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法誠子捏碎紅色玉石的那一瞬間,張越也察覺到了整片地域內的變化,只有如張越這樣切身體會到整個廣法宗變化的人,才能發現這個陣法的變態。
那一瞬間張越顧不得再掩飾自己是巫族的事實,立馬就要劃破空間逃離這裡,但是毫無疑問張越失敗了!
無論空間之力是有多麼的玄奧,它總是天地元氣的一份子,只要是天地元氣就會被歸一爆元陣吸收,然後徹底點燃這些元素在空氣中引起連環性的爆炸。
所以張越作爲最後手段的空間之門並沒有打開。
空間作爲張越身爲巫族的本命神通,也同樣是依賴天地之力而存在的,只有當一個巫人蛻變到大巫級別的時候才能基本擺脫本命法則對天地元氣的依賴,而只有修煉到那個程度也才能真正的參與到天地大勢的運轉之中來。
元氣的爆炸之聲已經在張越的耳邊響起,三派弟子的慘叫之聲,讓張越更加緊張,如今當真到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境地。
較比起道門中人來說,張越的級別的雖然低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巫體,身體的堅硬程度和恢復速度遠遠不是道門中人的身體可比的,即使如此爆炸的元氣也將張越渾身炸的鮮血淋漓,這樣的傷口如果過多張越仍然不免步了那些道門弟子的後塵。
看着連天的轟炸之聲和已經迷濛了天地的血霧,張越的心神多少也有些被鼓動起來,一種難言的燥淤之氣在身體內沉積。那些想要御空而起逃出爆炸圈的仙人當御劍飛到半空的時候才發現,天空之上不知何時已經凝聚起了數十個樓閣大小的爆裂雷光,正以一種緩慢卻威勢無比的渾厚朝着整個廣法宗的建築羣壓了過來,一起接觸到這些雷光的物體都在三四米開外時就化爲齏粉。
而地底不知何時竟將深埋在地層裡的岩漿引爆兩位出來,頓時原本秀麗優美的神仙景象變成了一幅煉獄火海。
張越就像一個大馬猴一樣不停的在山石之間跳躍着躲避着一次又一次的岩漿爆發,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腳下就會有一股紅流涌起。
只有當失去了可以憑藉的靈氣時,幾乎所有人才發現自己和普通的凡人別無二致。
些許具有壯士斷腕精神的仙人直接引爆了體內的仙嬰藉着這股勃發的靈氣一鼓作氣衝出了整個廣法宗的範圍,只是這些人想要再重新修煉到如今的境界恐怕沒有個數千上萬年是不可能了。
而張越呢?
張越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他沒有選擇點爆體內的元嬰,以他體內元嬰積蓄的力量即使點爆也不足以讓他逃出廣法宗的爆炸範圍。
所以他想到了另外一招。
《上清九轉玄元功》第一層第九段讓張越領悟出了一種神獸的本命神通,這項神通不是攻擊技能,也不是輔助技能,而是用來逃命的絕佳法門。
天蜥斷尾之術,這就是張越對這項技能的稱呼。
上古時期有一種神獸名爲汜天蜥,傳說它體型龐大,一張嘴可吞日月,呼嘯風雷,但是它最厲害的卻不是這些能力,而是他的斷尾之術和再生之術。
天蜥斷尾,無影無蹤。
就是說只要則汜天蜥使用斷尾之術,基本上就不可能有人追蹤到它。
而天蜥斷尾之術就是讓使用者選擇身體的一個部位作爲天蜥的斷尾之處,斷尾而遁,當然選擇斷尾的地方越重要,這遁術也就遁的越遠,隱蔽性也越高。
之後這斷尾之術的效果會維持三個月或一年不等,效果過後斷掉的地方就會像蜥蜴失去的尾巴一樣重新再長出來,這也是汜天蜥重生能力的體現之處。
無須在多想,張越一把扯下自己的左臂,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然後變成一股迷濛的灰色的霧氣將張越嚴嚴實實的籠罩起來,然後當霧氣被磅礴的爆炸炸散的時候,張越的身形已經消失在原地。
距離廣法宗千里開外的一個山脊上面色蒼白的張越一手捂住自己的傷口出現在哪裡將幾隻覓食的野兔驚嚇的轉身逃竄而去。
而遠在千里之外廣法宗駐地在一陣轟炸聲後,嘭的一聲爆響,整個廣法宗徹底消失地仙界之中,一片連綿的蘑菇雲在原地升起,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只是原本風光秀麗的一片山脈徹底變成了岩漿和烈火的海洋,從此以後這座山再也沒有人記得住它曾經是何名字,只知道從現在開始它的名字就叫做: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