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輕描淡寫的一拳,已經讓這個壯漢痛入骨髓,如果司鴻初再加把力氣,恐怕他要昏死過去。
又一個壯漢衝過來,手掌揚開向司鴻初扇來,來勢勁急,呼呼帶風。
司鴻初依然坐在那裡,擡腳踢向對方臍下三寸。
壯漢的胳膊在半空中泄了勁,無力地垂了下來,捂着胯下吱哇亂叫,跳着躲到了一旁。
一個壯漢從後面摸過來,想要攔腰抱住司鴻初,冷不防司鴻初轉身就是一巴掌,壯漢登時被打得七葷八素,分不清方向。
“我說過這是誤會!”司鴻初一臉的純真,就像小白兔一樣:“你們要是不依不饒的,我就只有奉陪到底!”
“誤會你媽!”那個女孩的男朋友站起來,縱身躍向司鴻初。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司鴻初側身讓過,隨後伸手抓着衣服後領,只聽“嘶啦”一聲,衣服被撕開一道又寬又長的口子了。緊接着,司鴻初一腳踹在屁股上,他一頭扎進了垃圾桶裡掉出來的那堆垃圾。
菸頭,甘蔗渣,衛生巾,果皮屑,沾滿了一身,搞得他比那個同黨還狼狽。
其他壯漢不敢再衝過來,皺着眉頭看着司鴻初,高聲叫罵着。
“我數三個聲!如果你們還不滾,那就慘了!”司鴻初緩緩伸出一根手指:“一…….”
不用司鴻初再數第二聲,幾個壯漢慌不擇路的跑了。
尤其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雖然一瘸一拐的,居然跑得飛快,肩膀上還沾着一張滿是鮮血的衛生巾。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可能是在哪個角落換了衛生巾,直接丟在了這裡。
遠遠看着,衛生巾迎風招展,這個壯漢倒有點像是打着太陽起衝鋒的鬼子兵。
跑出十幾米,壯漢回過頭來,喊了一聲:“你他媽給我等着!”
金寶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悄悄拉了一下司鴻初的衣襟:“走吧,咱們也走吧。”
兩個人沒敢耽誤,馬上離開了酒吧。
來到外面,街上人影寥寥,司鴻初不住的四下看着。
金寶寶順着司鴻初的目光看了看,奇怪的問:“你看什麼呢?”
“我怕他們回來報復!”
“放心好了。”金寶寶大大咧咧的擺擺手:“酒吧嗎,打架是常事,沒人會往心裡去!”
“但願這樣吧…….”司鴻初深吸了一口氣,質疑道:“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那個女孩看什麼了?”
“我……..嘿嘿……..”金寶寶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是我的方式有點錯誤。”
“你………”
“你放心!”金寶寶突然一臉鄭重,斬釘截鐵的道:“既然我帶你出來耍流氓,肯定要讓你滿載而歸!”
“我差點帶傷而歸!”
“乾脆我給你花錢找一個吧!”金寶寶說着,到處看了看:“方便省事,沒有後顧之憂!”
“我沒錢幹這個……..”
“我請你。”
在牆邊站着幾個女孩,全都濃妝豔抹。她們穿着黑色連衣裙,一隻腳向後擡起蹬着牆,手裡夾着香菸。
金寶寶悄悄指了指,告訴司鴻初:“看到了嗎,她們都是出來賣的,也就是廣府人所說的‘企街女’!”
“你怎麼知道的?”
“聽說的!”金寶寶不由分手,拉着司鴻初的手,來到一個女孩身前。她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踮着腳,笑嘻嘻的問:“老妹,多少錢?”
“小屁孩,上一邊去。”女孩白了一眼金寶寶:“我不接女客!”
金寶寶急忙一指司鴻初:“不是我找,是他!”
“我……..”司鴻初很想告訴對方,自己對這種交易很難接受,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金寶寶堵住了嘴。
“他是我哥。”金寶寶笑呵呵的道:“他說話有點磕巴,所以讓我幫個忙!”
旁邊有兩個女孩聽到,咯咯笑了起來:“妹妹帶哥哥出來***?真新鮮!”
金寶寶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覺得自己也像是個**湖了:“怎麼樣,老妹,說吧,多少錢!”
女孩伸出兩根手指:“二百!”
金寶寶本來想一口答應,馬上又想到是自己請客,可錢包裡好像沒多少錢了,於是把手伸到口袋裡摸了一下。片刻後,她小心翼翼的問:“二十……怎麼樣?”
“你還是找別人去吧!”女孩輕哼一聲,丟過來一個白眼:“精神病!!”
金寶寶跳着腳罵了起來:“你才精神病呢!你全家都精神病!”
