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習慣就好了,以後女兒和阿爾斯楞肯定要經常在科爾沁和京城來回奔波的。女兒又不想落下吉日格勒,必是會時常帶着她的。”珺瑤不在意的說道。
“你呀,總是這樣,大大咧咧的,怎麼不爲孩子想想,總這麼兩邊跑着萬一真累出個好歹來後悔的還不是你。要我說等下次你們小兩口回草原的時候就把吉日格勒留下吧,皇額娘幫你看孩子你還不放心麼?反正你倆還是要回來的。”瀾惠說道。
珺瑤想了一下說道:“女兒倒是無所謂,只不過估計阿爾斯楞要捨不得的,他對吉日格勒疼的都沒邊了,女兒看着都要吃醋了。”
瀾惠笑道:“怎麼連自己孩子的醋都吃啊?你啊,成婚這麼久還像長不大似的。看出來阿爾斯楞是把你當心尖子疼了,要不然你的日子豈能過的這麼順心?有句話好像是說人的成長都是伴隨着痛苦的,你既是沒成長,看樣子也是沒經歷過痛苦了。”
珺瑤挽着瀾惠的胳膊滿臉幸福的樣子,眼睛都笑成了彎月牙了,估計八成是想到了婚後的幸福生活,整個人都散發着濃濃的愉悅氣息。
正當這時門外高無庸通報道:“皇后娘娘,淑敏公主,額駙回來了。”
瀾惠揚聲道:“叫他進來吧”
沒一會就見阿爾斯楞掀簾子走了進來,憨厚的臉上還存留着一點擔憂的神色,像瀾惠和珺瑤行禮之後,阿爾斯楞被賜了座後說道:“皇額娘,今兒個早朝有御史上摺子請求皇上立儲呢小婿去衙門轉了一圈緊忙回來告訴您的。”
瀾惠皺着眉頭說道:“這事現在就有人提了?皇上是什麼態度?”
阿爾斯楞說道:“小婿也看不出皇阿瑪是個什麼態度,只不過皇阿瑪說了會考慮御史的話的。”
瀾惠想了想雍正創建的有名的秘密立儲制,擔着的心慢慢放了下來,嘆口氣說道:“這是前朝之事,本宮卻是不能多問的,算了,皇上自有分寸,本宮相信他會做出好的決定不會叫暉兒他們兄弟有什麼間隙的。阿爾斯楞,你去看看吉日格勒吧那孩子醒的時候還找過你呢”
阿爾斯楞把消息跟瀾惠說過之後,也就放下心來,本來這事他也不好參與的,只不過總聽珺瑤說瀾惠的事,再加上之前弘暉告訴他回來報信,所以特地跑了回來,這會子該說的說完了,阿爾斯楞也是巴不得去看看女兒少參合皇家之事的。
……
四阿哥這時正在養心殿內聽着粘杆處首領稟報着老御史的情況,越聽四阿哥怒火越大,原來這老御史跑來說什麼立儲的事當真是有人教唆的,至於跑去跟老御史拐彎抹角的說些立儲重要性的那個官員,卻正好跟三阿哥能扯上一點點關係。
四阿哥這段日子既要忙着朝堂上準備已久的諸項改革,又要穩定朝中局勢,再加上三阿哥一直沒什麼大的動作,所以也就把他的事先放在了一邊,沒想到三阿哥倒好,不老實的夾着尾巴過活着,偏偏跑來給他添麻煩,立儲從來都是一國大事,需要謹慎謹慎再謹慎的阿哥本想着多考察一段時間,也像康熙立他似的,等他年老時再說這些,這樣幾個兒子也不會在短時間內有什麼別的想法。
誰知三阿哥狼子野心,偏偏在這事上給他找麻煩阿哥冷笑一聲說道:“朕不來找你,你卻偏偏往朕身邊湊,以後會如何也怪不得朕了。”
說完這些後阿哥對粘杆處的首領吩咐道:“派些人手注意着允祉的動作,有事立刻回稟。”
粘杆處的首領嗻了一聲退下了,留下四阿哥揹着手在殿內走了兩圈,最後目光落在養心殿門口的牌匾上,臉上漸漸露出笑來。
第二天的早朝阿哥就當衆宣佈:立儲一事,有關社稷安危,不得不預爲之。但考慮自己的孩子尚幼,不便公開,因此決定採取秘密立儲的方法。具體做法是,由皇帝將選定的繼承人親筆書定後密封,藏於匣內,然後置於乾清宮上由順治帝親筆所寫的“正大光明”匾額之後,乃宮中最高之處,以備不虞。因此,諸君是誰,本人不知,羣臣不曉,僅皇帝一人清楚。
四阿哥宣佈此項制度後,衆大臣紛紛表示贊同,那個老御史本來就是被三阿哥當槍使得人,其實他本身對皇帝是最最維護的,只是有些喜歡挑皇帝的毛病或是在國家大事上發表自己的言論而已。其實他也是一片愛國之心,只是無論康熙還是四阿哥,都對他動不動就死薦之類的手段無奈的很。
這會子聽到四阿哥說的秘密立儲制,老御史當場激動的老淚縱橫,把四阿哥誇得一朵花似的,連呼皇上聖明,此舉能成功遏止聖祖師廢太子胤礽一事云云,聽得朝中僅剩的一些廢太子當年的黨羽恨得牙癢癢,連三阿哥見自己的槍跑去這麼誇讚四阿哥,臉色都陰沉的不行。
