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妖異青年一聲暴喝,手中的長棍再一次的化作猩紅的絲帶在手,猶如輕歌曼舞般的柔雅,妖異青年手中的絲帶舞成了一個橢圓將他包裹起來,張越旋起的漫天劍影卻傷不了他一分一毫。
屢屢無功之下張越也不再浪費力氣,索性收了劍勢。
“好厲害的劍招!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劍法嗎?”妖異青年握着手中的絲巾喘了口氣問道。
“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還是不說的好!”張越斷然拒絕。
張越已經發現,這個妖異青年看似聒噪,實則陰險狡猾,先前張越被他誤導,當真認定了他的能力就是傷害反彈,但是接着就一招化絲巾爲棍,以開山裂海之勢發動狂風驟雨般的攻勢,意圖在張越判斷錯誤下將他斬殺。
如果張越所料不錯的話,這個妖異青年的能力一定包含了控制重力,否則他的棍法不可能有那種力發千鈞之勢。
張越瞥瞭如同木偶般立在一旁的乾屍老頭一眼,相比妖異青年,張越更加忌憚他,作爲一名規則掌控者在武者中擁有着神一般的力量,但是這個老者卻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活幹屍,那麼是什麼樣的規則才能造成這樣的後果?
所以張越決定速戰速決,今天這事鬧的這麼大,局面撲的這麼開,要釣的魚卻還沒有上鉤,別一個不小心將自己給賠進去了!
張越右手將劍一挺左手伏在背後就朝妖異青年衝了過去。
果然妖異青年見張越準備硬拼,也將絲巾化作長棍,一棍劈了過來。
但是不要忘了張越還將左手伏在背後。
利用手腕和指尖之力,張越將流觴刀從背後彈了出來。
但是流觴刀受力的卻並非刀柄,而是刀背,不均的受力,讓流觴刀如同螺旋槳一般的飛射出來,然後旋轉在張越的劍尖上方。
刀懸劍行。
當初張越的最大對手,齊天鴻的絕招,再一次在張越手上重現。
然後刀劍相交!
兩兩觸碰下,碰撞出來的不是火花,而是一個時間空洞,還是那一招時間渦輪,只是這一次這一招來的詭異,來的出人意料。
現在收勢已經晚了!
妖異青年運足了法則之力將自己能夠運用的力量都加持在長棍之上,他要用絕對的力量壓破、擠爆這個由時間之間相互拉扯而形成的空洞。
但是他始終沒有想到的是張越運用的會是時間的力量,任何的蠻力對時間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而時間的亂流更加詭異非常,哪怕是張越這個時間渦輪的創造者,也不會明白在那個漆黑的空洞裡到底有些什麼。
毫無疑問的妖異青年的長棍被捲入了時間漩渦,絕強的拉扯之力甚至要將使用棍子的主人也順帶的拉扯進去,妖異青年那嘴角翹起的輕蔑的微笑轉換成了難以置信和驚駭,這一刻的失神足以讓他萬劫不復。
但是還有一個人!
那個乾屍般的老者救了他,他凌空用勁斬斷了妖異青年的長棍,然後將即將被拉扯進時間渦輪的妖異青年拉了回來。
直到這一刻妖異青年纔回過神來。
隨即便以憤怒和驚駭的眼神看着張越,那一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那是他多年沒有體會過的感覺了,如今卻在一個小輩手裡感覺到了。
是的對他來說張越的確是小輩,他的年紀絕對不會比那位乾屍老者小。
“一···起····上!嘎巴!”乾屍老者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眼。
妖異青年看着手中只剩下一小節的棍子,然後鄭重的點點頭,張越的技能太詭異也太逆天了,那不顧一切,吞噬一切的空洞是他從所未見,面對那樣的殺招,他們只能夠躲避。
丟掉手中的殘餘絲帶,妖異青年再次從袖筒裡掏出先前的那個碧玉小環。
而乾屍老頭也從破袍子裡掏出一個漆黑的人頭骨用烏黑的爪子勾住頭骨上的孔眼,鬼氣森森的看着張越。
張越的壓力空前沉重起來。
最難受的是張越竟然感覺到有些力竭,接連的幾場大戰,與他交手的都是不弱於,甚至很多方面都勝於他的規則高手,憑藉着時間之力的強橫和奇招迭起而略佔了上風,氣力上卻始終跟不上了。
於是張越想到了一個自己久違了的技能,英靈召喚。
但是問題在於張越不太確定,那些人物是可以召喚的。
現在是規則者的戰鬥,一般的武者即使再多也不頂用,張越倒是確定,浪翻雲、龐癍、傳鷹之流斷然是會有用,但是他們都是屬於破碎虛空的高手,張越試圖召喚,但卻毫無反應,也就是說張越現在的等級還沒有辦法召喚他們。
看着手中的流觴刀,張越卻想起了一個人。
小李飛刀李尋歡!
他的飛刀例無虛發,而張越的飛刀則是觸之者死!可謂絕配。
召喚《多情劍客無情劍》人物李尋歡。
即在只一刻,一種極度自我,卻極度悲傷的情緒涌上了張越心頭,他沒有像以往那樣被召喚的人物完全控制心神,但是屬於李尋歡的思念,屬於李尋歡的信念,屬於李尋歡的悲傷,以及屬於李尋歡的小李飛刀轉嫁到了他的身上,這種悲傷和思念在張越看不到的角落裡激起了張越另一層的反應。
張越首先看着妖異男子,這個從一開始就說想要張越命的陌生人,但是現在他即將成爲死人。
刀光一閃,
小李飛刀已發出,
刀已插入他的咽喉,
他瞪大眼睛,至死也不相信,然後在乾屍老者、和張越的眼中慢慢倒下。
但是也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一杆長槍猶如刁鑽的毒蛇一般朝張越的頭部射了過來。
握住長槍的是那個吳老管家。
剛剛使用過小李飛刀的張越行爲和思維都還是停滯的,但是感覺上卻知道自己已經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危機,原來他離死神是那麼的近,勁道已經可以感覺得到腐爛的氣息。
爸爸、媽媽、屬於他自己的祖國、故鄉、朋友,都見不到了了嗎?
一死百了?
還有她,真的很對不起她呀!
不曾給過她一天完整的幸福,卻要離她而去,是捨不得、是愧疚、還是咫尺天涯的思念?
“吒~~~``~~~`·~吒·~···~~”一聲驚天動地的暴喝,一聲不甘與不捨的暴喝,一聲開天闢地的暴喝。
一把幽藍色的劍光從張越的口中閃射而出,將吳管家近在咫尺的長槍炸了回去。
然後一把幽藍色的鈷錠漢劍在張越的周身盤旋。
小篆雕琢的銘文從劍身上不斷的飛出將張越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套獨特的戰甲。
一個銅黃色的頭紮緊緊的箍在張越的頭上,小篆雕琢的忠、孝、禮、義、是個字浮雕其上。
然後是身上的一身金黃色的魚鱗甲,每一片甲鱗上都有一個古老的文字。
肩膀上兩個猙獰、怒目的龍頭望天咆哮着,腥紅的雙瞳中吐露出無邊的威武。
鎏金的靴子上勾勒着朵朵祥雲。
思念終化劍、傳承鎖成甲。
炎黃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