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橫在面前的衆神,張越直接朝着法拉特走去。
見張越不識好歹,衆神也不好再說什麼,這近乎無窮盡的奧格里斯大陸最不缺的就是人口和天才,張越這樣的天賦異稟雖然難得,但是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不可或缺,坦白說,若不是因爲時間至高神格之事,這些人才不會親自或者大批量的在此邀請張越加入他們的神系呢!
現在的張越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狂妄之徒,哪怕是他身居空間神格,但是沒有至高神的幫助一輩子也只能是一個屬神,再厲害的屬神先天上都會差上主神一籌,這是奧格里斯大陸的常識。
在已經失去光芒的陣圖之旁,法拉特正頹然的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於外界的吵吵嚷嚷全然沒有知覺。
真的該放棄了嗎?
在歷史中追尋時間的真相,這是他的老師最早以歷史成就屬神的一代大歷史學家博文說過的話,但是就是他這位心比天高的老師卻因爲被永遠的卡在屬神與主神的關口之上,而被一個卑劣的紈絝子弟隨意殺戮。
當時他們有師兄弟三人,親眼看着自己的老師被那個無恥小人用主神之力生生的打成了齏粉,屍骨不存。
從那次以後,他們師兄弟三人分道揚鑣,奧格里斯大陸很少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直到他們也分別成爲屬神,他法拉特選擇了追尋老師的腳步,在歷史中追溯時間。
而他的另外兩個師兄弟則是選擇背棄了他們的信仰,轉投到了智慧神的門下,成爲了智慧神屬下的主神。
儘管法拉特不齒他們背棄自己的信仰,但是心中卻不怨恨他們,因爲他知道他們選擇這樣的緣由。
那一年,他的兩個師兄就在他的面前將當初的那個紈絝子弟帶到他們的老師隕落的地方一刀一刀的將他刮成了碎肉,自從那次開始法拉特才知道他們的心中比自己更苦。
但是他卻依舊不能原諒他們,因爲他們沒有真正理解老師的心情,老師的願望是在歷史中找到時間的真意,而他們卻陷入了仇恨而捨棄了自己的夢想和追求,連帶着一同捨棄的還有老師對他們的期望和寄託。
所以法拉特一直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很重,因爲他承載了師徒四人的所有夢想,更承載了整個奧格里斯大陸所有史學家那不甘的憤怒。
時間是無情的,就像歷史,在偉大的人也會被歷史埋沒,在卑劣的人也曾經風光無限,哪怕是後世謾罵和唾棄對那些曾經做出天怒人怨之事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反之即使再怎麼曾經英雄蓋世,後世的稱頌和追憶又有太大的意義嗎?
然後就是不斷的努力,不斷的追尋,不斷的嘗試,然後不斷的失落,在這份失落之中他逐漸開始瘋狂,以前任何不敢嘗試的手段,他都不顧一起的去嘗試,逐漸的史學家們開始被世界排斥。
越是排斥,史學家們的反彈,怨念也就越發的強盛,終於集結了史學家所有的力量,使用了這最終的手段。
但是!還是失敗了!還是失敗了啊!
那麼一切有意義嗎?有意義嗎?
錯了!錯了!都錯了!
法拉特嘴裡唸叨着這幾個字,神色恍惚,原本雖然看起來滿臉的鬍鬚,但看起來還算年輕,但是轉瞬間,他看起來就似乎蒼老了很多,滿面的鬍鬚和頭髮都已經變的花白,而原本光潔的皮膚也變的如老樹皮一般的枯乾。
“你沒錯!只是走上了歧路!在歷史中追尋時間只是不停在在踏着時間走過的腳步,你能看見他的影子卻永遠也抓不住它!”一個聲音忽然在法拉特的身邊響起將他驚醒。
“是誰?是誰?”法拉特雙目無神,瞳孔卻逐漸開始凝聚。
這個人是誰?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道理是道理,卻欠缺什麼啊!該怎麼解決?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不自覺的法拉特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很簡單!追尋過去找到時間的腳步,把握現在看清時間的軌跡,捉摸未來掌控時間!”那個聲音似乎遠在天邊卻近在耳邊,如晨鐘暮鼓般將他震醒。
一張看起來頗爲清秀的練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個亮亮的光頭和一身青色的怪異衣服讓這個人顯得怪異無比。
法拉特抿了抿嘴巴問道:“你說誰?”
張越佘然一笑道:“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