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無庸瞅了一眼四阿哥,見四阿哥沒意見也就下去了。而四阿哥則摟着瀾惠又回了房間,瀾惠這時一心撲在杏兒身上,倒是沒和四阿哥說什麼。四阿哥也因爲瀾惠受了驚嚇所以只是默默的摟着她。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慶春堂的坐堂大夫趕了來。這種事不用四阿哥和瀾惠出面,高無庸和張嬤嬤就帶着大夫到了偏廳,偏廳裡杏兒已經被安排到了牀上,大夫診了脈後嘆道:“這位姑娘傷了心脈,老夫開幾帖藥調養調養吧可能壽命會有損害,但是暫時還是沒事的。”說着又拿出一盒藥膏來遞給張嬤嬤說道:“這個給姑娘敷在傷口處,一天兩遍堅持一個月。”
張嬤嬤收起藥膏後和高無庸把大夫送走,這纔到臥室通知瀾惠杏兒的狀況。張嬤嬤並沒說杏兒會損了命數,只是說需要調養一番罷了瀾惠聽杏兒沒什麼事也就放下心來。不管四阿哥在外面多殘酷,只要別叫她親眼見着怎麼都行。
瀾惠在宮中也是處置過不少奴才的,不過那些奴才都是被送到了慎行司。不管是打板子還是抽藤條都沒叫瀾惠看見一絲一毫。所以瀾惠也就阿Q的想着‘自己雖然是封建貴族,行駛了貴族的權利。雖然手頭上應該也沾過人命。但只要不叫我看到怎麼都好。再說那些個奴才都是要危害我的家人或是我自己的,爲什麼我就要心存慈悲的放過她們。她們生活不易難道我生活的就輕鬆了?’
以前瀾惠可以這麼想,但是這次和以前不同,這個杏兒瀾惠不知道怎麼得罪的四阿哥,但是她在瀾惠眼前大口吐血翻着白眼的樣子瀾惠還是牢牢的印在了腦中。她不由的想到是不是以前她處置的那些奴才也都是這個樣子,身不由己、命如草芥。這麼想着她突然就想叫杏兒好起來,好好的生活着,這樣彷彿也遮蓋了瀾惠以前手中的鮮血似的。
瀾惠在這邊胡思亂想,四阿哥那邊也密切注視着她,見瀾惠緊皺的眉頭在知道那個叫杏兒的奴婢沒事後終於舒展開來,四阿哥覺着不管那杏兒有什麼問題,還是暫時先放着吧誰叫自己的福晉看樣子是對她上心了呢
四阿哥摟着瀾惠見她心情平復後,這纔對着一邊站着的紙兒硯兒吩咐道:“伺候你們主子洗漱吧”
紙兒硯兒上前幫着瀾惠梳洗後四阿哥那邊也自己脫了外衣,然後見瀾惠被扶上牀後又由着紙兒給他淨了面,這才把紙兒她們趕出去自己躺在了牀邊上。
瀾惠這時已經緩過來了,她靠着四阿哥說道:“爺,剛剛到底怎麼回事?”
四阿哥摟着瀾惠的腰說道:“沒事,那奴婢突然衝出來撞到爺懷裡,爺看着生氣踢了她一腳。”
四阿哥說這話時一直注意着瀾惠的反應,見她在聽到杏兒撞到四阿哥懷裡時揚了揚眉這才高興起來。覺着自己的小福晉是吃醋了,於是心裡美滋滋的。
瀾惠聽四阿哥這麼一說就明白過來,看來是個想攀高枝的了。不過那杏兒在阿哥所時看着挺老實的,也不知道四阿哥是不是今個有些異常所以多想了。但瀾惠還是在心裡腹背四阿哥一場,真是太不憐香惜玉了,人家就算是投懷送抱了你也不至於踢人一腳啊,直接推開不就得了。
瀾惠搞明白也就算了,當時在阿哥所時也是有不少宮女在四阿哥這碰釘子的。四阿哥對女人很挑,那些個宮女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那身份四阿哥根本看不上她們。再說要是杏兒真有這想法的話瀾惠對她也沒什麼可憐的了,哪有女人對小三那麼關心可憐的。
瀾惠現在琢磨的是弘暉的事,看看是不是找個機會教教弘暉游泳,要知道他們窗外不遠就是荷花池的,萬一玩的時候不小心落水了怎麼辦?
