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林太醫跪在牀邊,頭微微低下,口中清清楚楚的說道:“恭喜四爺,福晉這是有喜了,已經一個半月了。
四阿哥聽後臉上瞬間扯出個大大的笑容,叫一邊站着的雅靜看到後心酸不已,剛纔她有喜的時候四阿哥可沒像現在這麼高興,而且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沒想到福晉竟然緊接着就有了,不,不是緊接着,而是比她還早半個月。那不是說如果正常生產的話她的孩子剛好比福晉的晚半個月嗎?
雅靜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連個‘老2’都排不上,這胃裡就一個勁的往上反酸水。
而四阿哥聽到這個消息後就只剩下興奮了,一想到自己能再有一個像弘暉那樣聰明可愛的兒子,美得都快冒泡了。就他那心裡壓根就沒想過瀾惠能生個女兒。四阿哥一直認爲好田才能生出好莊稼,像瀾惠就是一塊好田,這不生出的弘暉極聰明又可愛還招人疼,而李氏她們生的雖然也是他的孩子,可是額娘不好,所以不是身子弱就是唯唯諾諾的,所以四阿哥對雅靜的孩子期盼是期盼,可是跟嫡子一比就差得遠了。
至於瀾惠身邊的姜嬤嬤等人也爲自家福晉高興,本來姜嬤嬤她們知道雅靜有孕後還害怕福晉傷心難過,可是沒想到送子娘娘不僅光顧了烏雅氏,連瀾惠這也光顧了。更確切的說是先來了瀾惠這灑下種子,又‘順便溜達’到烏雅氏那罷了姜嬤嬤她們雙手合十不停地念着阿彌陀佛,心想着又該去寺廟添香火錢了。
一個屋子的人只有張嬤嬤一個頭腦清醒的,見四阿哥等人只顧着高興,也顧不上自己身份不夠,連忙問着林太醫道:“林太醫,我們福晉怎麼樣?爲什麼會昏倒啊?”張嬤嬤可是聽到瀾惠昏倒後特地趕來看的,在她心裡瀾惠纔是最重要的,張嬤嬤心想了,現在福晉人還沒醒,你們高興個什麼勁啊
四阿哥一聽也忙緊張道:“對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張嬤嬤在一邊聽了,也不管什麼尊卑主僕了,心裡一個勁的臭罵着四阿哥是個烏鴉嘴,自己主子跟了他真是倒八輩子黴了。
而林太醫聽到四阿哥這話,用微弱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這個……所以福晉有些動了胎氣。”
四阿哥根本沒聽清,不止是他,就是站在林太醫身邊的雅靜和張嬤嬤等人都沒有聽到,四阿哥不由着急的又問道:“你說什麼?大點聲福晉到底怎麼了?”
林太醫飛速的瞟了四阿哥一眼後低下了頭,用着稍微大了一點的聲音稟報道:“回四爺的話,福晉是由於…那個…房事過於‘繁重’,這才動了胎氣。這個四爺,有孕期間還是‘禁止’房事爲好。”林太醫說到繁重時如蚊子哼哼,而說到禁止時又斬金截鐵的。
四阿哥聽後老臉一紅,乾咳了兩聲,也不看林太醫和周圍奴才的臉色,一本正經的盯着房樑子問道:“這個對胎兒有沒有影響?對福晉的身體有沒有傷害?”
林太醫繼續低頭答道:“福晉的脈象有些弱,胎兒有些個不穩,待奴才開幾幅藥吃着看看,這幾天需要每天診一次脈,等一個半月後沒什麼事的話胎兒就能穩定下來了。至於福晉的身子,只要胎兒能保住,那福晉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
四阿哥聽後也顧不上害羞,皺着眉盯着林太醫問道:“那福晉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胎兒保住的機率有多大?”
林太醫笑道:“四爺放心,福晉應該一會就能醒來。至於胎兒,只要福晉按奴才的安排在這段時間好好保養,是出不了什麼事的。但福晉身邊的衣物擺設,還有入口的食材藥材,都需要嚴格把關,如果出現一點禁忌之物,那可就危險了。”
四阿哥聽完這話後看了一眼雅靜,然後吩咐道:“你去把禁忌的東西先給爺列出單子來,一會拿給爺看。還有仔細對張嬤嬤把這些事交代好,一會爺幫你報到太醫院,這些日子你就在府裡隨時待命吧”
林太醫低聲應道:“嗻”說完帶着張嬤嬤先下去了。
四阿哥見林太醫下去後掃了一眼屋裡的人,包括雅靜主僕還有瀾惠的奴才,那雙利眼幾乎和每個人都對視了片刻,這才沉聲說道:“這段時間你們好好伺候着,要是有一點怠慢之處別怪爺心狠手辣。至於烏雅氏,你就在自己院子裡安心養胎吧福晉這就不用來了,如果沒什麼事也別到前院溜達,就在你那院子裡走走得了,知道嗎?”
