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阿哥起牀後摸了摸瀾惠熟睡的小臉,然後就在奴才的伺候下梳洗穿衣了,等走的時候他還特地叮囑不叫奴才們叫醒瀾惠,然後才放心的上朝去了。
傳說當天康熙批一本密摺時大悅,緊接着叫來四阿哥在乾清宮談了很久,最後還微服出宮一趟,康熙當天回來後就把工部管屯田的幾個官員派到了四阿哥的莊子上,準備進一步研究馬鈴薯的種植。
四阿哥自此在康熙那越受重視,二月巡視畿甸時也把四阿哥帶了去。
等到四阿哥隨駕回來,也已經到了懶懶的週歲生日了。懶懶的週歲並沒有大辦,一來四阿哥最近因爲馬鈴薯的事風頭有些足,雖然康熙沒明着獎賞他什麼,因爲像這種解決民生問題的大功勞是不能明着說的,這種功勞怎麼也要算在皇帝頭上才行,要不然四阿哥也不會費勁的寫密摺呈上去了,而且他也不會只種兩季就上交成果,這都是爲了把後面的功勞順理成章的給康熙罷了
康熙自是知道四兒子這麼做的原因的,雖然兒子不能明目張膽的賞,畢竟康熙不想打破自己這些成年兒子的平衡,但孫子可是沒關係的,所以康熙這陣子不禁對弘暉還是像以往那麼用心,連弘昀都偶爾誇上幾句賞賜點東西的。
四阿哥的兒子既然都賞了,那老孃自然也不落下,所以康熙最近也頻頻到永和宮轉轉,倒是叫德妃之前因爲四阿哥隨意處置烏雅氏而引起的不滿淡了很多。
因爲這段時間四阿哥已經很打眼了,所以懶懶的週歲宴就並沒大辦,四阿哥也有理由可說,只說懶懶這孩子平時不愛動,身子有些虛就完事了。本來瀾惠聽四阿哥找藉口找到孩子身上了,心裡自然是不喜的。不過四阿哥這近一年也比之前瞭解瀾惠多了,心裡琢磨瀾惠即使面上不表現,可是心裡肯定不高興,這事要是不說開了,那估計瀾惠能在心裡偷偷氣很久。
於是四阿哥很不厚道的把這個勸瀾惠的任務交給了弘暉,兒子是用來幹嘛的?兒子就是萬能的四阿哥早就不把弘暉當小孩看了,現在不僅時常在書房和弘暉談些政務,連一些隱秘的事也開始跟兒子說起來。這不去年秋天的時候四阿哥就把弘暉搬到了他的前院,不再叫弘暉跟瀾惠住在中院了。
而弘暉對四阿哥的命令也只能無奈應下,這孩子對着瀾惠的耳朵悄聲說了幾句話,瀾惠立馬多雲轉晴了,連連拍着弘暉的手說道:“額孃的寶寶考慮的就是全面,你說的也是,懶懶實在是太懶了,這都快一歲了連叫人都沒叫,平時也很少玩,倒是睡覺居多。要是週歲大辦了那勢必要抓週,額娘估計懶懶肯定連動都不會動的,能抓什麼纔怪呢”
瀾惠說完這話見一邊的四阿哥鬆了口氣,不由挑挑眉毛接着說道:“寶寶說這些額娘知道了,但額娘剛纔可不是生這氣,你說某些人竟拿不好的話咒自己女兒,孩子還沒長大呢,身體先虛上了,真是的,找理由多容易啊?用得着這麼說嗎……”
四阿哥聽了苦笑一下,他也就隨口一說,這種事大家都這麼推的,要不然好好的爲什麼不大辦?兄弟們那也說不過去啊可是瀾惠就是這麼說了他也沒轍,這一年瀾惠在他的廝磨硬泡下已經多了很多性子了,像這種霸道的四阿哥就嘗試了好幾回,要是他稍微頂個嘴,保準瀾惠能小嘴不停嘟嘟出一堆來。
四阿哥還喜歡瀾惠這些真性情,倒是沒因爲這個怪罪什麼,對瀾惠的忍讓當真是空前絕後了。
四阿哥和弘暉聽着瀾惠不停的說了一大堆,最後瀾惠也損累了,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對四阿哥說道:“行了,爺還有事嗎?沒事就去忙您的吧妾身這得看看給懶懶準備下週歲的事情了,即使不大辦咱們自己府裡也是要吃一頓的,再一個十三弟和十四弟很有可能也過來,爺回頭問問,妾身好準備好了。”
四阿哥點點頭,拎着弘暉的領子就把他拽出了房間,倒是叫瀾惠又不高興的瞪了他好幾眼,連忙起身說道:“爺就不能好好帶着寶寶走嗎?妾身給寶寶新作的衣裳都要扯壞了。”
四阿哥低頭看了一眼弘暉的衣裳,一臉不悅的對瀾惠說道:“怎麼沒有爺的?”
