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武寒鬆幾人正在長江飯店餐廳用早餐,宋三爺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三爺早!”
“宋三爺早!”
能在長江飯店用早餐的人,自然非富即貴。
與宋三爺有過交往的,都急急忙忙站起,恭恭敬敬與他打着招呼。
宋三爺朝左右微微點頭,繼續向前走着。
難道宋三爺一早到這是陪客人用早餐的?誰有這麼大面子,竟然宋三爺親自來陪着用早餐?
沒有上前與宋三爺打招呼的,並不代表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只是,他們沒有資格上前。
四周,許多人眼裡露出訝異、羨慕之色。
武寒鬆早就瞧見,不過,即使宋三爺經過他身邊,他也沒有資格與對方打招呼。
他認識宋三爺,宋三爺可不認識他。
“棟樑,那位就是宋家的三爺。”他低聲對儲棟樑說道。
“呵呵,伯父,宋哥我認識。紀大哥,麻煩再準備一套餐具。”儲棟樑站起,回身笑眯眯喊了一聲:“宋哥,我們在這邊。”
“儲兄弟,想必這位就是武師長。”宋三爺緊走幾步,到了儲棟樑等人桌旁。
武寒鬆一下愣住了,儲棟樑怎麼會與宋三爺相識。而且,從他們相互稱謂看,好像關係不一般。
“伯父,這位是宋三爺。”儲棟樑一笑,介紹道。
“卑職見過宋三爺。”武寒鬆嘩的一下站起,敬了個軍禮。
“武師長,不必客氣。你是儲兄弟伯父,也就是我長輩。來來,一起坐下吃早飯。”
一個少將,在餐廳內並沒引起幾人留意。
但他身邊年輕人,竟然與宋三爺稱兄道弟,一下引起衆人的關注。
宋三爺能親自前來陪同用早餐,那是何等身份。
不過,留意儲棟樑的人一下都疑惑了,此人,面生的很。
鄰桌之間相互認識的,眼神暗中交流,卻都微微搖了搖頭。
沒有一個認識與宋三爺稱兄道弟的年輕人。
……
……
武寒鬆一行人走進二廳長官辦公室,吳海榮吃了一驚。
在武寒送身後,竟然跟着一人。
以這人身份,怎麼會跟在武寒鬆身後?
他連忙站起:“浩軒兄,有貴客前來,也不事先通知兄弟。”
“吳長官,我與棟樑是兄弟,在武師長面前,也屬晚輩。今日我是以晚輩身份陪同武師長到軍部走一走,並非什麼貴客。”
“三爺,快請坐。”
吳海榮微微一愣,瞥了眼儲棟樑。
辦公桌左側,是一圈沙發茶几。
“武師長請坐。”宋三爺沒有坐下,手一伸,邀請武寒鬆坐主位。
“三爺請。”武寒鬆不敢託大,忙讓過,請宋三爺入座主位。
“棟樑,看來你我得站着了。”宋三爺回頭對儲棟樑哈哈一笑。
“伯父,你快入座,否則不僅我和宋哥得站着,連吳長官也得陪站了。”
“好好,那我就坐了。”武寒鬆心中激動不已,他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宋家三爺,這麼給面子。
幾人就座,有勤務兵端上茶水,
“吳長官,武師長以一個師抵抗杜祺祥部三個滿員師攻擊,可謂戰功卓著啊。”
“三爺說得是。”
吳海榮此刻心中也翻起波瀾,似乎宋家這位舉足輕重之人和儲棟樑關係十分密切。
奇怪了,武寒鬆爲何一直沒有說起。難道儲棟樑和宋家三爺的密切關係,連武寒鬆也不知情?
“馬長官是如何看待兩省軍事長官安排的?”宋三爺端起茶喝了一口,問道。
“三爺,我聽說財部白西崇正在四處活動,推薦京南城守軍董副司 令。”
吳海榮沒有直接回答宋三爺詢問,話題卻轉到了白西崇身上。
馬長官如何安排,有的時候,也不一定是馬長官自己做主。
更何況,蘇江省和江浙省,一旦有空缺,盯着的人無數。
“又是白西崇!”宋三爺哼了一聲。
當初張瑾瑜就是白西崇推薦給他伯父的,結果,入了圈套被人綁架。
白西崇和張瑾瑜究竟什麼關係,他還不清楚。
出了事後,他也曾找過白西崇側面打聽。
結果,白西崇裝聾作啞,只說和張瑾瑜一般關係。
只是因爲張瑾瑜獻出的滋補品特別,才介紹給宋財長。
臨了,還問宋財長何時回京南城,他好前去看望。
他雖對白西崇有所懷疑,但絲毫沒有證據,只能作罷。
想不到此人手已經伸到軍部。
“三爺,白西崇插手軍部事務,似乎十分不妥。宋財長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
吳海榮見宋三爺對白西崇不待見,忙又添了幾根柴火。
“哼哼,此人確實手長了,哪日見到老頭子,我會說一說。”
老頭子,並不是指宋財長,而是金字塔最頂端那個人物。
吳海榮清楚,老頭子的孫女,嫁給了眼前這位宋家三爺。
宋三爺這番話,卻沒有任何誇張。
他能夠見到老頭子,而且能夠隨時見到。
只不過,吳海榮並不清楚白西崇爲何得罪了宋三爺。
“三爺,武師長的事,馬長官還未有明確態度。”
“不礙事,待會一起去見見馬長官。哈哈哈……他還欠我一個大人情未還,武師長事情,就當讓他還我一個人情。”
……
……
儲棟樑在京南城等了兩日,廣能到了。
武寒鬆回了沙金城。
前兩日,宋三爺陪同武寒鬆見了軍部馬長官。他面子果然大的驚人,馬長官同意着手安排。過幾日,先提升武寒鬆爲中將。
黑衣人死在賭場,一連兩日,張瑾瑜沒有出現,連李通吃也不見了蹤影。
儲棟樑判斷,張瑾瑜到了六眼鎮。
宋三爺本想親自帶儲棟樑和廣能到蕩山,廣能一口拒絕。
他讓宋三爺詳細說了蕩山情況,問清山口方向,又讓他根據記憶畫了一張地圖帶着。
廣能要求很簡單,弄四匹好馬,再帶一些好酒肉乾之類,足矣。
次日一早,儲棟樑和廣能各自騎一匹帶一匹,二人四騎,前往蕩山。
中午時分,到了宋三爺所說的山口。
幾輛小汽車還在,落了厚厚一層灰塵。
那日來此的十多人,只放走宋三爺一人回家湊款。幾個司機當場被殺,其餘幾人生死不明。
“棟樑,你說六百萬現大洋,得多少箱子裝?”廣能跳下馬,繞着小汽車轉了一圈,突然問道。
“嗯,我不清楚啊。”
“一個木箱,裝二千枚,重一百斤。六百萬塊就得三千隻箱子。”
“這麼多!”
“三千隻裝滿銀元的木箱,可不是小數目。”
“對啊,這麼多箱子,梅如風怎麼拿走?”
“宋三爺也說了,梅如風指定要銀元不要金條。三千隻木箱,堆積在任何地方,都特別惹眼。棟樑,你說梅如風有何用意?”
“我哪裡知道,估摸着想錢想瘋了唄。”
“妖族掌控浩海,不會差這點錢。”
“廣能,我也想過這事。浩海奇珍異寶無數,隨便找些,就能換來大批金銀。如果爲錢,她梅如風犯得着設計綁架宋財長?”
儲棟樑皺起了眉頭,難道梅如風真正目的還是逼迫宋財長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