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時得知風無涯剛被大姨娘給強行拖走,失落中忍住陣陣的不適,努力的深呼吸來平息自己的心情,盡力讓自己能夠感覺好過一點。
天剛放亮,得了信的美人娘就急匆匆地前來城主府拜訪。大姨娘陪着孃親來到我房間,孃親看我面色蒼白,嘴脣更是已經乾澀的開裂,當場就掉了眼淚。
其實也就是普通的痛經嘛,多少女人都有的經歷,雖說我痛的有點離譜,但以後若是注意保養應該也可以熬下去的。
至於爲什麼這麼痛的原因,想了大半日最終覺得是昨天的事太過突然,自己太緊張所致。
對於孃親的傷懷還是讓我打心底裡感覺溫和,伸出手替孃親將淚擦拭乾淨,抿嘴笑着道:“娘,別爲思兒擔心,思兒已經不疼了呢。”見孃親隨着我的話眼淚流的更盛,只好拿出平日裡與孃親打趣的話道:“娘,您這個樣子一點都不漂亮了哦!”
孃親與大姨娘被我的話與調皮模樣,逗的一時不知道要哭還是要笑。半天后大姨娘才勸慰孃親道:“這可是喜事啊,我這姐姐還沒恭喜妹妹呢,思兒成大姑娘了,我也終於快有兒媳婦了,呵呵……虧你還是個做孃的。你看思兒都比你懂事,忘記你自己一次來的時候,還不是痛的哭喊半日,要不是母親抱着你哄了一夜,指不定還哭成什麼模樣呢。”。
不知道孃親是被自家姐姐說起自己年輕時的事情,還是因爲別的,望着我時臉色白了白。竟然還有那麼一絲傷感。在換上高興地神情後才轉身對大姨娘回道:“是啊……長大了,難爲她自小沒吃過一丁點苦,日後都得受這個罪。以後還望姐姐多照顧着她些。我這個做妹妹的也只求姐姐這一件事了。”
大姨娘看我聽的入神,就摸着我披肩柔順而下地長笑道:“這個你儘管放心,我盼望這思兒過門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以後她既是我的兒媳婦也是我閨女,我疼她不會比你少一分的。”
用過早餐之後,孃親就將我接回舍人府親自照顧。看我痛地連路都走不了,更別說吃東西了,就親自下廚爲我做些清淡可口的小菜。
天可憐見的是隻有一天痛的難受,之後的兩天倒與平常沒多大差別,只是總不能適應沒有衛生巾的日子。
大嫂在得知我來葵水的消息後。還特地趕到舍人府來恭喜。外婆與大舅母她們也是派人送來了禮物以示恭喜。這些讓我感到尷尬萬分,在這麼保守地年代裡,怎麼這種事情竟然還會公然說出來,竟然比偉大的二十一世紀還要大方許多。
另外讓我尷尬的是風無涯地表現,他在弄清楚那日我爲何會痛暈過去之後。見面時不光古里古怪的,每次還紅着臉傻笑。我這個無語,他的彆扭害我連話都不好意思多和他說上幾句。 шωш ◆T Tκan ◆¢ ○
幾日之後,一個晴天霹靂將我霹在原地不能動彈,那晴天霹靂就是----在我來葵水之後就代表我成年了,可以不用等到及笈之後就可以先行完婚。所以風無涯得知後纔會出現那副表情,把我恨地是牙癢癢,這麼早就出嫁完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啊。
就爲了這事,大姨丈與大姨娘特意延遲了返回青州的日期。與我家雙親商量風無涯與我的婚事。
雙方在協商時出現了些許不愉快。大姨娘希望儘快成親,讓風無涯可以提前行冠禮返回青州。而我家老爹則希望我在二哥成親後再出嫁,至少也要等到我年滿十五歲行過及笈之禮後再出嫁。
大姨娘知道我家老爹素來寶貝我,也不好太勉強。只好請出外公做和事佬,外公拿出當年大表姐也比大表哥提前成親的事做比。力勸老爹同意提前舉行婚禮。老爹啞口無言。雙方最終將婚禮定在二年的秋天。那時候我就滿十四歲,嫁人不早不晚。畢竟在這個年代,有很多女孩子在十二三歲時就已經出嫁。
定下婚期後,風無涯就不能再住進舍人府內,因此在大姨丈他們返回青州後,我與風無涯就再沒見過一面。
