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偷得半日閒。
此句用來形用此時此地的劉明,那真是再恰當不過了。現在的劉明正處理完一堆的公事。躺在他那逍遙椅上,悠閒的品着茶水,看着報紙,逍遙快活無比。
報紙?對!正是報紙。而且還是《每日新報》。
要說起着《每日新報》的出現,還真有一番波瀾。
首先這報紙起源於糜竺之手。而最早出現的報紙,就是那被劉明定名爲《商務報》的報紙。
自從那糜竺接管可劉明手下的商業經營之後,那糜竺在‘幽州書宛’成立不久,就敏銳地發現了這裡面的無比巨大的商機。那糜竺本來就是徐州地界的大商人,徐州半數以上的商鋪都是糜竺他們家族的產業,所以那糜竺非常清楚得知道,明確掌握兩地的物價差異的情報,那對一個商人來說是如何的重要了。而主公劉明手下的情報組,就可以用蒼鷹來傳遞消息,可以令自己時刻得知兩地物價差異的最新情報,那對自己的幫助真是太大了,而且也更是快捷無比,準確無比。如今那‘幽州書宛’又可以輕易的把這些消息全都印到紙上。那不僅自己可以獲利,更可以販賣這些消息給其他的商人,進一步的獲利。而且由於源頭掌握在自己手裡。自己更可以藉機操作市價。於是糜竺利用這個機會,狠狠地賺了一把。以簡報得形式販賣這些消息。每張簡報上都登着當天的各地物價,每張售價:半兩黃金。每天幾乎都可以爲幽州帶來千兩黃金以上的利益。再有利可入的情況下,這《商務報》率先的興旺起來。
而在有了糜竺開創的先例之後。那營銷部的蔣芳,也不甘落後。創辦了後來被劉明定名爲《娛樂報》的報紙。爲自己手下的那些說書人,提供一些趣聞和說書的資料。本來蔣芳搞得這個《娛樂報》,在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個內部刊物。可隨着那些說書人的傳播,弄得到後來,每一家酒樓,茶社,如果沒有《娛樂報》和說書人的場子,那基本上就是開不下去了。這樣一來,這娛樂報的發行量,就遠遠的大於了《商務報》的發行量。雖然每張《娛樂報》的價格要遠遠小於《商務報》,可最後獲得利益卻比《商務報》還高。如此一來,這《娛樂報》也火了。
可隨着《娛樂報》的出現,那活閻羅方正,卻找上了劉明,對劉明進言道:“主公。秦法有云‘誹謗者族,偶語者棄市’。而我朝漢法,也明令‘擅議朝政者斬。’兩朝都有此法,乃是因民心不可散。民心散,則上令不得下達。禍亂必生。近,《商務報》、《娛樂報》均有此跡象。此風萬萬不可助長。主公萬不可因小利,而得大害。還請明令禁止此報。”
當時劉明聽了方正的進言,那心中是大感彆扭。這報紙的出現,在劉明的眼裡,那絕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是一個啓發民智,監督政府的好東西。可方正所言,也確有他的道理,這報紙肯定是和現在的這種愚民制度不符了。不利於朝廷對百姓的統治。簡單點說,就是對自己現在統治幽州不利。
而在方正提出建議之後,那蔡邕也進言道:“主公。那先秦行商君法制後,民衆卻只能‘以法爲教’、‘以吏爲師’,只有逆來順受的義務,再無議政議事的權利。百姓皆君之傀儡。勢不長久。而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旨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今主公有報紙可以開言廣論,教化百姓。正是勝任之道。乃是千古之良策也。不可輕廢。”
