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傳言,每個人死之前都是產生了幻覺。華容是隔壁班的,一個多星期以前就有人在傳,華容變得神神叨叨的,開始獨來獨往。
她在他們班長的算漂亮的,給人的感覺就是她戀愛了。但後來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上課的時候經常自言自語,明明只有她一個人,她卻像是在跟誰說話。
到了最後,這個女生的聲音都有些抖。
:他們都在傳,說是華容幻覺着在跟誰戀愛。然後今天晚上跳樓了,和我們聽到的死了的那些前輩學長的情況非常的像。
我渾身冰冷,因爲我在火葬場幾次差點沒命,都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救護車和警察趕到,我和二叔沒有離開學校,他的意思,還要繼續留在這兒?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不到一個小時,學校又恢復了正常。
二叔告訴我,剛纔不能離開。
我問他爲什麼,他對我說,剛纔這兒的陰氣波動非常的厲害,得等到現在才能離開。
一直到了下晚自習的時候,二叔讓我跟着他,隨着放學的學生往外走。我們跟着人羣走到大門外面,周圍的人還在議論之前的事兒。
校門外,居然已經停着很多的出租和私家車,都是來接不住校的娃子。
二叔突然停下了步子,正要打車的我問他怎麼了?我發現他眼睛靜靜的看着一個方向。我也跟着看了過去。
一個女生正站在路邊,遠遠的盯着我們。旁邊人來人往,卻根本沒人注意到她一般,這個女生的半邊腦殼已經稀巴爛,不就是剛纔跳樓的那個女孩麼?
這個女孩的屍體不是運走了麼?再次出現的她,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看了我們一會兒,接着慢慢的轉身離開了。重新往校門內部走去。
:叔,她怎麼會?
我背心發毛。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女孩的身影有些模糊,越走越遠。
二叔對我說道:跟着她。
我心想你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孩走在前面,我跟着二叔逆向回去。遠遠的來到了之前的教學樓位置,已經下了晚自習,各層樓的燈也關了。
這個女生走到大樓門口,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接着我發現,這一個跟那死了的女生一模一樣的影子,居然把手微擡了起來,看上去就像人有人在一旁牽着她的影子一樣。
她甚至還往自己身旁開了開口,像是在說話。接着便向着已經漆黑的大樓走了進去。
我已經嚇得夠嗆了,能夠看到了這個死了的人已經夠詭異的,問題是她旁邊根本沒有人啊。
我對二叔說道:聽說她好像是產生產生幻覺談戀愛死的,她在跟一個什麼東西談戀愛。
二叔臉色非常的陰沉,這時候,他嘴角居然露出一絲邪笑。慢慢從身上掏出一個木盤,這個木盤正是奶奶留在牀底下的那個。
二叔自言自語道:小正,看來這地方早就知道我們來了。
二叔這話是什麼意思?羅盤擺在地上,那個女生已經走進去沒了影。二叔繼續說道:她沒有跟誰談戀愛,這個死了的女娃子只要進去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存在這個人,她的魂魄將會徹底消失。連永世不得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我嚇住了。
我跟着二叔站在這棟安靜的教學樓前。他嘴裡唸了兩句,單手往地上的木盤一按。心理作用下,我感覺周圍似乎變得更冷的。不多時,便看到地上的木盤開始抖動。
二叔點了根菸,含着煙面對這一棟環形的
高大空曠建築,他的身子一動不動,只有地上的木盤越抖越厲害。
他在做什麼?
:我在這兒,立地爲風水,我想看看,這背後的東西現不現身?
啪的一身,地上的木盤停了下來,再一看上面居然裂開了一條縫。
怎麼可能?這可是奶奶留下來的木盤,就這麼自動的開口了?老舊木盤上,那條縫雖然很不明顯,但在我眼中卻顯得觸目驚心。
我發現二叔揹着的雙手,他雖然藏着,但很明顯其中一種手上已經鮮血崩流,以前只是看到他受傷,二叔流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小正,你站到我身後來。
他突然快速的說了一聲。我趕快跑到了二叔身後,二叔臉上的陰笑沒變,保持着把受傷的右手藏在身後的動作。
我發現那個女孩再次出現在樓頂,也就是之前她跳下的位置。她在上面不斷的笑,但她的旁邊根本就沒有人啊。夜晚的風中,我親眼看到這個臉都被摔爛的女孩影子,像是當作她旁邊真的有人一般,詭笑着她的身影居然越來越模糊。到了最後真的消散了。
那最後的笑聲似乎都還在耳邊,真的是徹底消失?
這座樓的樓頂插了一路的旗杆,二叔擋在我身前卻一眼都沒看那個女孩,反而看着樓角的位置。
可樓頂角落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啊?
