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已經有些迷茫,但我卻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突然,我感覺到身後有人,回頭一看,居然是一個女職員也進了飯店。
:會長,我,我剛纔給你打過電話。
我點了點頭,聽的太入神我自己居然不知道這職員是什麼時候來的,而現在連這個職員也聽的驚呆了。
面前的胖子反覆的看着我,他描述着他話裡遇到的那個人,他說他當初是記得那人的名字的,但過了這麼久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我默默的道:我以前就聽說過,那種死了很久的孤魂野鬼會忘記一些事情。
他看了看自己肥胖的身子,其實是被這隻鬼上了身後那房地產老闆肥胖的身子,
:我以前也不相信,但現在,我真的想不起他的名字。
雖然有那種說法,但我心裡卻有另外一種想法,這個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農商,絕不可能是自然忘記了,這隻鬼連當初的場景都記得那麼清楚,如果不是這隻鬼騙我,那便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死的時候,被那人用風水術在這隻鬼的意識裡抹去了自己的名字。
而更加讓我吃驚的事還在後面,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來找你幫忙。
:因爲一開始我以爲你就是他,你的長相,和他簡直太像了。不過我知道你不是他,爲什麼會這麼像?小夥子?你家是哪裡的?
我驚呆了,那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這句話讓我背心發涼,但在之後的交談中,我發現很有可能他說的是真的。但不可能,當初甚至連我爺爺都纔出生。
不可能,近一百年前,有一個和我長的幾乎一樣的人,帶着他去找的那個樹根?而當時那人說,多少年後會將他挖出來,正好他出土的時候,我又出現在那塊工地,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巧的事兒?連我也不敢相信。
:兄弟,你家裡有沒有留下過什麼遺訓?讓你們家人把那樹根挖出來?
人說鬼最會說謊話,雖然我心裡已經是震驚,但不管是真是假,我打定主意不能全信。
帶着個胖子離開飯館,一路上他都說自己肚子還有些餓,看着那圓滾滾的肚皮,誰敢讓他再繼續吃?那天晚上我可是看見這個胖子身子涌動,嘔吐了一人全身之後,那人當場死亡。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學過風水入了協會,而且現在的人各式各樣,我跟我爹媽長的都明顯有區別。
:你別騙我吧,當初我就是被騙了。
他突然停
下了步子,自言自語道:難道,這世上真有轉世一說?
我背心一涼,他盯着我,臉上露出了一些憎恨,只有我能感覺到周圍溫度開始微微降低,這胖子的肚子又開始蠕動。我看似隨意的走着,一隻手捏着線緊張的隨時動手,終究他還是自顧自的搖了搖頭,神情變得失魂落魄甚至有些淒涼。
:都變了,都變了。世界變得不一樣了,可能我是瘋了,你怎麼會是他?
我走在前面,看着大街上的人來人往,我背心全是汗,這玩意那麼恨當初領他進山的那個人,要是真動起手了,我自己都不敢保證能跑掉,更別說街上的這些人?
回到辦公室,職員馬上拿出了西川的詳細地圖,我們兩人趴在巨大的辦公桌上看。
:會長,不對啊,川東往西北便是秦嶺,按照他說的當初這隻鬼埋下去的地方應該是這一帶,而挖出來的地方是在我們川南,不可能。
我早就驚道了,心裡不斷的想那樹根是什麼玩意?
胖子坐在遠處,嘴裡咬着茶杯喝,嘟噥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死的時候在山裡遇到的那羣人,行事那麼詭異,不是風水人是什麼,我死了之後他們將我身子釘在樹根上,我隱約聽到他們似乎也是找了很久才確定這個樹根的位置。
雖然隔的遠,我還是將女職員拉在了我身後,這個女職員便是上次和我一起去攔車的那個,按照公司的意思,似乎是幫我配的一個秘書。我還是將自己隔在她和胖子之間,我才放心一些。
我心裡正想着,難道這些樹根在地下真的是在不斷的生長?跟地脈一樣,女職員卻在我耳邊悄悄的說道:會長,這玩意埋在地下上百年了,誰知道它現在是個什麼東西?
一邊說她一邊偷偷指着遠處的胖子。
我突然擡起頭,向着這個姓何的生意人,也就是現在的胖子問道:你聽沒聽過兇局?
可能是因爲太過突然,他有些沒反應過來。我說比如那種不知道隱藏在什麼地方的風水佈局,這樣解釋一番之後,他似乎懂了一些。
:你說的,難道是那些樹根?我在地下雖然看不到,但我知道,其他地方還有很多這種樹根,都隔了很遠,在不同的位置。它,它們也在長。藏得很深,有些在底下幾百米,早已經長向了好多地方。
這個胖子不經意的話在我耳中簡直是驚世駭俗,我抖着聲音問:你能感覺到,大,大概還有多少?
突然,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聽,居然是盧老。
我招呼了女職員一聲,出門去了長走廊的另
外一頭,剛到盧老辦公室,他正坐在那張紅木椅子上。
:小胡,那隻東西跟你說了些什麼?
盧老眯着眼睛,似乎還在看我身後的走廊。我將飯館裡的事,包括樹根的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但卻下意識的隱瞞了那胖子口中那個跟我長得像的人的事兒。
盧老沉默了好一會兒,接着開始自言自語,
:樹根?地脈?八派裡以前有人找到過這種兇脈?而且知道出世的地方?
接着他突然看着我,對我說,小胡,如果是你要佈一個居家的風水局,你會怎麼做?盧老笑了,
:當初,你在南邊圍的紙宮裡,是不是看到過很多刻着風水場景的柱子?
我心裡發抖,接下來的話,盧老自己似乎也有些不敢確定:自古的事情,有誰說得準?小胡,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這些兇局會在各個地方冒出來。這些樹根埋在地下沒人會知道,但各個地方的兇局之間,肯定是相互聯繫的,從前我也想過,有沒有可能是地脈。但這個想法太驚人,自古還能有誰能將地脈換掉?直到我看到了這個樹根。
盧老說話,從來很謹慎,很多話不用說透,我也能猜出裡面的意思。盧老突然站起來,揹着手看着窗外,嘴裡嘟噥着自言自語:這種玩意碰不得,爲什麼他要將這一處的樹根挖出來?二皮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站在辦公室的另外一頭,面對着盧老的背影,說實話,此時我的腦海中早就升起過很多其他的想法。畢竟到了現在,我也不是傻瓜,但這件事着實太過恐怖。有些東西,已經恐怖的讓人不敢去深究,這也是盧老曾經所謂的教導過我的,終其原因,不管是他,還是我,我們都只是一個簡單的人而已,在很多東西或者勢力面前,顯得十分渺小。
他突然扭過頭,
:小胡,你們家的事,我做不了決定,這隻鬼如今被挖出來了。我勸你只是跟着他,,記住,千萬什麼都不要做。
我問爲什麼?
盧老笑了:爲什麼?人年紀大,就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眼光比較準。這胖子的身上有一些東西,不是人用風水手段能看到的。這隻鬼埋在地下百年,它身上有些地方,早就變了,你是看不出來的。
我抽菸的手停住了,
悠悠的聲音響起,盧老又重複了一遍,
: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什麼也不要做。
回到辦公室,秘書已經給胖子又上了一大堆東西,桌上全是空盤子,我進去的時候四十來歲的女秘書坐在沙發角落怕的身子都在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