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盧老,我們究竟惹了什麼麻煩?盧老讓我去看那嵌着骸骨的樹根周圍是否有九個銅錠子?我跳下坑裡自己一看,還真得是,不過不是在周圍,而是釘在這具骨頭上。由於時間太長,已經長滿了銅鏽和骨頭融合在一起。
:九銅化邪,這是明朝之前南門八派的標誌,風水術數手段甚多,但絕大多數都很辣無比,自明朝之後,南方纔重新以測算爲尊。那邊是後來由你奶奶一人所撐起來的兩江一派,對於其餘的人來說,因爲兩江pai從來只有一人,其餘人多爲追隨者,所以顯得很神秘。
一番話,盧老似乎在給我講着什麼歷史?
話鋒一轉,盧老問我:小胡,你對地脈怎麼來?
地脈?盧老突然提到這種學風水的入門知識讓我有些不解,地脈往往是山的走勢巖架,深埋在泥土內部,決定着地勢走脈,因爲平常埋的極深,所以即使是厲害的風水人也只能通過山向來猜測深藏在地下脈絡的輪廓。
要是別人說到這兒,肯定還在誇誇其談,但我已經有些說不下去。
對於地脈的意義,我自認爲理解的夠多,但絕不可能是這樣,盧老這一晚似乎給我上了一堂駭人聽聞的課。他說這玩意是有人造出來的,看樣子應該是很多年前,這根只露出來了這一截只是冰山一角,下面不知道還有多深。
我抖着聲音說,不,地脈不可能會是這個樣子的。那原來的地脈呢?
盧老笑了笑:原本的地脈已經被替換掉了。肯定是在古代,很早之前就被替換了。
被替換了?怎麼可能?那根本不是人可以做到的工程?但看到這截木頭已經有些石化了的表皮,我心想難道這玩意直到現在也一直在生長?
盧老叫人又將土填了回去,他說這玩意見不得天。他全程監督,公司的人則做的小心翼翼。即使是不懂風水的人恐怕也會嚇的背後發涼,更別說我,這裡面的意義大的讓我不寒而慄。入門風水這麼久,這似乎是一種更加高層次的東西。第二天早上,盧老便叫公司將那一片工地全盤接受。
會冒血的石化樹幹,回到公司大樓,上樓時我喃喃自語,怪不得各處都能出現兇局,難道就是和這些巨大樹根組成的地脈有關?我下意識的便肯定這玩意和那詭異的兇局有很深的聯繫。一個職員問我,會長,您在自言自語什麼?
我精神有些荒蕪,啊了一聲說沒事。
發現樹根的第二天上午,公司顯得很不尋常,高層職員非常的忙碌。不斷有人急匆匆的到盧老辦公室彙報。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坐在辦公室,我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打電話叫人過來,呂思明帶着三個西裝飛快的來到了我辦公室,交待一番之後,呂思明眼睛都瞪了起來,
:會長,我們沒幹過這種事兒呢?
看我臉上沒什麼神
色,他下定決定的點了點頭,對着旁邊人吩咐道:去叫外事組,挑十個身後好的跟我出去一趟。
只過了一個小時,呂思明等人便架着一個臉色驚恐的人進了辦公大樓,跟着上來的還有幾個臉色忐忑的公司主管。穿過異常忙碌的辦公廳直接到了我的辦公室。
這中年人剛坐下便害怕的說話:到底什麼事兒?你,你們這是綁架,你們要做什麼?
幾個職員按住他的肩膀,一旁的主管排成一排沒人敢動。我露出笑容,說只是諮詢一個事兒,您別驚慌。這人果然是那一家房地產公司的中層,
:聽說你們在開發工貝北邊的那塊地皮。
這人連連點頭:難道你們想反悔?你是這裡的什麼人?
兩個文縐縐的職員一耳光給他扇過去,這些人難得的有些老範店員的風範,惡狠狠道:老實點,這是我們胡會長,之前給你打過招呼,再亂說話把你從這樓上丟下去。快說。
這人怕了,說的很快:不是你們公司和我們一起開發的麼?是你們姓餘的主管來找的我們趙總。叫餘羣千。來和我們老總談過很多次,資方也是你們找來的,聽說是川南的大資方,談判了好幾次,那塊地皮風水好,你們說開發出來肯定賺錢。
是有兩江公司的人找他們一起開發的?這人信誓旦旦:不然怎麼會一出事就找你們?這些都是之前談好的。
我指着旁邊一個汗水都下來了的主管對他說道:這就是餘羣千,他怎麼不認識你?