瀾惠不在意的說道:“爺的正做着呢您再等一陣。”說完揮揮手直接進屋了,再不管這爺倆怎麼樣了,四阿哥一提新衣裳的事瀾惠就心虛,她可沒給四阿哥做呢看樣子是要進空間裡趕工了。
懶懶抓週那天只有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帶着家眷來了,八福晉那頭只是送了大禮,瀾惠聽說她最近正頭疼着明年選秀的事,她嫁給八阿哥也十二年了,可是一直沒有子嗣,現在八阿哥在大臣中的威望如日中天,沒有孩子可是絕對不行的,這種缺點怎麼能出在八阿哥身上呢
再一個康熙不曉得是不知道八阿哥的勢力多大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總之對八阿哥的喜愛確實頂好的,即使四阿哥立了很多功勞在康熙那也沒有十三阿哥和八阿哥受寵,所以八阿哥真的是*光滿面的,大臣敬佩、皇阿瑪喜歡、額娘升妃、九弟給錢,總之八阿哥除了沒孩子哪哪都如意,可偏偏這個孩子不是他說想要就要的。
八福晉是個厲害人,對八阿哥管的是嚴嚴的,再說八福晉聽了瀾惠的勸對良妃孝順至極,八阿哥平時看了心裡能不承情嘛可是這回不同了,聽說是康熙要親自給八阿哥指婚,再不容許八福晉不願意抗旨的,所以聽到信的八福晉正在家鬱悶呢明年就是康熙四十六年了,又一年的選秀馬上要開始了,各府的女人們哪個不是愁白了頭髮,生怕自己家再來幾個妹妹分寵的。
瀾惠這頭也在琢磨着那個小年糕,這年糕的爹年遐齡有兩子兩女,兩子就是年希堯和年羹堯了,至於兩女一個嫡女一個庶女,嫡女今年剛好十二歲,庶女才九歲。
因爲瀾惠空間中的歷史書中也沒有小年糕具體進府的時間,所以瀾惠也不能確定哪個是小年糕。不過瀾惠根據自己的猜測估計很大可能是這個嫡女,畢竟一個庶女做到四阿哥的側福晉、雍正帝的年貴妃,這對康熙和德妃還有四阿哥來說都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瀾惠已經做好打算明年選秀時要提前進宮看看了,現在年羹堯雖是翰林院檢討,可是在康熙那還是很受寵的,康熙很喜歡跟他們這些讀書人談天,更何況年羹堯還能文能武是個會奉承的。
不過年遐齡一家都是四阿哥開府時康熙劃給他管轄的奴才,年羹堯見了四阿哥是要喊主子的。四阿哥本來對這個在皇阿瑪面前很受寵愛的奴才也有些看重,不過年羹堯並不是個消停的,除了四阿哥這個主子外,他跟八阿哥一夥還有三阿哥這幫都是關係很好的,這就叫四阿哥不能容忍了,哪有奴才敢這麼明目張膽背主的?簡直豈有此理。
朝上的事現在四阿哥也跟瀾惠說了,雖然說得不多,可是也比以前完全不說強。所以年羹堯這個在四阿哥眼裡放肆的奴才背主的事,瀾惠也是知道的。
瀾惠仔細問了幾句,發現四阿哥並沒有太多栽培年羹堯的意思,貌似對年羹堯的關注主要還是因爲康熙這個大boss對年羹堯的看重罷了至於他倆之間一點沒有書上說的什麼濃厚的罕有的感人的君臣之情。估計有也只能是個有所需了,畢竟以瀾惠對四阿哥的瞭解,他既然已經給年羹堯說出了這種評價了,那心裡一定就存了不好的印象,以後想要該四阿哥的第一印象,那可是很難的。
瀾惠知道這事後心裡開始估量了,怎麼能阻止小年糕進府,可是又不擾亂四阿哥的大業呢?
懶懶週歲宴的時候瀾惠就跟來做客的十三福晉和十四福晉聊了起來,當然她的話題不知不覺就引到了年羹堯身上。
只聽十三福晉說道:“聽我們爺說這個奴才功夫倒是挺好的,倒也算個人才呢”
十四福晉小嘴吐出一塊骨頭說道:“好什麼啊?那人傲的很,還要跟我們爺切磋呢真是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了。”
瀾惠好奇的問道:“他怎麼還跟十四弟比劃上了?皇阿瑪不知道嗎?”
十四福晉撇嘴道:“他就是爲了奉承皇阿瑪唄那天跟着皇阿瑪進布庫房,我們爺剛好在那練呢他就突然喊了一嗓子‘好功夫’,然後就不管不顧的下場跟我們爺比了。”
瀾惠忙問道:“最後怎麼樣?十四弟贏沒贏?皇阿瑪說什麼了?”
十四福晉說道:“我們爺稍遜一籌,我聽我們爺說那年羹堯功夫上倒是比我們爺稍好些,可是他既然能情不自禁的叫好下場,怎麼能臨比完又故意認輸呢這不是前後行爲不符嘛所以我們爺對這個年羹堯也不怎麼喜歡了。不過當天皇阿瑪倒是很高興,也不知道因爲什麼。”
瀾惠點了點頭,看向和四阿哥喝酒的十四一眼,緊接着就聽到十三福晉也說道:“說起來最近年家還有件奇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