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回來了,用過晚膳了嗎?”富察氏見弘曆回來了笑着說道。
弘曆卻面無表情的回道:“在皇額娘那用過了,你先休息吧,爺去書房了。”說完這話弘曆轉身向書房走去。
富察氏一臉疑‘惑’的表情看着弘曆頭也不回的走了,等到弘曆徹底沒影的時候富察氏帶着丫鬟嬤嬤們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剛剛是事先接到弘曆要回來的消息才成功在外面堵住弘曆的,要不然像前幾天一樣想等弘曆到她房裡估計又要初一或十五纔有可能了。
“‘奶’娘,您說爺這又是怎麼了?莫非在外面有人了?這些日子爺天天歇在書房,連偏房那兩個‘女’人都不見了,以往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麼?”富察氏回到房間後揮退了其餘的奴才只留下‘奶’娘後問道。
“四爺如今一心撲在差事上,聽他身邊的奴才說四爺最近一直在九州清晏跟着皇上辦差來着,應該是太忙了吧”富察氏的‘奶’娘說話的口氣也不是很肯定,畢竟一個‘花’‘花’大少突然變成了和尚,這差距着實太大了些。
富察氏顯然也不信‘奶’孃的這番解釋,她緊皺着眉頭放低了聲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奶’娘,你說爺會不會是……會不會是看上皇阿瑪身邊的宮‘女’了?”
‘奶’娘唬了一跳,也壓低聲音驚呼道:“不會吧?皇上身邊的宮‘女’都是皇上的人,四爺這麼做可是yin‘亂’宮廷的罪過啊四爺不會這麼沒分寸吧?”
富察氏一副要哭的樣子說道:“我也希望不是,可爺要是有分寸的話之前也不會搞大皇額娘身邊宮‘女’的肚子了?那也是宮裡的人啊,說到底同樣屬於皇阿瑪的‘女’人爺要是真看上了,哪還管是誰的‘女’人,還不是照要不誤。爺之前辦差的時候也用心極了,可是每天回來的時候都不忘關心關心我和後院那倆通房,可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在書房一住快一個月的。我看爺這樣子肯定是又有了新人了。”
‘奶’娘聽了富察氏的分析後不得不承認實在是很有道理,這麼一想立刻着急了,滿是擔憂的說道:“聽四爺身邊的小太監說四爺最近可只是出入九州清晏的,莫非真是看上了九州清晏的宮‘女’?這、這、這也太膽大了吧?皇上已經對四爺很有意見了,而且那個欣欣纔剛死沒多久……”
富察氏眼淚也下來了,略有些哽咽的說道:“這次爺把手伸到皇阿瑪身邊了,還能有好麼?這可怎麼辦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嫁了這麼一個人啊”
‘奶’娘一見富察氏急得哭了連忙出主意道:“許是剛勾搭上也說不定呢,奴婢看四爺之前好像對百蝶‘挺’另眼相看的,百蝶本來就是福晉給您的陪嫁丫鬟,不如給了四爺吧先分分四爺的心再說。”
富察氏一聽眼淚掉得更兇了,嗚咽着撲在‘奶’孃的懷裡說道:“我才成婚不到一年,嗚嗚。”
‘奶’娘撫着富察氏的後背勸道:“忍忍吧,日子都是這麼過的,忍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千萬不能讓四爺再出欣欣那樣的事了,要不然皇上定會大怒,您也就完了。”
……
第二天一早富察氏頂着濃濃的黑眼圈起了身,由着‘奶’娘拿着煮‘雞’蛋給她敷着眼睛,等黑眼圈淡了之後又畫上了端莊的妝容,這才照常張羅早膳之類的。又叫人給百蝶畫了弘曆之前最喜歡的嬌弱美人那樣的妝容,換上了一身淡粉‘色’的簇新旗裝,讓她站在自己身邊等候着。
先過來給富察氏請安的是弘曆的兩個通房丫頭,這兩人都是弘曆之前身邊的宮‘女’,把主子照顧到‘牀’上之後被弘曆討來做了通房。她倆還是很受寵的,畢竟伺候弘曆的時間不短,說起來弘曆的一些習慣兩人都清楚的很,跟着弘曆的時間也比富察氏長,所以平時也是很有體面的人。
只不過今兒個她倆一見着富察氏身後的百蝶之後,身上的酸氣就忍不住往外放了,那小眼神一下下往百蝶身上飄着,恨不得能把眼光化爲利劍乾脆把百蝶KO了。
弘曆進來的時候就是這麼個情形,他也注意到了百蝶不同尋常的裝扮,心裡面下意識的想到了前不久得到的某‘侍’郎家夫人用身邊的‘侍’‘女’爭寵的戲碼。
這麼一想弘曆心裡面就更不爽了,爲什麼不爽,還不是因爲那個某‘侍’郎是個被‘女’人耍的團團轉的一個典型代表麼?百蝶如今的造型讓弘曆不得不想到那個替着主母爭寵的丫鬟,而他自己則順理成章的代入成了那個被‘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某‘侍’郎……這可真不是個好現象。
下面的情況果然同某‘侍’郎家的那個早上如出一轍,富察氏關心了弘曆幾句後,拉着百蝶出來說要給弘曆做個通房,然後原來的兩個百依百順愛來愛去的通房扭曲着表情說着言不由衷的恭喜的話,兩雙眼睛還直勾勾的勾引着在場唯一的男人弘曆。
弘曆想着接下來是不是他一走那兩個原本乖乖巧巧的通房就要對百蝶冷嘲熱諷了呢?而百蝶受了委屈是不是晚上等他跟百蝶過夜的時候就要對這兩個通房上眼‘藥’了呢?再接着或許是自己信了新歡百蝶而疏遠兩個舊人,或許是相信了兩個舊人而晾着新歡百蝶,新歡百蝶則潛伏一段時間後再接再厲?