四阿哥看着三阿哥臉色陰沉的樣,心裡也痛快了一些,他這回既沒有拖着立儲之事以方便三阿哥再找機會煽動些什麼,又沒有當衆立儲,以避免皇子爭儲位,儲君與皇帝爭權,以及儲君驕縱等弊病,算是贏了一場漂亮的大仗了。
早朝之後阿哥留下了四個總理事務王大臣,把他們帶到乾清宮後,親自寫了儲君人選,叫人封好錦匣,當着四人的面把錦匣藏到了正大光明匾額之後,這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有效地扼制了朝中儲君風波的官員們之後阿哥開始給三阿哥挑刺的生活了。四阿哥喜歡先予之再取之,先是給三阿哥手中放了權利,叫他負責給先皇葬景陵的諸多事情,然後挑出各種毛病,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訓斥三阿哥。
三阿哥如今可算不得長子了,自從大阿哥被四阿哥從圈禁中解放出來後,三阿哥長子的光環就已經沒了,再說四阿哥是皇帝,罵罵兄長只要有理由的話,朝臣們也不會有什麼不滿的意見的。
原來四阿哥可能還擔心一下三阿哥的黨羽,可是三阿哥之所以能聚攏來那麼多黨羽,還不是因爲他皇長子的身份,如今皇長子的身份沒有了阿哥又已經坐穩皇位了,三阿哥本身雖有才能,但平時多喜歡漢臣官員,人心的控制方面不說比四阿哥,比起八阿哥和二阿哥都是差得很呢
所以四阿哥今兒個說三阿哥給康熙安排的陪葬品少了,不孝,明個說送葬的儀程少了,還是不孝,後個說那天守靈的時候不夠用心了,都是不孝。
四阿哥對三阿哥的訓斥只是圍繞一個不孝進行着,也不說三阿哥別的,只這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壓過來,三阿哥就已經快受不了了。
最近三阿哥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康熙停靈的安享殿了,只要他一有‘不孝’的行爲阿哥就叫他在安享殿罰跪,美其名曰讓三阿哥在皇考面前取得原諒。
結果弄得三阿哥不僅精神上崩潰,連身體都要受不住了,要擱誰能隔上一天就被抓着個不孝的罪名罵上一頓,再扔到安享殿裡跪上一天,跪完了再罵,再跪,這麼折騰下來哪個能承受得來呢?
三阿哥府上愁雲慘淡,能奔走的正四處奔走着,好歹也保住三阿哥不是,再這麼折騰下去,他那個身子骨,那個年紀,能好麼?估計等康熙葬到景陵的時候,三阿哥也得上黃泉路上陪着了。
榮妃此時也顧不得跟德妃的積年恩怨了,抹開了老臉遞牌子進宮找德妃求情去了,三福晉更是找到了圓明園,想要讓瀾惠幫襯一把。
瀾惠和德妃都不傻,在這種事上怎麼會出頭呢?再說他們這一家子跟三阿哥一家恩怨可不少,德妃跟榮妃鬥了這些年,什麼壞着沒使過,她這會子見榮妃倒黴了,心裡樂還來不及的,纔不會上趕着幫忙呢
瀾惠更是,她記恨當初侍疾時三福晉對她的折騰,也沒什麼心思以德報怨的。
只不過德妃和瀾惠的做法還是不同的,德妃見榮妃遞牌子覲見,並沒有把人拒之門外,而是叫進來好好羞辱了一番,又口頭上答應求情給她點期盼,實際上每次四阿哥來請安她都從沒開過口,只是把榮妃匡了一次罷了
而瀾惠就很怕麻煩了,乾脆來個眼不見爲淨,反正外人都知道她在養病,這會子病的厲害了沒辦法見三福晉也說得過去。
三福晉來圓明園幾次後,發現沒有一次能見到瀾惠之後也漸漸不來了,把目標轉移到瀾惠的子女身上阿哥疼孩子還是挺出名的,特別是疼女兒,所以三福晉下了大力氣討好珺瑤和靖瑤,想讓她倆幫着說些好話。
而珺瑤見狀躲在了圓明園瀾惠的住處,靖瑤則跟三福晉繞着圈說話,就是不應承,氣的三福晉每次求完情回家都摔碎很多瓷器,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說着瀾惠和兩個孩子的壞話。
粘杆真的是無處不在的,三福晉罵的越歡阿哥心裡越氣,開始把對準三阿哥的矛頭對上三福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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