雅靜倒是鎮定,雖然氣的很,但還是面不改色的柔聲答道:“奴婢曉得了,奴婢絕不會亂走的。奴婢相信福晉一定能平安給爺生下子嗣。”說完見四阿哥不耐煩的衝她揮手後,就婀娜的向四阿哥服了身帶着周嬤嬤和山兒回後院去了。
而瀾惠屋裡的奴才也都跪下應着四阿哥的話,她們並沒有表什麼決心,只是恭恭敬敬的應着。這屋裡的都是瀾惠身邊得力的人,姜嬤嬤、紙墨筆硯四女、還有正培訓着的將來四大丫頭人選珊瑚、東珠、翡翠、玳瑁,還有瀾惠最倚重的小太監小連子。這些人對瀾惠都是忠心的,自然把林太醫的話當聖旨一樣。只要林太醫說不準瀾惠碰的,她們絕對會瞪大了雙眼把一切危險擋在門外。就是四阿哥不說這番話相信她們也會做的很好的。
四阿哥見奴才們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他這人是不屑那些只會口花花的人的,是不是忠心得用還得看你做的怎樣,瀾惠身邊的奴才四阿哥就很滿意,最起碼不是心花花的人。連珊瑚她們新來的這段時間也去了身上的浮躁,一個個也都幹練多了。四阿哥對自己福晉培養奴才的手段還是很讚賞的,他回頭看向躺在牀上的瀾惠,心想着還好弘暉這幾天被送到額娘那了,要是知道自己額娘昏倒,弘暉非得鬧瘋不可。
想到弘暉四阿哥才反應過來,他還沒向宮裡報信呢他對着高無庸說道:“快去宮裡報信,就說福晉有喜了。哦,還有烏雅氏。記得別提福晉昏倒的事,要是把大阿哥招回來,看爺怎麼收拾你”
高無庸記下後匆匆退了出去。
沒多久林太醫雙手捧着一張箋子進來了,他身後還跟着端藥碗的張嬤嬤。四阿哥顧不上林太醫那頭,見張嬤嬤端着藥碗忙道:“快給福晉喂下去。”張嬤嬤哪用四阿哥吩咐,衝着瀾惠就來了。她跪在瀾惠的牀前,端着藥碗一勺一勺的往瀾惠嘴裡喂着藥。
而四阿哥見瀾惠喝藥很順利,這才轉頭對林太醫說道:“咱們出去說吧姜嬤嬤跟上。”
姜嬤嬤聽了忙跟了上來,林太醫到外廳把箋子捧給四阿哥,嘴裡也解釋道:“福晉這段期間不可以吃螃蟹、甲魚等生冷的食物,還有米仁、荸薺這樣的滑利食物……”
不說四阿哥那,轉回來說瀾惠這邊的情況,張嬤嬤正一勺一勺的往瀾惠嘴裡喂着藥,眼睛也一錯不錯的盯着瀾惠的反應。只見一碗藥喂完了瀾惠還是靜靜地躺在那,張嬤嬤給她掖好被子後嘆了口氣,對着紙兒問道:“福晉已經有一個半月身子了,你們怎麼沒發現?”張嬤嬤這會也有氣,畢竟每個月瀾惠的月事帶什麼的都是紙兒準備的。
紙兒聽了這話委屈的說道:“嬤嬤不知道,福晉這月的月事是來了的,只不過量少只有一天罷了奴婢勸過福晉讓她看看大夫,可是福晉那時候忙着烏雅氏進府的事就沒看。您也知道福晉的脾氣,打定了主意咱們也沒辦法不是?”
張嬤嬤問道:“你確定來了一天?”
紙兒點頭肯定的說道:“確定,月事帶還是我親自收拾的呢”
張嬤嬤嘆了口氣說道:“這麼說那時候福晉就有些動胎氣了以後這種事你要萬分小心,福晉身子好,有一點不正常的都要找太醫,要是福晉不聽就來告訴我,我這把老臉在福晉那還是能說上話的。記住了嗎?”
紙兒忙點頭,張嬤嬤又看向珊瑚她們,見她們也隨着點頭後才滿意。而這時牀上的瀾惠微微動了下,張嬤嬤見了滿臉興奮的叫道:“福晉,福晉,您醒了?”
外廳的四阿哥聽到後也忙走了進來,看牀上的瀾惠睜開眼茫然的望過來後,才走上前幾步坐在牀邊柔聲說道:“醒了?感覺怎麼樣?”
瀾惠一睜開眼就見張嬤嬤紅着眼眶的樣子,還以爲自己得了絕症了呢?結果四阿哥也一副擔心的樣坐過來,瀾惠更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閉上眼感受了一下身上的情況,只覺得胸口發悶,小腹也有些脹痛。這是怎麼了?月經不調?這也不是啥大毛病啊?
瀾惠睜開眼見屋內沒什麼不相干的人,於是問道:“爺,妾身怎麼了?怎麼胸口悶悶的?”
四阿哥聽到瀾惠的問話後又裂開了嘴笑起來說道:“福晉,你有喜了”
瀾惠聞言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大聲道:“什麼?有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四阿哥瞪了瀾惠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爺天天這麼努力,福晉不懷纔不可能呢”說到這想起林太醫的節制房事的話,四阿哥又蔫了下來,說起來也是最近和福晉‘那個’太頻繁了,要不然怎麼會害得福晉動了胎氣。
而瀾惠聽到四阿哥這話完全傻了,摸着自己的小腹,喃喃的問道:“真有了?又有孩子了?怎麼會?不是隻有弘暉一個嗎?”
四阿哥羞愧了一下後才發現自己福晉愣在那不知嘀咕什麼,連忙說道:“想什麼呢?給爺生孩子還不高興?快別這樣了,林太醫說你要保持心情通暢,要不然會對孩子有影響的。”
瀾惠也回過神來,既然又有了,那還糾結什麼,只要把這孩子好好生下來不就得了。正好多個兄弟姐妹的陪陪弘暉,要不然只他一個太孤單了。可是想想自己現在的摸樣,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了上來,她焦急的問道:“爺,妾身怎麼會躺在這?難道孩子有什麼問題?”
四阿哥並沒有對瀾惠說實話,怕她心裡着急再影響胎兒,只是笑着說道:“沒什麼,太醫說你最近休息不好,只要好好調養就行,記得平時別亂動,也別亂吃東西,一切聽張嬤嬤和姜嬤嬤的安排,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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