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秀蔓商量着,挑出一種淡粉色絲線之後,就聽小丫頭甜甜的對豆蔻說道:“鵬嫂,是不是女人成親後,就都象你這樣愛念叨啊!越來越象我娘了!”豆蔻自從結婚後,就被府人改稱爲鵬家的,秀蔓與怡卉就喊她爲鵬嫂。更新最快去眼快
畢竟結婚日子還短,面皮薄。被怡卉一聲鵬嫂叫的滿臉通紅,瞪了怡卉一眼道:“你個嘴碎的,是哪個教你這麼說的?看我不去找她去”。
小怡卉也不害怕,拉住豆蔻的手搖晃道:“鵬嫂,您大人有大量”
豆蔻看怡卉嬉皮笑臉的模樣,笑容稍微收斂一點,嚴聲道:“惹事的時候就用敬語?我可是再叮囑一遍,見了主子與年長的人一定得用敬語,知道嗎?咱們小姐年紀小、脾氣好,不和你計較這些。但你也別慣着自己,養出這些壞毛病來,以後出去丟了小姐的臉面就不好了。幾天後就是咱山州城的踏春節,到時候你就在府裡,哪兒也別去”
秀蔓看着怡卉糾結的表情,趕緊勸道:“怡卉,鵬嫂也都是爲了你好,你這兩天好好表現,肯定會讓你去的”
聽完秀蔓的話,怡卉才又甜甜地笑了起來。
“什麼事都笑的這麼開心!”隨着天天橫衝直撞的跑了進來,孃親微笑的掀起門簾走了進來。
見孃親走進來,屋內的人全都蹲身行禮,我也輕放下固定手絹用的手箍,蹲身向孃親行了個標準的禮,回道:“還不是說起幾日後的踏春節”。
孃親聽後輕笑着對豆蔻等人,說句“免了”。就開心的坐到我原來坐的位子上。把我摟到懷裡,細細打量一遍之後,又拿起我繡的桃花兒左右端詳一番,才滿意的點點頭,笑意更深地道:“思兒繡的這花兒,比當年孃親繡的好多了,這禮行的也周正。”
看我微笑着靠進自己懷裡,孃親摸了摸我的頭,對豆蔻道:“鵬家的,你把思兒照顧的很好,辛苦了!”。
豆蔻輕聲回道:“是小姐聰明好學,奴婢也只不過是盡了自個本分而已”。
“呵呵,我也不是說客套話,你對思兒的好,我可是一直看在眼裡的。所以才動了讓你一直跟着她的心思,要不我老早就打你出去,換別人進來了。”看豆蔻惶恐的表情,孃親沒法,只好又道:“這以後,還得託你多看顧思兒一些。就是她身邊這兩個小丫頭,也得多家管教着”。
我鬱悶地抱着孃親低聲道:“娘,您素日裡就對思兒嚴寬相結,女兒學的倒也自在,如果您讓鵬嫂再仔細看顧上些,那思兒還有什麼快活。”
孃親聞聽我有氣無力的語氣,才輕抱着我笑道:“爲娘知道你懂事,自來也苦了你這小人兒,所以踏春節那天咱就好好鬆散鬆散。”
原來踏春節是山州城獨有的節日,四年一次,春暖花開時在城郊的“鏡心湖”舉辦。
此時正好天氣回暖,到處生機勃勃,人們遠足踏青,親近自然,可謂順應天時,地利,人和。每年都會有官衙舉辦的一場比賽,只是比賽項目要到當日纔會揭曉,然後在場任何人都可以報名參加,贏了自然得到官府的獎金,輸了大家也會爲你喝聲彩。這種爲一年風調雨順的祈禱活動,不但每年讓本地人都舉家出遊,還吸引了很多周遍城市的人來參觀。
四月初五,大清早太陽就照地人暖融融的,孃親選了幾個得力的小廝跟車,帶着我們兄妹三人向“鏡心湖”出而去。這次與平時不一樣,老爹與大哥、二哥三人騎馬而行,我和孃親坐一輛車,豆蔻與綠衣她們幾個坐一輛,外加三四個小廝都是端坐車前。