“走吧,快走吧,還不嫌丟人!”司鴻初長嘆了一口氣,攔腰把金寶寶抱起來,走出很遠才放下。
“不好意思……..”金寶寶低着頭,腳尖踢着地上的石子:“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司鴻初哭笑不得:“我也沒想到。”
“走,咱們換個地方吧………”
“算了,我沒興趣了,還是回去睡覺吧。”
“這一次咱們只喝酒,不幹別的。”金寶寶拉着司鴻初的手,又帶到了另外一家迪吧。
這一次是金寶寶請客,兩個人要了幾瓶啤酒,金寶寶淺淺喝了一口,旋即長嘆了一口氣:“按說你這麼帥,不應該沒妞的,我突然想到問題出在哪了…….”
“在哪?”
“先問你個問題——什麼東西,六寸長,兩寸寬,上面有小腦袋,能讓女人爲之癡迷?”金寶寶壞笑兩聲,又道:“別想歪了!”
司鴻初面無表情地答道:“是錢。”
“冰狗!”金寶寶一拍吧檯:“再來一個——女人喜歡男人的什麼大什麼粗?”
“財大氣粗。”
“沒錯。”金寶寶用力點了點頭,很認真的道:“我想明白了,你之所以沒妞,根本是因爲沒錢!”
“是嗎……..”司鴻初懶得再說什麼,舉了一下酒瓶,示意喝酒。
金寶寶酒量有限,只喝了兩口,小臉就紅撲撲的。
誰想到,她竟然喝出了興致,手裡的酒還沒喝完,又管酒保要了兩瓶。
司鴻初皺起眉頭:“你能行嗎?”
金寶寶立即吩咐酒保:“全打開!”說完,她挑釁的看了下司鴻初,竟打算比拼酒量:“你害怕?”
“我怕你…….我拍你喝多了,我還得送你回家,那多麻煩。”
“切!我很能喝的!”金寶寶像是得勝的將軍,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來,我先乾爲敬,你隨意!”
司鴻初不能讓一個LOLI給比下去,端起酒瓶一飲而盡,沒想到剛把酒瓶放下來,金寶寶又說話了:“如果你不能喝,我不會勉強你的。”
“你還是勉強我吧。”司鴻初說着,又拿過一瓶酒:“只跟你講一句——我是東北人。”
“幹嘛,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真的很能喝的!”金寶寶“咣噹”把酒瓶一放,看着司鴻初說道:“敢不敢再來一瓶?”
司鴻初當然敢,又幹了一瓶。
金寶寶一仰脖,瓶子也見了底,隨後長出一口氣:“爽!”
很快的,幾瓶啤酒全喝了,一滴不剩。
與之相應的,金寶寶的來越來越紅,就像一個熟透了的大蘋果。
眼看金寶寶又管酒保要酒,司鴻初急忙一把拉住:“酒可不是這麼喝的!”
“那怎麼喝?”
“先緩緩,要接着這麼喝,咱倆誰也別想直着出去。”
“別怕,要是你喝多了,我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金寶寶說着,拍了拍胸脯,頗有點江湖範兒:“我做事很講究的!”
“先別喝了,我問你個事……..”司鴻初看着金寶寶,試探着道:“你怎麼懂這麼多,連企街女都知道?”
“我…….聽說的………”
“那你又爲什麼帶我出來耍流氓?”
“這不流氓沒耍成嗎……..”
“我是問原因,不是問結果。”
金寶寶先是一愣,隨後乾笑兩聲:“因爲你上次幫我出氣,我這不是知恩圖報嗎!”
“你怎麼不以身相許?”
“那可不行!”金寶寶用胳膊捂住前胸,警惕地看着司鴻初:“我帶你出來耍流氓,已經是破了天例了!”
司鴻初不住的苦笑,這麼個小姑娘,滿嘴沒一句正經話:“我覺得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金寶寶嘿嘿一笑,湊過腦瓜,俏皮的道:“學長真是厲害,這都看的出來,我確實有其他原因。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嗎……..現在不告訴你。”
“爲什麼?”
金寶寶一臉怪笑的看着司鴻初:“你要是能成功的耍一次流氓,我就告訴你爲什麼帶你出來耍流氓!”
司鴻初無奈的擺擺手:“算了,不說那麼多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這就對了嘛,咱們還是喝酒吧。”金寶寶說着,把酒又端了起來。
沒等司鴻初拿酒,金寶寶脖子一揚,再次幹了。
司鴻初現在有點害怕,金寶寶有點不勝酒力了,這要是咣噹一聲摔這,自己還得擔責任。
金寶寶站起身,來拉司鴻初:“一起去蹦迪吧!”
司鴻初用胳膊一擋:“要去你去吧,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果然是大叔了。”金寶寶上下看了看司鴻初,有點失望的道:“你還真是老了,連蹦迪都不會,那你自己在這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