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胤禛福晉
傍晚四阿哥夫妻倆送走衆兄弟們後返回了正屋,四阿哥和瀾惠說兩句話後就回了書房,他進了書房後坐在椅子上對高無庸說道:“把欣姑姑叫來。”
高無庸聞言退下了,不一會欣姑姑走了進來,先向四阿哥行了一禮後就安靜的等在那裡。
四阿哥微笑着說道:“今天安排的不錯,那個宮女解決了嗎?”
“回主子的話,曉耳回去就已經自我了斷了,絕不會出什麼問題。”欣姑姑恭敬的說着。
“嗯,她的兄弟爺會叫高無庸安排,也算是成全她一下吧!”四阿哥點頭說道,然後又皺眉想想後問道:“你去查查那個萍兒,爺總覺得她不會這麼湊巧在這種情況下瘋了,看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人動手。”
欣姑姑應了一聲退下了。
原來今天那個小宮女大吵大鬧是四阿哥安排的,他從三阿哥院裡的釘子知道了王氏是在自己的屋子摔倒才導致小產的,當時的灑掃宮女是另一個人,並不是這個上吊的小蓮,可是在地上做手腳的卻是小蓮。那個宮女因爲伺候不利已經被三福晉叫人打死了,小蓮則因爲不當值逃了過去。
而這個喊着‘死人了’的宮女曉耳是小蓮的同屋,她發現自從王氏小產後小蓮總是心神不寧的,所以她就一直偷偷注意着小蓮的一切,其實那個被打死的宮女是曉耳的親妹妹,只不過兩姐妹比較低調,所以知道她們是姐妹的人並不多,像三福晉這個主子就不知道曉耳和那個被自己打死的宮女是姐妹關係,這才讓曉耳成功演出了今天這一幕,即使事後三福晉發現曉耳的身份也洗不脫今天這事造成的影響,畢竟自己院裡的下人無故自殺了,何況她的貼身宮女還失心瘋的說出了那樣的話。
曉耳一直記着自己離家小選時姐弟三人抱頭痛哭的樣子,自己本來是打算和妹妹想辦法落選的,畢竟家裡雙親都不在了,只有一個幼弟艱難的支撐着家,可是她和妹妹畢竟沒有什麼背景靠山,再加上兩人還算標緻的面容,所以理所當然的被選中了宮女,只有滿25歲才能出宮。
她知道這個消息後特地找妹妹交待着要低調聽話,爭取能在25歲時被平安的放出宮,她們也是一直那麼做的,互相扶持着在深宮中待了幾年,結果妹妹還是被牽連的死掉了,曉耳覺着天一下子塌了,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辦法弄清事實的真相。雖然她已經意識到是同屋的小蓮害死妹妹,可是她知道小蓮肯定是聽了某些人的命令,例如福晉……而這事僅憑她一個人是根本報不了仇。
正當這時候四阿哥的釘子找到了她,先是幫她親手勒死了小蓮,然後又讓她假裝驚慌失措的跑到各位阿哥那裡哭鬧,其實這麼做也只會讓三阿哥一時沒面子而已,並不能把三阿哥怎麼樣。不過這些個皇子阿哥可是把臉面看的很重的,這麼丟面子的事怎麼也能噁心三阿哥夫妻倆一段時間。而且四阿哥還在小蓮屋內放了一些珍貴的首飾和大額的銀票,只要一查就知道都是三福晉的東西。
這樣即使不能使人明說就是三福晉因爲王氏那事賞賜的小蓮,也能上摺子給三阿哥安一個治家不嚴的罪狀,畢竟出現了手腳不乾淨的奴才而且還被人弄死了,這些事怎麼也得給三阿哥摸一身腥纔是。當然現在萍兒一‘瘋’就更有意思了,當時她說的那句‘是您讓我往王氏那……’這話雖然沒說完,可是給人留了充分的想象空間。這三福晉往王氏那放了什麼?是不是這才導致王氏小產等等。
四阿哥想到這些心裡總算出了口氣,終於讓三阿哥在這麼多兄弟和奴才面前丟了面子,看他還怎麼在外面到處說瀾惠的不是。想想今天宴會上三阿哥那張強顏歡笑的臉四阿哥就高興,他擡頭看向牆上寫着‘喜怒不定’四個字的條幅,隨手轉起了手腕上的佛珠,試圖把自己興奮的心情壓下去。
而瀾惠這邊也正跟張嬤嬤說着話,只見張嬤嬤一臉笑容扯的臉上的皺紋都深了幾分,對着皺眉頭的瀾惠說道:“福晉,您給奴婢拿的那個針實在太厲害了,奴婢只是在扶萍兒的時候點了她一下,沒想到她沒一會就瘋魔了,那個樣子可是讓三福晉大大丟了面子。”
說着張嬤嬤看向桌子上擺放的一根繡花針雙眼連冒星光。這根繡花針正是瀾惠用‘迷幻’藥泡過的,當時瀾惠泡了3根繡花針,在今天早上時特地把一根交給了心腹張嬤嬤,當時瀾惠只是吩咐張嬤嬤在適當的時候接近三福晉的貼身下人,然後趁其不注意時點一下就行。
因爲瀾惠用空間中的梅花鹿試過了,只是用繡花針輕點了一下梅花鹿,那頭梅花鹿就像瘋了一樣來回的跑動,嘴裡還不停地叫着。瀾惠琢磨着梅花鹿都能被一根針放倒,那人應該也沒問題。所以直接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張嬤嬤,她身爲主子自然是沒多少機會碰觸到三福晉的下人的。
而張嬤嬤果然在三福晉第一次罵萍兒時藉着扶她的時候偷偷用針尖點破了萍兒的手,而萍兒當時也沒注意這點像蚊子叮一下的小疼痛。所以也就不知不覺中招了。接下來自然是萍兒藥效發作被小蓮找她報仇的幻象魘住了,誰叫她當初是作爲福晉的心腹獨自找的小蓮呢。
這時瀾惠看了一眼興奮的張嬤嬤問道:“你說那個萍兒回去後能怎麼樣?”