這人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看了這個主管好幾眼,
:不對,怎麼可能?他不是來找我們老闆那個餘羣千啊。怎麼換了個人?
所有都蒙圈了,就連那汗水直冒的餘主管也快速的辯解,說自己從沒去過什麼房地產公司,這人是污衊。
我慢慢的從兜裡拿出一張照片,這人看了照片之後,臉色有些激動。
:對,就是這個人,這個人才是來找過我們公司談開發的餘主管。
我呆住了,坐在椅子上,揮手叫職員帶他出去。那人還在掙扎:發生了什麼事兒,那照片上面的人才是那個餘羣千,難道我們公司被騙了?放開我。
而我手裡的這張照片,是二叔的照片。
我終於明白過來,爲什麼那天會在工地外遇到二叔。但讓我恐懼的不只是這點,幾分鐘之後,有職員叫我出去開會。公司一上午的情況非常的奇怪,我心想到底什麼事兒。來到氣派的會議室,裡面一片安靜,似乎只是在等我了。盧老並沒上桌子,只是坐在一旁,所有的管理全到齊了,只剩下最中間我的座位。
會議室中的另一側還坐着很多我不認識的人,但看到其中一個的時候,我驚呆了。我到達不久,一個女職員便立即開始宣佈,公司投資方決定對兩江公司進行大規模資金注入,開始資產重
組,逐步成立兩江集團,聽到那些材料的彙報,我才驚於短短几年時間,這家公司的財產居然已經如此龐大,很多我沒聽說過的產業甚至不知道天南地北的什麼地方。
我打斷了財務部女人的話,問了一句,她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會長,這些年我們公司要不是有暗中的投資方一直支持,早就破產了,別說現在的規模。
我心裡發涼,投資方的代表便坐在對面,簽過合同,說過意向書。但我眼睛始終不時的看着坐在會議室最後面那幾個客人模樣的人,每個人都是暴發戶的樣子,但坐在這裡臉上全是一臉鄭重。似乎他們的代言人正在念的投入的鉅額資金根本就不是他們自己的一般,連眼睛都沒乍一眼。其中一個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我連續兩次見到過的只要讓人看到他的臉就厭惡的老闆。
雖然我不諳此道,但從他們談判的話語中,我能猜到,就在這個會議室中。一家巨無霸般的財團正在形成,兩江公司,從此以後便會逐步成爲所謂的兩江集團。
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看着那些絕大部分臉上鄭重但是我一眼都沒有見過的人,每當與我的目光相遇的時候,這些投資老闆古董,全都露出甚至有些恭敬的笑容。這讓我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第一次的,我意識到從進這家公司開始。
難道我一直沒有看清楚這家公司真正的面目。這,纔是這家公司背後真正的樣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直有一隻幕後的手在控制着這所謂的兩江協會,不是我,也不是表面上的這些管理員。公司背後這些陰暗中的勢力,微微露出來後深厚的讓人害怕?究竟是誰?我看到了藏在桌下手裡的那張照片上,那個叼着煙的熟悉的人影。
最終在協議上簽字,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拿着筆猶豫了,看了看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盧老,突然,會議室角落裡一個大老闆模樣的人站了起來,滿臉笑容的看着我。
:小胡會長,盧老是副會長也不能籤的。這個字,只能是集團負責人能籤,批准的這個名字,以後便能說了算。您就籤吧,別人籤的無效,因爲籤的這個字,只是姓胡。要麼是二爺,要麼就是您。
絕大多數日常的公司主管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因爲沒人知道所謂的二爺是誰。這個稱呼在這次會議中也只出現了一次,我們離開辦公室之前,這些人在討論集團成立之前要做的第一件併購方案,居然是將工貝市的那一房地產公司收購。
我驚呆了,公司要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完全的吞併那塊露出了地脈的開發地?
盧老輕輕的說了句,
:幹吧。
接着一旁一個職員站了起來,象徵性的念着一份即將發出去的文件,意思大概是,從今天開始,那塊地皮,地裡的所有東西,包括匹配的開發公司,正式成爲兩江集團的私有財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