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傅恆,你姐姐也是今年選秀?”弘曆趁着先生沒來的時候對傅恆小聲的說着。
傅恆點了點頭,心裡期盼着先生早點來,要不然任由他們在這談論他姐姐看不是什麼好事。
弘曆卻來了興趣,剛想再問什麼,就聽一邊的弘皓說道:“四哥,噤聲,咱們不適合談論秀女。”
弘曆看了弘晧一眼,說道:“這屆秀女裡少不了咱們三兄弟的福晉,小六你可別忘了。”
“這種事讓皇阿瑪和皇額娘去愁就成了,難不成四哥還要自己挑一個麼?”弘晧心情不好,說話也沖沖的。
弘曆眼睛一瞪就低聲吼道:“你什麼意思?你要是不滿意那個烏雅氏只管找皇額娘去好了,在這跟我鏘鏘什麼?”
弘晧也來氣了,瞪着弘曆斥道:“誰跟你似的有事沒事就知道找皇額娘,還嫌給皇額娘惹得麻煩不多嗎?”。
弘晝一看這兩人還吵起來了,忙左拉右拽的勸道:“行啦,行啦,也不看看這是哪?丟人都丟到上房來了。少說兩句”
因爲兩人聲音不大,所以除了三人身邊的伴讀外在吵鬧的課堂上倒沒有別的人聽到,不過這會兩人吵了來句後大家說話的聲音就小了,三人的聲音不可避免的凸顯出來,弘曆和弘晧一看也就收了聲,瞪了對方一眼專心看去了。
弘晝看了一眼傅恆,安撫道:“別當回事啊,兄弟嘛吵一吵有利於感情抒。”
傅恆苦笑了一下,心裡爲自家姐姐唸了聲佛,心想着皇后要是知道因爲自家姐姐兩個阿哥吵起來的話,對自家姐姐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只能說傅恆完全杞人憂天了,在秀女們住進儲秀宮大半個月的時候阿哥那邊又給瀾惠遞了個名單,裡面剛好是四阿哥爲幾個孩子挑選的秀女人選。傅恆的姐姐如歷史上一樣被四阿哥看中要給弘曆做福晉的。
弘晝的福晉也仍然是吳扎庫氏,副都統五什圖的女兒。至於弘晧,自然不是德妃一早相中的凌薇了,那孩子在跟弘晧第一次見面後回家做出的那番表現就已經把她的資格浪費掉了。四阿哥給弘晧選的福晉是佐領祖建吉之女祖氏,一個很溫柔很漂亮的女孩。
瀾惠因此還特地叫珊瑚盯緊了這三個女孩,並在最後臨要閱選的時候頻繁的召見她們,三個女孩都不錯,富察氏規矩大氣,吳扎庫氏活潑可愛,祖氏溫柔嫺淑,當真各有特點。
弘曆他們卻並不知道這些,弘曆那天和弘晧吵完之後心裡也難受的很,想着自家弟弟連福晉都無法選擇,因爲皇瑪嬤的原因還要娶一個討厭的女子相伴終生,於是一向以感情充沛聞名的弘曆阿哥拉着喜愛胡鬧的弘晝阿哥決定幫弘晧同學解決這個大問題。
“哎哥,這行嗎?”。弘晝跟弘曆躲在牆角向儲秀宮那邊看着並問道。
“怎麼不行?出了事也頂天就是接回家養着罷了,咱倆又不挑食,養個女人能怎麼的?”弘曆頭也不回的說道。
弘晝想了想還是哭喪着臉說道:“可是我不會勾引女人啊,咱這業務不夠嫺熟不是?”
弘曆恨鐵不成鋼的敲了弘晝的腦袋一下,氣道:“看着點哥哥我,學學不就會了。人來了,你先躲着。”
說完弘曆撫了撫衣角,把本就很平整的衣裳又規整了一遍,拎着那個萬年不離手的扇子扇啊扇的從牆角走了出去,對着那邊剛從儲秀宮出來的凌薇擺了個造型後,又接着向她走去。
凌薇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男孩迎着光走了來,挺拔的身型、俊朗的面貌、優雅的姿態,身後的夕陽映在他的身上彷彿在他身上鍍了層金光一樣耀眼。
凌薇的臉在弘曆走近並衝她微微一笑的時候不可抑制的紅了。
弘曆臉上帶着自認爲自己最迷人的微笑,把凌薇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這才刷的合上了扇子,邊用扇子敲着手心邊說道:“你是秀女?”
凌薇低下頭嗯了一聲,弘曆身邊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小英子喝了一聲:“哎哎,你這秀女怎麼不給四阿哥請安啊,這是我們弘曆阿哥。”
弘曆佯作瞪了小英子一眼,在凌薇慌慌張張的給弘曆行完禮之後故作焦急的上前扶起凌薇,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衣袖,兩人驚慌的對視一眼後同時把手往回一縮。
弘曆咳了兩句輕聲說道:“真是失禮了。”
凌薇也低聲回道:“沒、沒關係。”說着臉又紅了。
弘曆的語氣這會也變得沙啞中帶着磁性,站在凌薇面前兩步遠的距離問道:“你是哪家的?”