這鏡心湖與西湖大小差不多,只是人工氣息少上許多,遠青山近嫩柳,早開的花兒散播出點點香氣,讓人不僅心神盪漾。
湖邊早已是人頭竄動,人羣朝比賽專用場地涌去,路上時有衙役在維持着秩序,因此並沒有造成什麼特別的堵塞。
只見湖邊早已開闢出一大快空地,看到中間架着兩架巨大的鞦韆,才知道今年的比賽是盪鞦韆。我們一行人從馬車專用通道直接走到提前租賃來的棚子中,我們所在的棚子不是最中間,但也不偏僻,剛好45度側面看到鞦韆正面,應該算是個好位子吧。
我們來的有點晚,只看左右幾家棚子裡,都已經坐滿了人。坐好後,綠衣與豆蔻安將事先煮好的雞蛋與一些茶點乘好放到前面小桌上,並用邊上的小火爐燒上熱水,沏好茶水。一切做好後,就站到我們身後侯命。
難得今天滿城歸戚聚集一堂,中間不時有貴婦人帶着自己女兒與兒子過來拜訪,孃親只好帶着我們三兄妹回訪了幾家熟人。回來後才知道,老爹被年前剛到任的縣令大人請到中間棚子去了,孃親笑笑讓把老爹的茶撤下去,等老爹回來再上新茶,又轉身看着身邊着雪白儒生服,已經成長爲玉樹臨風兒子們,滿臉驕傲的囑咐大哥、二哥今天一定要端重,切莫失了禮儀。兩位哥哥今天早被那些夫人打量的承受不了,忙點頭說是,斯文的坐到一邊,靜侯比賽開始。
沒過多久,又見兩位打扮華美的貴婦人,帶着一位約十三四歲的少女走了進來。這兩位夫人,一位夫家姓蕭,丈夫在老爹書院中做夫子,只有一個兒子叫蕭宗塵,是大哥的好友,經常跟大哥到我們家來玩;另一位倒是一次也沒見過;聽蕭夫人介紹時才知道,原來這夫人夫家姓慕,是蕭夫人的小姑子,這次剛好回家探親,就跟着來看回子熱鬧。
她們身邊的少女,是蕭夫人的長女,叫慕語晨,仔細看去那是一個脣紅齒白,纖纖細腰更是不盈一握,配合上優雅的行禮,一看就是經過良好訓練的大家閨秀。
大哥、二哥一看有人拜訪,早已起身讓座,看到有小女客,就站到棚子口上看起了風景。我分明看棚子外蕭宗塵探出個腦袋,看到他孃親在這裡,就急將頭縮回去,大哥身子一側就站到了棚子外面,小聲與他說起話來。
這邊孃親拉起慕語晨的手端詳一番,誇是個好人,慕夫人真是好福氣。那慕夫人一句“哪兒”就承受了,一直偷看棚子邊的大哥,直到被蕭夫人咳嗽幾聲提醒之後,才尷尬的笑了笑。孃親心裡也明白,就讓大哥與二哥隨蕭宗塵去別出看去,就是注意點安全。三個小夥子行禮之後,轉身向遠處幾個差不多年齡的大男孩走去。
比賽開始,因凌夫人她們所在棚子小,人又多十分擁擠,所以孃親就留她們與我們共同欣賞比賽,兩位夫人謝過就入坐看起了比賽。凌夫人還派人回去取了幾樣我們這裡沒有的小點心,樣子做的有點粗燥,但味道還算好吃。
我看所有人都被中間的比賽吸引了去,拿起一顆油果子偷偷塞給愛吃的怡卉,怡卉得了果子掰了一半塞給秀蔓,剩下一下吃進嘴裡,不動聲色的吃完之後,有眼巴巴的看着我,我黑線—-—!!!
隨着鞦韆上的大漢越蕩越高,全場的喝彩聲越來越高,直到那鞦韆上的大汗順着橫槓轉了兩圈,那慕語晨驚呼一小聲,又滿面羞紅的低下頭玩弄起自己手上的手絹,再也不敢看那鞦韆一眼,惹的邊上夫人們都輕笑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