我突然發現了不對勁,這時候樓頂肯定有風,旗子全都被吹着飄。只有角落那兒,那面旗子很奇怪的垂着,在風裡居然沒動靜。
我心想不對,旗子遍佈樓頂,能讓其中那一面靜止不動的,只有一個解釋,就像是有人站在那個角落裡把風擋住了。
但那個角落真的沒人啊。
二叔把木盤收了起來,我們往學校外面走。我現在都還吃驚到底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問了好幾次,二叔終於開口說道:剛纔那角落的地方有人,只是你看不到他而已。
給我的感覺是,剛纔二叔明顯受了傷,但這種事兒說出去誰會相信,他單挑一座教學樓,或者說一座學校,把自己給悶到了?
就包括他施展的這些手段都顯得奇怪無比,他剛纔似乎是在跟什麼爭鬥。
我嘴巴有些發乾,對他說我相信,剛纔那兒是真的有人。
這所學校已經遠遠的被拋到了身後。
打了個車,坐了一段路,二叔在車上一直皺着眉頭。我心裡也有事兒,好幾次想問,但都沒開口。
我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般,而且就在今天晚上。
之前出校門的時候,我渾身莫名的一陣發冷。回頭看了看哪所學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我們兩個,一直到我和二叔離開。
那種感覺非常的恐怖,人都有第六感,背後的汗毛有時候會莫名的豎起就是這樣。
這個唐元清,到底是個什麼人,創建了這麼一所恐怖的學校。
不知爲何,我居然對一個一百多年以前的人,升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懼意。
這後面,到底埋藏着什麼秘密?
車子快要到市區,打瞌睡的二叔卻突然叫司機停車?
下車之後我問他,還有這麼遠?難不成我們走回去?二叔到底是什麼意思?結果他讓我跟着他走就是了。
我們走在街道上,這個時候的晚上還是非常熱鬧的,街邊的店鋪大多都沒關門。之前我就說過,田頁縣雖然治安差,但各條街道的夜市還是非常的熱鬧。
二叔走個路居然都一本正經的,動作顯得有些奇怪。
而且我們走的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呀。
我突然發現,就這麼走在街道上,我們前面多了一個人。要說街上人多,一開始我還沒注意,一直到我們拐了好幾個彎。這個人始終都在我們前面。
這是個非常年輕的女子,衣服到沒什麼特別的,問題關注到她以後,我發現她的裙子居然是之前那所學校的樣式。
這可把我嚇了一跳。
這個女生一次都沒有回頭。背影給人一種非常瘦弱的感覺。
我喊了聲二叔,指了指前面這個女生的裙子,一直沒說話的二叔卻罵了我一句:小正,你害怕個屁啊?
他告訴我,這是在給我們帶路的?
帶路?帶什麼路?
二叔是故意跟着這個女生走?不多時,我們遠離熱鬧的街道,進入了城邊一處冷冷清清的建築羣。
剛到一處街口,前面那身材瘦小的女生還在繼續走,給人的感覺分明就是我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路尾隨這個弱女學生。
二叔告訴我,前面這個女生不是人。我抖着回答,不是人,那是什麼?他哼哼的笑了笑,接着扭頭看了看這兩旁冷清的建築。
二叔從身上拿出一個碗來,叫我把可樂倒在裡面,當着我的面往最後一點可樂裡撒了些粉末。
這一招他是第二次用,我發現碗裡的可樂變得更加的黑了。透過可樂的倒影看着兩邊空曠的房子,我才明白了他這樣做的真正用意。
但我已經嚇得有些走不動路了,刀影之中,我看到一隻隻手就從這些街邊房子裡伸出來,不斷的對着外面抓着,密密麻麻的讓人頭皮發緊。
二叔說道:你只管走就是,這些都是風水幻覺。不要怕就行了。
他說的輕鬆,一路下來,我連大氣都不敢出,這些建築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甚至到後來,倒影中兩旁的路邊,似乎多了很多詭異的影子,這些人就靜靜的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盯着我們。
我聽到二叔低聲唸了句:居然死了這麼多的人?
街道盡頭,拐個彎居然是個茶樓,就像是柳暗花明一般,碗裡的倒影中,之前所有的那些玩意都消失不見。
前面的女孩走進了茶樓,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剛到門口,這地方就給人一種安詳心靜的感覺。似乎之前的那些詭異玩意全都被這一座地方給蕩清了,同時平復下來的還有我狂跳的心境。
二叔摸了摸自己的領子,帶着我大步走了進去,我心想這是什麼地方?
偌大的茶樓裡面很是安靜,燈火通明的居然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那個女孩,站在一個坐的喝茶的老頭旁邊,要說周圍的地方是黑暗和恐怖,那麼這兒就是光明瞭。
這五十來歲的男人一身長褂,雖然長相平凡,但那雙眼睛卻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讓人就覺得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二叔帶着我走過去,我不斷的看這個老頭,似乎在哪兒見過。桌上早已擺着另外兩杯茶,老頭笑眯眯的說道:唐某早就等候多時了。
二叔說道:在樓頂我們就見過,怎麼能叫多時呢?
二叔這話讓我震驚了。難道他就是?我終於想了起來在哪裡看到過這個穿褂子的老頭了。
他隨手拿起一杯茶,那雙眼睛看着我,光是這麼一眼,居然給人一種心靜的感覺。
他笑了笑,隨意的自我介紹了一句:鄙人唐元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