”
瀾惠挽起覺羅氏的胳膊應了一聲,站在自家額娘身邊看着喜轎越擡越遠……
珺瑤和阿爾斯楞並沒在京城逗留多久,他們成婚第二天進宮看了太后和康熙。太后狀態很好,雖然仍是語音不輕的,但絮絮叨叨的對兩個孩子說了很多體己話。康熙也是寵愛珺瑤的,雖是表面上說的都是套話,但賞賜卻不可謂不重,叫打聽到消息的香芹又一次被嫉妒衝昏了頭腦。
香芹隨手摔了桌上的茶杯,對着來通報消息的奴才吼道:“滾出去。”
那奴才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香芹又咬牙切齒的在屋內來回走着,自言自語道:“珺瑤你這個搶我的楞哥哥,成個婚竟然出這麼大風頭。哎呀呀,氣死我了。”
突然香芹揪着一邊柱子似的立着的丫鬟的頭髮質問道:“額駙呢?額駙死哪去了?”
那丫鬟顧不得頭皮被扯的疼痛,戰戰兢兢的回道:“回主子的話,額駙出門應酬去了,說是晚膳前回來。”
“跟誰去的?”香芹接着問道。
“奴婢不知。”小丫鬟說這句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捱打的準備了。果然香芹聽到後一腳就把小丫鬟踹倒在地,手裡竟然還拽着從小丫鬟頭上扯掉的一縷頭髮。
小丫鬟顧不得疼,忙磕頭賠罪,半晌後香芹才吼了一嗓子“滾”,小丫鬟如臨大赦的同樣連滾帶爬退了下去。
香芹擰着帕子寒着一張臉突然起身,對着屋內仍留下的三個丫鬟說道:“走,去額娘那。”
等香芹帶人回了三阿哥府後,一進自家額孃的屋門就看到像是蒼老了十歲的額娘,她詫異的問道:“額娘怎麼了?”說完才反應過來給三福晉行禮請安,然後大大咧咧的走到三福晉旁邊坐了下來。
三福晉揮退了屋內的奴才後才咬牙說道:“還不是他他拉氏那個,額娘當初真是瞎了眼才覺得她是個好的,還特地請旨讓她做了側福晉。誰知她竟敢給額娘下藥,把額娘害成這副樣子。”說着三福晉顫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敏感的摸到好幾道皺紋後臉上更是扭曲起來。
香芹怒道:“額娘您怎麼不告訴阿瑪?”
三福晉頓時啞口無言,她自從知道自己最近衰老的症狀是因爲聞了薰香之後,就派人徹查去了,但是查到的結果卻是自己給他他拉娜木準備的添了料的薰香被他他拉娜木掉了包,最後卻是自己用上了。
既然已經用上了三福晉順水推舟的把這事誣賴到娜木身上,反正製作薰香的人並不是她的,三阿哥就是徹查也查不到她的頭上。三福晉把娜木家裡帶來的奴才收買了一個,讓那奴才認了這番罪,就對三阿哥說是娜木製的添料薰香。
誰知告訴三阿哥後娜木倒打一耙,從房裡拿出剛用一次就嫌棄味道不好的相同的薰香給三阿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自己並不知情,而且也是受害者。
三福晉叫那個收買的奴才過來作證,但那個奴才卻說是三福晉逼他這麼說陷害主子的,寧肯承認三福晉拿着自己辦差時中飽私囊的事來威脅他也不願陷害善良的主子娜木。
這一齣戲可當真熱鬧,娜木瞬間從嫌疑犯變成了被冤枉的受害者,那副可憐兮兮並委屈的樣子讓三阿哥好不憐惜。而三福晉以往下藥的歷史足夠編成一本書了,三阿哥自是不信她的,自那以後三阿哥已經好久沒來過她的房間了,平時都是歇在娜木那裡。
娜木無敵青春美女瞬間KO了年老珠黃的三福晉,三阿哥府上的天早就變了。
這些事三福晉在香芹的追問下還是說了出來,香芹氣的肝都顫了,拉着三福晉就說道:“額娘放心,女兒給您做主,那個該死的他他拉氏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詹事府詹事的女兒罷了額娘您等着,女兒回去跟額駙說,額駙的面子還是有的,阿瑪不會不顧蒙古阿巴亥部的。”
三福晉見香芹這麼說很是欣慰,對着女兒說了很多奉承話,連晚膳都沒留香芹用就送她走了。等香芹走了之後三福晉冷哼一聲嘀咕道:“他他拉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憑仗,一個沒兒沒女的死丫頭罷了你以爲爺的寵愛是天長地久的?要是對爺沒半點用處早晚是個失寵的結果,到時候你一個失寵的側福晉看我怎麼玩你。”
而香芹回了理藩院後,一進門卻見到一個嬌滴滴的少女正給自家額駙揉捏着肩膀,而自家額駙的大手不時的捏一下少女的柔若無骨的小手。
香芹只感覺一股暈眩襲來,好懸沒昏倒在地。
於是,直到香芹跟着額駙回蒙古那天三福晉都沒再見到自家女兒,連帶着女婿也沒能給她出頭。香芹現在是自身難保了,自家額駙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嬌滴滴充滿風韻的揚州瘦馬,據說是某人送的,但具體是誰送的香芹仍舊沒查出來。
只不過對於在離着京城老遠的阿巴亥部生活的香芹來說,額駙想要寵幸誰卻也不是她能質問的了。呃……離京前她倒是能由自家阿瑪幫着出下頭,可惜出不了理藩院的門想讓誰幫忙出頭也是不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