弘曆的魂已經飄得遠遠的了,他在心裡面推理着接下來的戲份如何進展,卻不知道他一直下意識的看着百蝶在愣神,而富察氏早就內心裡在哭泣了,至於另外兩個通房看着百蝶的眼光跟利劍一樣,三個‘女’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那就是百蝶這個小妮子要受寵了。
誰知這個時候弘曆卻開口對富察氏冷冰冰的說道:“以後別給爺整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爺的‘牀’也是隨便一個人能上的?哼”說完轉身大步走了,留下僵硬的一屋子‘女’人。
其實弘曆的心裡也已經出奇的憤怒了,他現在是徹底對所有‘女’人失望了,他覺着富察氏把他當做一個好糊‘弄’的好‘色’之徒,而另外兩個通房把他當做了獲得榮華富貴的跳板。至於百蝶,把他當做了會臣服於她的美貌的膚淺男人。
而弘曆卻在心裡面大吼道爺不是,爺不是那樣的人
自此以後弘曆徹底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臉上的冰冷不像四阿哥一樣只是個面具,反而是真實情感的體現。冷的大臣們看了都心肝顫,琢磨着有一個冷麪王許是要出現了。至於‘女’人,弘曆正經反感了很長一段時間,要不是需要傳宗接代,瀾惠都懷疑他不會再接近任何‘女’人。
矯枉過正啊瀾惠不止一次這麼跟四阿哥發牢‘騷’。當然四阿哥的回答很痛快,少抱幾個孫子罷了,又不是沒有孫子。
是的,弘曆這回是真被粘杆處的人害死了,只例行任務一般叫富察氏生了一個兒子之後就開始拒絕‘女’‘色’了,他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差事上,每天跟着弘暉屁股後面享受另一種成就感,一種事業上的成就感。這些都是後話。
……
“皇上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今兒個沒什麼事要忙麼?”瀾惠這會正散步,就見四阿哥從另一邊走了過來,不由開口問道。
“那些事先讓暉兒看着就行,朕回頭再檢查一下即可。走的累麼?肚子裡的孩子聽話不聽話?沒淘氣吧?”四阿哥走到瀾惠身邊接下了珊瑚的活攙扶着瀾惠慢慢的走着。
“還行,今兒個還‘挺’聽話的,沒怎麼鬧騰。對了,咱們中午吃火鍋吧,臣妾突然很想吃火鍋。”瀾惠一手扶着腰一手藉着四阿哥的勁走着並說道。
“行,瀾兒說吃什麼就吃什麼。”四阿哥應了一聲後又對高無庸吩咐道:“你派人去跟御膳房說一聲。”
高無庸應下後給身邊的小徒弟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聽說大哥過一陣要跟昀兒一起回來是麼?”瀾惠想到之前弘暉說的是不由問道。
“嗯,大哥也在臺灣待了幾年了,朕招他回來詢問一下臺灣那邊的情況。昀兒離開的也有一陣了,棚戶的事基本上都解決了,不能總叫他在南邊待着。”四阿哥說道。
“回來也好,臣妾真的‘挺’想他的。”
用過了午膳之後,四阿哥還是沒回九州清晏,就陪在瀾惠身邊看着她午睡。瀾惠躺在‘牀’上看着四阿哥直抿嘴笑,笑得四阿哥莫名其妙的,不由問道:“怎麼了瀾兒?高興成這樣?”
瀾惠‘摸’着肚子笑道:“皇上可好久沒這麼清閒的陪着臣妾了,臣妾不是高興麼?”
四阿哥有些心疼的看着瀾惠說道:“每天要辦的事太多了,朕一直沒時間,哎現在多忙一會以後就能早走一會,瀾兒再等等朕吧,用不了幾年的。”
瀾惠兩眼笑成了彎月牙,‘摸’着肚子說道:“這個孩子來的真是時候,臣妾有了他也能多些事做,時間好歹過得能快些。皇上忙不要緊,但也要注意身子纔是。”
四阿哥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