而隨着蔡邕的這一番言論,又引起了劉明手下的幽州官員對這個言論自由的闡述,分作了兩派。一派以漢武大儒董仲舒的《三綱學說》爲代表。認爲天地命數,恆古有之,不可妄議。報紙容易混亂聖聽,不可取之。而另一派則以爲:唐堯之世,治國者於公共場合特設‘誹謗之木’(華表的前身),聽任庶民在上刻文批評國政,天下乃大治。今報紙也如此,乃是實現大治的良方,應該加以鼓勵。
這兩派的爭分不斷,各有各的道理,搞得劉明不勝其煩。而就在這時,那楊軍偷偷的告送了劉明一個天大的秘密。那所謂的儒家代表董仲舒,其實也是法墨的傳人。當初漢武帝覺得以法治國,雖民各有章,然,總有不畏死者,以亂天下。於是這董仲舒就上《天人三策》,用來給帝王進行包裝。即所謂的神話帝王。不過這董仲舒神話帝王,卻不像當初劉邦初始神化自己的那樣,是那麼的雜亂無章。那劉邦一會兒說是赤帝之子,一會兒又說是黑龍之子,非常容易被他人仿效。而那董仲舒則把神明分作了四大類,最低的爲山川湖波等等的自然之神,其次則爲氏族血緣之神,如各個部落的圖騰之神等。再往上則是各個行業之神,如農神,道尊等等,而最至高無上則爲‘天’。那是統治萬神的規則之神。而皇上就是受命於天,是天子,是‘天’在人間的代言人。如此,皇上就在物質的統治了百姓之後,又成爲了百姓精神上的統治。而再後來,董仲舒又鼓動皇上,在以法治國的同時,再包上一層儒家的外衣。以儒家的道統之道。實現對天下人的精神上的統治,如此就可以長治久安了。這董仲舒可以說是一心爲了漢武的長治久安。費盡了心力。本來以爲如此一來,天下太平了,自己也能受到重用,法墨的思想也能在儒家思想的掩護下,繼續發揚光大。可不曾想,卻栽在公孫弘的手裡,被人家因勢利導,弄了一個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而後世更是忘了董仲舒那治國要內用法墨,外衣儒術的真髓。搞了一幫腐儒出來。
劉明再聽完楊軍的說辭後,更是堅定了繼續辦報的信念。以自己幽州刺史的權力,力壓衆議。開闢了《每日新報》作爲各派發表言論得的專刊,同時這《每日新報》還用以發佈每天的時局消息等等。並親自給報紙定下了‘輿論引導,輿論監督。’這兩大基本職責。而且劉明更是讓那蔡邕好好的把握住報紙這個喉舌的作用。決不能讓報紙這把利劍,反過來給自己一下。
而經過了劉明衆多的努力,劉明如今才能如此悠閒的飲茶看報。
可就在劉明看的興起的時候,就聽到郭嘉遠遠的對典韋喊道:“主公在嗎?嘉有緊急軍情稟報。”
劉明心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多晚看到有典韋在,而我不在的時候。不過劉明也知道,這其實就是郭嘉在給自己做一個通報。於是劉明衝外面說了一聲:“是奉孝嗎?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郭嘉一臉興奮的拿了一張紙條遞給劉明說道:“主公您看。厚德給咱們來信了。先皇駕崩了。現在是新皇登基。這天下可離亂世不遠了。”
劉明隨便得看了一眼厚德來得這份密報。擡頭向郭嘉問道:“奉孝。你對這份密報有何評價?”