凌薇紅着臉低着頭半晌纔回道:“奴婢烏雅凌薇,統領烏雅雲吉之女。”
弘曆意味深長的一笑,繼續用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聲音來了一句:“本阿哥記住你了。”然後悠悠然的從凌薇身邊走過。
至於凌薇在原地愣了一會後才低着頭快的向德妃的慈寧宮走去。
弘晝看到凌薇走了之後,帶着身邊的小太監快步跑到弘曆跟他約好的轉角處,一臉傾佩的豎着大拇指對弘曆說道:“四哥,真有你的,那小丫頭還真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了。”
弘曆脖子一梗下巴一仰,顯擺的不得了的說道:“也不看看我是誰?行啦,本阿哥的豐功偉績你不是清楚得很嘛走,回阿哥所讓哥哥我給你特訓一下,明兒個換你來。”
弘晝用肩膀碰了弘曆的肩膀一下,笑着說道:“四哥都已經把這丫頭迷住了,弟弟再來還能有效果麼?”
弘曆用扇子柄敲了敲弘晝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真是個傻子,沒效果怕什麼,只要咱們兩兄弟同時看上一個女人的事一出,這丫頭就別想進咱皇家的門。”
弘晝想了想還是有些忐忑,說道:“這樣的話這丫頭也完了,咱們這招是不是太狠了些。”
弘曆搖頭道:“你也不看看人傢什麼背景,有咱皇瑪嬤護着呢,就是嫁不進皇家難道還愁嫁不了別人麼?想那麼多幹啥,先幫六弟把這丫頭解決了再說。”
想到自家小六最近煩惱的樣子,弘晝直接把凌薇扔腦後了,跟着弘曆邊往阿哥所走邊興奮的說道:“咱們回頭告訴小六去,叫他不用爲這丫頭鬧心了,這些天他那個臉拉拉的老長,我都看着彆扭。”
弘曆卻搖頭說道:“還是等那丫頭的事完了再說,給小六個驚喜。”
兩兄弟狼狽爲奸的回了阿哥所後,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見瀾惠身邊的小連子過來找他倆去翊坤宮了。
一路上倆人不管問小連子什麼,小連子都是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臉,只是吐露出瀾惠心情很不好這一件事,弄得兩人忐忑的不行。
弘晝湊到弘曆耳邊說道:“四哥,是不是你最近又闖禍了?皇額娘不高興的時候哪叫過咱們去啊,肯定是咱倆誰惹皇額娘不高興了。”
弘曆皺眉說道:“我也就是調戲個宮女啥的,還闖過什麼禍啊皇額娘早先還說說我,現在都不管了。哎我說是不是你啊?”
弘晝撓着腦袋說道:“我也沒幹啥啊最近一直犯愁小六的事,真沒幹別的。難道皇額娘知道咱們的打算了?”
說着弘曆和弘晝對視了一眼,然後就聽弘曆說道:“八成是了,宮裡的事皇額娘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咱們完了,先對對口供這麼逗弄人家一姑娘,皇額娘肯定不高興了。”
到了翊坤宮後,兩兄弟一看瀾惠板着的臉就知道今兒個在劫難逃了,倆人恭恭敬敬的給瀾惠請安之後,束手站在瀾惠面前,連坐都沒敢坐,更別提上前撒嬌了。
而瀾惠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噴火的眼睛望向他倆,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說道:“知不知道我叫你倆過來是爲什麼啊?”
弘曆和弘晝緊忙搖頭,連動作幅度都是一模一樣的。瀾惠哼了一聲,又問道:“今兒個你倆都幹什麼了,老實交代”
弘曆看了看弘晝,弘晝也看了看弘曆,兩人眼中的神色都是‘你先說’的意思,瀾惠看着這倆孩子的樣又哼了一聲,瞅着弘曆說道:“你先說,就從從上房出來之後的事開始說。”
弘曆苦笑了一下,開口說道:“皇額娘別生氣了,兒子就是回來的時候見着了一個秀女,覺得她長得還不錯,有點心癢癢的說了幾句話而已。”
瀾惠怒極反笑,走過來掐着弘曆的耳朵說道:“回來的時候見着的?心癢癢?別以爲自己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你跟小五堵在儲秀宮門口時出來的可不止那一個秀女,那些人你怎麼不心癢癢的?還有你跟人家說話讓小五躲起來是個什麼意思?以往你逗弄別的女孩的時候小五不是一直跟在你身邊麼?今兒個怎麼這麼反常了?”
“哎呦,哎呦,皇額娘饒命啊,耳朵疼。”弘曆開始嚷嚷疼了,對自己這番樣子一點羞愧的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