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急忙問周宇航和雷哲:“石原浩呢?”
周宇航呵呵一笑,從地上撿起了一個血淋淋的頭顱:“在這裡!”
石原浩擅長逃跑,溜起來比兔子都快,一般人還真很難捉住他,但這一次他卻在了。
周宇航和雷哲吃過石原浩的虧,早就恨透了石原浩,全力追擊,最終抓住石原浩。
當時,他們也沒考慮其他,只是想起當初被石原浩抓走飽受虐待,憤恨之下直接斬首。
周宇航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老大你不會怪我們吧?”
“不會。”司鴻初立刻搖搖頭:“死就死了吧,這個石原浩已經沒什麼用,宰了他也算了卻一件麻煩。”
周宇航忙不迭的點頭:“是啊,可不是嗎。”
司鴻初看向藤原望間齋龍也,這個老傢伙已經昏了過去,司鴻初吩咐道:“馬上把他送到醫院全力救治。”
雷哲有點不服氣:“救這個老鬼子?”
“剛纔他救了我。”司鴻初灑然一笑,又道:“這個老鬼子人還不錯,將來面對有棲川宮朝彥王時,他能幫到我們。”
周宇航和雷哲馬上把藤原望間齋龍也送走了,大家各自分手,司鴻初去了藍萱那裡。
一場惡戰,司鴻初感覺很累,直接睡了過去。
早晨醒來,又是一個豔陽天。
正午的陽光透過深玫瑰紅色的窗帷,灑進房間,空氣中流淌着令人愉悅的清新。
司鴻初起牀洗漱的時候,藍萱準備好了嶄新的襯衣長褲放到他牀上,將昨晚司鴻初換下的衣服收走。
這些衣服款式簡單,質料上乘,件件皆四名品。
雖然穿上身不顯張揚,不過含蓄中自有貴氣逼人,倒是符合藍萱一概的風格。
司鴻初心中感嘆,真真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換上這身裝扮,自己立即好像變了一個人。
話說,藍萱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卻裝扮司鴻初。
司鴻初正照着鏡子,藍萱推門走了進來,見狀不由笑了起來:“嗯,不錯,真不錯。”
司鴻初隨口說了一句:“什麼不錯?”
她很欣賞自己挑的衣服在司鴻初身上營造出的效果,笑吟吟的道:“你還真有富家少爺的派頭。”
司鴻初回首一笑,眼光恢復了清明,望着藍萱,臉上流露出真切的情意。
藍萱習慣性的聳聳肩,嬌笑道:“今天是怎麼了?好像很高興!”
“昨天我過來的太晚,有些事情沒告訴你!”司鴻初輕輕嘆氣,很輕鬆的道:“石原浩終於死了!”
藍萱點點頭:“這個我剛剛聽說了。”
“石原浩只要活着,就始終是我的心病。”司鴻初深深看了看藍萱,緩聲道:“現在他既然死了,我可以分出時間和精力,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對你來說,更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掛冠堂了……”藍萱眼簾半合,似笑非笑地道:“這是你的事,我可幫不了,因爲一切最終都要靠你自己。”
司鴻初微微一笑:“這是當然。”
“現在情勢大變,卻也未必是什麼好事,誰敢說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藍萱嘆了一口氣,又輕笑道:“不過,你暫時什麼也不用做,靜待觀察爲好,我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
“對了,我見到照月了……”
藍萱微微顯出疑惑的神色:“她做什麼了?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嘆了一口氣,司鴻初又道:“許多年來,她這個人的存在,一直是我的心病。現在我卻覺得,照月已經不是我的威脅,倒是她的妹妹照雪……”
“怎麼?”
“這個人只是漏了一面,然後立即消失,再沒出現。”司鴻初困惑的搖搖頭:“我不明白這個人的目的,也不知道這個人想幹什麼。”
“要來的,自然會來,現在先別想了。”藍萱眼珠一轉,閃過一絲狡黠:“對了,學生會這幾天還得開會,你又可以見到鄭凡柔了。”
司鴻初失笑:“見到她又怎麼樣?”
“難道你不高興?”藍萱直直瞧了司鴻初半晌,緩緩說道:“我也是女人,女人的直覺很靈敏,鄭凡柔喜歡你……”
司鴻初點點頭:“是嗎。”
“你反應挺平靜嗎。”藍萱眉頭微皺,語氣裡帶上了幾分疑惑:“說來真是奇怪,你跟她好像都沒說過幾句話,她又爲什麼會喜歡你,難道世上真有一見鍾情這種事……”
“一見鍾情”確實是有的,但藍萱卻不知道,鄭凡柔之於司鴻初,並非在菁華大學一見鍾情,很是很多年前在東北的深山裡。
司鴻初也沒解釋,轉開了話題:“我一直覺得,有棲川宮朝彥王謀奪扶桑天皇的位子,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但現在看起來,卻是會影響到我們。”
藍萱似乎對司鴻初移開話題不太高興,淡淡問道:“爲什麼?”