瀾惠這邊有了顧慮馬上就對四阿哥提到:“爺,您看是不是教教寶寶泅水,要不寶寶在荷花池那玩耍妾身總是放心不下。”
四阿哥聽了不在意的說道:“擔心這個幹嗎?誰家後院沒個池子的?咱們在宮中住的時候御花園還有湖呢爺從小在宮中長大也沒掉進過湖裡去。再說弘暉他平時出去時身邊都是跟着一堆奴才的,哪個敢不盡心看着,還能叫他掉水裡?而且弘暉現在還小,雖然頭腦聰慧些可是身子萬一禁不住呢還是等大些再學吧這泅水沒那麼快學會的。”
瀾惠想到弘暉身後的下人也就點了點頭,說的也是,等弘暉再大些教吧反正他身後跟着的人會看着的,弘暉一出門身後跟的人最少有十個,這麼多人怎麼也看住了,明個再好好囑咐他們一番,務必把弘暉看住了。
四阿哥躺在牀上想着自己的福晉自從生了弘暉後貌似很久沒給他做衣裳了,而且平時有什麼都是先想着兒子,到把他這個丈夫扔在一邊。今個做的那一桌子‘花’也是爲了兒子,倒對爺這個費心給她蓋園子的夫君一點表示都沒有。
原來四阿哥陪着瀾惠看着弘暉的成長時還沒發現,最近弘暉也長大了,也不用兩人時時看着了,四阿哥終於察覺出不對來。
‘看來是要找機會和福晉單獨出門一下了,看皇阿瑪的意思今年夏天還是要巡幸塞外的,要不求個旨隨駕去?對,就這麼辦,正好答應過福晉要陪她出京城玩的。’四阿哥打定主意也沒事先告訴瀾惠,琢磨着到時候給福晉一個驚喜。
第二天一早瀾惠起身送走了上差的四阿哥,然後就把張嬤嬤叫來好好詢問一番昨晚的事。張嬤嬤說的情況也是從高無庸那聽說的,所以和四阿哥說的差不多,臨了張嬤嬤還唸叨着:“福晉,奴婢看杏兒也是個有心思的,要不怎麼趕在四阿哥出門後撞過去呢這個時候她可是應該在自己房間。這些個下人出門都是有着嚴格要求的,那個時辰是不允許獨自出門的。”
瀾惠聽後想想說道:“杏兒醒了嗎?”
張嬤嬤答道:“今早剛醒,已經服過藥了。”
瀾惠聞言起身說道:“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在阿哥所時看着這丫頭還是個老實的呢萬一要是真有什麼理由的話就留下來吧爺那一腳踢得也夠狠的了。再說爺昨晚回書房也是臨時決定的,我今早想了想杏兒應該是碰巧吧要不她哪知道爺剛好經過?”
張嬤嬤不贊同的說道:“福晉就不該可憐這個小蹄子,要擱奴婢說就應該攆到莊子上去。何必留下呢出什麼事怎麼好?再說人心隔肚皮,也許她是臨時起的心思呢”
瀾惠笑着說道:“我也知道嬤嬤的顧慮,不過還是看看的好,弘暉平時可是很喜歡這個姐姐的,要不怎麼單把她從阿哥所要來呢?”
張嬤嬤想想後笑道:“奴婢說呢原來福晉顧慮的是大阿哥。說的也是,那丫頭做的一手好針線,平時大阿哥玩的玩具倒有大半是她做的。也算是大阿哥屋裡有臉面的奴婢了。”
兩人聊着很快到了杏兒的房間,瀾惠進屋後大略看了看,這屋子只有二十平米大小,裡面兩張牀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剩下的就沒什麼了。不過這房間倒是叫杏兒收拾的很乾淨,被褥什麼的都是用的好料子,看來是弘暉賞下的。
瀾惠看了一眼又想到自己的兒子來,弘暉自從跟着四阿哥啓蒙後倒是沒事也賞賞身邊的奴才,主子的款早早的擺了起來。那一舉一動模仿着四阿哥別提多逗了。
瀾惠正想着兒子就聽到牀上杏兒的請安聲。於是瀾惠走近兩步對着要起身的杏兒說道:“你先躺着吧沒事,不算你失禮。”
“多謝福晉恩典。”杏兒還是趴在牀上對着瀾惠磕了一個頭,這才重新躺了回去。
瀾惠咳了咳問道:“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杏兒一聽瀾惠這麼問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說道:“福晉,奴婢昨天是奉了大阿哥的令給他做個小物件的。大阿哥怕晚上蟈蟈在籠子中鳴叫被四爺聽到,所以叫奴婢給籠子做個布罩,說是用罩子罩上聲音會小很多。奴婢聽了大阿哥的話就回屋做起來,那個時候奴婢剛做完正要送去。所以纔會衝撞了四爺。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說完杏兒邊咳邊從枕頭下取出一個精緻的布罩遞給了張嬤嬤。
張嬤嬤監察一番遞給瀾惠後,瀾惠細細打量一番,還真是好手藝,不僅線腳細密,而且上面還臨時繡了一個小的蟈蟈樣子。
瀾惠看後又細打量她一番,見杏兒滿臉誠惶誠恐的樣也就安慰了幾句退了出來。
回房間後瀾惠囑咐張嬤嬤等弘暉做完功課後讓他過來。張嬤嬤聽了退下去通知了弘暉身邊的周嬤嬤,這纔回來伺候瀾惠。
晚上弘暉來確定了杏兒的話,臨了還問瀾惠今個怎麼沒見到杏兒。瀾惠哄着弘暉說杏兒生病了,要過幾天才能見到。弘暉略顯擔心的叫瀾惠好好找人照顧着杏兒,好叫她早點回來。瀾惠自然是點頭應下。
當晚四阿哥回來後就去了書房,接着一連好多天都是在書房住的。瀾惠也不知道四阿哥最近在忙什麼,總之見他忙的很,很多天都是後半夜才休息的。
而瀾惠自己這裡把福祿壽喜四家子叫到了府裡,特地分了幾個重要的位置讓她們做副手,像是廚房就是由喜兒做副管事。採買那則派了福兒這個穩重又擅長的過去。
就這樣瀾惠和四阿哥各忙各的很快到了閏七月,這天晚上四阿哥興沖沖的來到了瀾惠的房間,一進門就顯擺的對着瀾惠說道:“福晉,收拾收拾東西跟爺去塞外去。”
四章完畢哦明個還四章,謝謝書友們的支持,希望大家看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