或許因爲不捨和難受,總之老爹自從那日後,就一直板着臉。甚至是自來注重孝道的他,因爲這事竟然連經常去衛府請安一事也免了,當家人都這樣自然連帶着府裡的氣壓有點低沉。
雖然想不通我家老爹爲何會在這事上大脾氣,但知道老爹肯定是關心自己才這樣,只好沒事就去與老爹說說話,每次聽到老爹的嘆息聲,都會難過很久。
孃親也在多次勸說無效後,不得不強打精神爲我提前準備嫁妝事宜,本來這些都還是想着過完年後再準備地。
在孃親拿出一張嫁妝單子時看的我眼花繚亂,心想嫁女兒難道比娶媳婦還貴。
先是莊子兩座,裡面的傢俱、飾品連帶陪嫁的田莊,還有僕人與佃戶什麼的都需提前備好,這些物和人也都被算進陪嫁地行列中。其次就是數不清地玉器古玩等一些價值連城的東西,這些帶入婆家地擺設是最重要的,還有日常使用的器皿更是多不勝數。最後是四季衣裳與各種刺繡,其中一件金絲鳳凰繪新婚大袍服與鳳冠的價值就近萬兩白銀。
這個這個完全不符合這個年代的邏輯啊,書上不是說嫁個女兒可以賺到娶個媳婦的錢嗎?
“娘,這個是不是太貴重了?我看大嫂的嫁妝也只比這個多那麼一點,但大嫂是公主的身份啊。”天沒天理,人沒人性,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就算婆家把自己打死,孃家也無權干涉的破地方,怎麼還能讓孃家揹負上這麼沉重的包袱啊。
孃親看我大驚小怪的模樣,笑着說:“你大嫂是身份特殊自當別論。這嫁妝啊也是看聘禮的多少而定,一般是不會過聘禮的數,要不別人就會說你有壓婆家的嫌疑。這個是你大表姐出嫁時的嫁妝單子,因爲嫁的是皇子所以格外貴重,普通人家嫁女兒哪有這麼多講究。只是無涯是城主府嫡子,身份也是尊貴,當年城主府下聘時,聘禮是按着娶城主嫡妻的標準下的,所以你的嫁妝只能比你大表姐少上那麼一點。”
“這麼說,我們家還不算虧本了?”還好還好,我家爹孃還能留住養老錢。
孃親因爲我的話“噗”一聲笑出來,翹起蘭花指點點我的頭後道:“你個乖丫頭也不枉費爹孃心疼你一場,這時候還想到這些。”說完這些轉而嘆息道:“你爹自從爲你定下婚期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你抽時間多陪陪你爹去,他心裡憋屈着呢。”
“恩……是女兒不好,惹雙親難過了。”看孃親每次都是咬牙堅持打理一切,老爹更是每日裡下朝後看到我就呆的模樣,只覺揪心般的痛,十年的父慈母愛如何能輕易割捨。
“傻丫頭這怎能怪你。是怨我這做孃的不好,沒想到你年齡也到了,還答應你大姨娘讓你去城主府小住,要不怎麼也能瞞上個一年半載的,你也用不着這麼小就離開爹孃。”這些日子看夠了雙親的哀聲嘆氣,只是覺的事已成定局,說這些還能有什麼用呢?只能怪自己運氣太背,在什麼地方來那個不好,卻在城主府小住時來葵水,還驚動了大姨娘。
仰天長嘆一聲,在過早的出嫁與可以與風無涯早日廝守的雙重感情中糾結。
之後孃親交待了哪些是需要我親手製作的東西,又說明這些東西的重要性才起身離去。
能不知道嗎?這麼多年女紅學來還不是爲了能讓自己到婆家得到尊重,一概房內用具都需要我親自制作,還有大婚二日向婆家請安的衣裳,包括那日風無涯穿的衣裳都需要我自己親手製作。
大哥因爲朝廷之事無法脫身,所以在今年春闈中沒有上榜的二哥,則擔負起下青州爲我挑選陪嫁莊子的任務。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二哥一直未曾與雙親提起他自己的事情,只在通過孃親幫其張羅婚事時二哥的百般推脫中,得出他還有着自己的堅持。想着不能看到二哥完婚就要出嫁,心中無限遺憾,真想早日見識到江湖一美人。其實更想看到二哥能得到一個完滿的婚姻。
四卷?再進京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