“因爲他不會放過我。”頓了頓,司鴻初笑道:“這倒給了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如果我連扶桑天皇都能打到,也就沒什麼做不到的事情。”
藍萱小鼻頭一皺,立刻露出憎惡的神色:“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應該不會吧……”司鴻初聽到這話,登時一陣惡寒:“他這個人是個十足的野心家,就算他不來找我們的麻煩,今後他的所作所爲,也一定會影響到我們。”
“這個倒是。”藍萱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我相信,有棲川宮朝彥王不只是要當上天皇這麼簡單,他根本目的是要成爲扶桑的最高領袖,甚至可能是一個神權和政權合一的領袖。再接下來,扶桑可能重新走上對外擴張的道路,也許有棲川宮朝彥王想要君臨天下呢。”
“沒錯。”司鴻初點點頭,深深一笑:“我現在知道了,爲什麼有棲川宮朝彥王要庇護石原浩,因爲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一種人。”
“哦?”
“那就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不在意爲此犧牲任何人。”頓了頓,司鴻初又道:“所以有棲川宮朝彥王認爲石原浩很有利用價值。”
“他倆都是非常可怕的人。”藍萱說道:“如果將來扶桑真的對外擴張,戰爭的目的恐怕也與六十年前不太一樣,無關乎扶桑民族爭取生存空間,只是有棲川宮朝彥王滿足個人的野心。”
司鴻初點點頭:“沒錯!”
“不管怎麼說吧,現在形勢對你還算樂觀……”長呼了一口氣,藍萱神情輕鬆的道:“有了世家聯盟支持你,至少在國內,沒人能把你怎麼樣,奪回掛冠堂指日可待。”
“但願如此。”
“話說你也真有本事,這許多年來,幾大世家從沒這樣團結過,竟然形成了一個聯盟,爲了共同的目的去做事。”藍萱皺眉不語,沉吟了一會才又道:“但這也意味着你肩上的責任更重了。”
藍萱的的話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司鴻初的眉頭漸漸皺緊:“我明白。”
很快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司鴻初接通電話,是學生會那邊打過來的,今天學生會要搞一次活動,地點定在海天樓。
說起來,這幫學生也夠奢侈的,不過學生會有的是富二代和***,也不差這點錢。
藍萱推了一下司鴻初,催促道:“趕緊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去參加活動吧,你要以最佳狀態出現在大家面前。”
與此同時,在廣廈海邊一棟別墅,司鴻宇正不安的走來走去。
兩天前,司鴻宇來到廣廈,準備決戰司鴻初。
然而,情況瞬息萬變,他感受到了越來越大的壓力。
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遇到了極大的阻礙,世家聯盟和尋明院公然提出要求,只要司鴻宇肯退位交出權力,可以保證司鴻宇後半生富貴榮華。
“不行!絕對不行!”司鴻宇在房間裡不安的走來走去:“這麼多年了,我費盡心思,就是爲了當上掛冠堂的當家人!現在我終於如願,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手下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司鴻宇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對抗到底!”
“可在這樣下去……掛冠堂只怕要破產了……”
“你……”按照司鴻宇的性子,往常聽到這樣的話,只怕要掏槍殺人了。
但是,雖然司鴻宇足夠瘋,卻還沒有完全傻掉。
他的手下如今已經無人可用,如果再殺掉這個手下,那麼就更沒人了。
到時成了一個光桿司令,他司鴻宇還拿什麼跟司鴻初對抗,從黃魂和吳錯反叛的那一刻起,司鴻宇就發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司鴻宇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那你們說怎麼辦?”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這個手下鼓了鼓勁,提議道:“乾脆幹掉司鴻初!”
司鴻宇早就這樣想過,但司鴻初如果真的死了,自己將會徹底喪失道義,淪落到道義的最低位上。
現在,他至少可以找出一些藉口,竊據當家人的位子。
如果司鴻初死在他手裡,那就是他謀奪當家人的位子,這事情到哪都說不通。
當然,這年頭沒誰會爲道義而戰,但是,仍然會有很多人打着道義的旗號,對他大家撻伐。
一方面,司鴻宇當政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另一方面,搞垮了司鴻宇也會有巨大的利益,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
不過,司鴻宇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了,尋思片刻,他果斷的點點頭:“好!”
頓了頓,他又吩咐道:“叫上所有人,抄上傢伙,今晚血洗司鴻初和世家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