郭嘉這幾年又長大了幾歲,人長的是更加的風liu倜儻了。而那智謀也是更加得圓滑周密了。郭嘉聞劉明所言笑着答道:“主公。若咱們只是單看這份密報的話。那咱們原先的策劃,可以說是徹底的失敗了。咱們原本是打算讓先皇改立皇子協爲太子,然後蠱惑何進謀反。可如今這先皇卻提前駕崩了。那何進聯合滿朝的文武擁立新君登基。已經佔了朝廷的大義。所以咱們的策劃是徹底的失敗了。可這事要是細思之,那何進並無王佐之材,現今竊據高位,而現在各地的諸侯,又全都擁兵自重。這先皇駕崩,新皇登基,如此的動盪之際,必有不安於現狀者。只要他們率先而起。這天下的動亂之世,馬上就要來到。主公此時就應該集結兵馬。等到有人謀亂之時,咱們也割據一方,而後圖謀天下。如若實在沒人作亂,咱們也可以讓那張燕投靠一方的勢力,幫着他作亂。可是那樣的話。咱們卻又損失了一路的兵馬。頗爲可惜。不過以嘉之愚見。應不至於此。這時不過半載。必定有天時出現。”
劉明聽郭嘉所言,深感佩服,這郭嘉果然有遠見。別的不說,光那董卓,就夠那何進受的。
幾日後,郭嘉再次從情報人員那裡得知,京師坊間流傳何進弒帝,鴆殺董後。連忙又告之劉明。二人一商議,覺得這雖然是個藉口,但不適合劉明率先前去。應靜待他人以此出頭之後,再來漁人得利。
十餘日後,那先皇劉宏的傳旨官,終於把那封密旨給劉明帶來了。
蔡邕等人一見大喜。那蔡邕立馬向劉明進言道:“主公,如今咱們有先皇遺詔在手,那何進必是謀逆無疑。咱們正好可以興義師,清君側,再立天子。大事可圖也。”
劉明聽了不覺意動。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
可就在劉明的心動的時候,那楊軍及時的進言道:“不可。我等起義師之後,雖可把那何進剿滅。可如此一來,主公也就成了衆弩之的了。如主公只是一心爲了幫那腐朽的朝廷殘喘,雖然可一時位及人臣。不過如此一來,只不過是爲他人作嫁,而當那天子年長之時,收回皇權,主公恐也難逃功高震主之禍。到那時悔之晚矣。可主公如若清君側之後,再行那王莽之事,則清君側等均動,也必成笑談。主公也必被後世定位漢賊無疑。到時候天下人共討之。主公雖然是兵強馬壯,恐也難逃那滅頂之災。”
劉明聽了楊軍的這一番話,激靈靈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回楊軍是把自己有圖謀天下的意圖全都挑明瞭來說了。這要是自己的那些手下知道自己有反意,那還不得亂了套。楊軍這個老頭怎麼能把這事在這說出來。劉明連忙向左右看了一眼。
不過,這劉明不看還好,一看之後,劉明更鬱悶了。只見坐在兩旁的那些自己的屬下家臣,一個個都是心安理得,理應如此的樣子,全沒把楊軍說的那些造反的言論放在心裡。劉明一看就明白,敢情這幫人都知道,都惦着反,就自己一個人還矇在鼓裡,模棱兩可的。
而楊軍一看劉明這舉動,也知道劉明是想得什麼了。心裡暗自得意:主公啊主公。雖然這次老朽是急進了一些。有些嚇着了主公。可主公您也不想想,難道老朽這功曹從事是當假的,平日裡老朽透露主公乃是要行大事之人,那就是在試探這些人的忠誠與否,凡是對主公有二心的,早就被老朽藉故解決了。那還容得他們坐在這裡。主公這回是多慮了。
而就在此時,那郭嘉也覺得楊軍之言有理,於是對劉明進言道:“現今主公既有遺詔在此。那何進必是謀逆無疑。如此,無需主公費心,那何進無謀,行此大事,早晚必會自亂陣腳,自露破綻。到那時,各地諸侯,凡是有心之人,也會紛紛而動。咱們到時再借機舉義兵,割據一方,也不爲遲。正可在那各路諸侯心存異心的時候,藉機壯大。”
此時的劉明,已經從那擔心自己的屬下知道自己有反心的擔憂之中解脫出來。在聽到郭嘉的建議,聯想到這要是那十八路諸侯討董卓,變成了十八路諸侯討自己,那自己不就成了一個冤案了嗎?自己還是等董卓出來之後,再割據一方吧。
當下,劉明採納楊軍和郭嘉等人的建議,把遺詔這碼事,秘而不宣。等待天下動亂的到來。
可沒等多久,那幷州的魏續、侯成就給劉明來信了,說是那幷州刺史丁原,接到大將軍何進的將令,要進京勤王,清除張讓等宦官。現在那幷州刺史丁原,令張楊鎮守河內;自己帶着呂布等一干人等十五萬的兵馬前往京師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