張嬤嬤撇撇嘴不在意的說道:“還能怎樣?她叫自己主子丟了那麼大臉,還不得直接處死了,最好的結果也是放到莊子上讓她自生自滅,那還得是三福晉格外開恩才成。反正這宮裡她是待不了了,被主子厭棄的奴才人人都能壓一頭。而且她還患了‘失心瘋’,這種有病的奴才宮裡是不要的。”
瀾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這結果在之前她做這個決定時就想到了,當時她只是想着在宴席上讓張嬤嬤出手,然後小蓮自然就會說出一些內心中恐懼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跟王氏有關,只要是一些八卦的就成,反正她是三福晉的貼身奴婢,在某些時候還是能代表三福晉的臉面的。當然如果她能說幾句三福晉不好的話,那瀾惠就更滿意了。
瀾惠也沒想到四阿哥今天會弄這一出,還好張嬤嬤人還算老道,直接順着這個機會出了手,自然使得戲更加精彩了。剛纔瀾惠回屋後還糾結過小蓮的下場,畢竟她作爲一個有着現代思想的人,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意識到會害了小蓮的性命,可是想想現在所處的地方,這複雜的皇宮中,瀾惠也只得喃喃念幾句‘對不起’了。
誰叫小蓮和瀾惠不是一路人呢,而她主子瀾惠還不能輕易動手,要不三福晉突然‘瘋了’的話康熙是一定會徹查的,到時候就不是小事了,沒準真會查到瀾惠頭上,不過現在只是個宮女‘瘋了’,估計那些阿哥即使查也是私底下進行,是上不得檯面的,更不可能詢問瀾惠什麼,這樣瀾惠自然就安全多了。
瀾惠叮囑張嬤嬤別把這事說出去,最好自己也忘了之後就揮退了她。接下來瀾惠一個人走到書桌前抄起了佛經。她雖然不停的對自己說‘小蓮只是跟錯主子,我並沒做錯,如果我不反擊回去的話,那口氣怎麼咽得下。三福晉也會一直抓着我之前的漏洞一直到處說。’可是腦子中每當這個時候就會出現另一個聲音‘冤有頭債有主,是三福晉得罪你,你怎麼能報復到一個無辜丫頭身上。你就是膽小,怕牽扯到自己所以索性把氣出在奴才身上。你變了,不再是那個善良的小護士了,你已經成爲一個不把人命當回事的魔鬼了。’
瀾惠被這兩個聲音折磨的頭疼欲裂,她扔掉手中的毛筆,雙手抓着頭哭道:“不,不是的,我沒有,我不是魔鬼。我不是,嗚嗚,額娘,我要回家。”
正當這時瀾惠感受到身後一個寬闊的胸膛包住了自己。而四阿哥磁性的聲音也在頭頂響起:“別哭了,爺在這。”四阿哥的雙手也不停的拍打着瀾惠的背部。
其實他剛纔也嚇了一跳,一進門就見瀾惠抱着頭嗚咽着,走近後還聽到她喃喃着什麼額娘,回家的。四阿哥也來不及問瀾惠怎麼了,連忙抱起瀾惠,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女人,只是不停的拍着他,嘴裡反覆說着別哭的話。
過了很久後瀾惠也哭累了,趴在四阿哥的身上抽抽涕涕的把眼淚鼻涕都蹭到四阿哥衣服上。四阿哥根本沒注意到瀾惠的動作,看瀾惠情緒穩定了才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怎麼哭起來了?”
瀾惠聽到四阿哥問話不禁爲難起來,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把算計小蓮的事說出來,要是說的話不免要連醫書的事也交代了,還有那些熬藥的植物藥材也說不清楚。
四阿哥看瀾惠爲難的樣子迅速的沉下臉來,直接推開瀾惠走到一邊。
瀾惠見四阿哥的樣子心裡也不怎麼好受,剛纔她難受時可是四阿哥一直陪在身邊的,而且之前受到那些流言苦惱時四阿哥也並沒有懷疑或訓斥她。瀾惠想想起身走到牀前,從牀頭的小櫃子裡裝模作樣的取出一本書,其實是瀾惠直接把空間中的醫書拿了出來。
她捧着醫書遞給了四阿哥,然後就一言不發的站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