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的遁光區別於大多數佛門中人的金色遁光,而是由清濁二氣形成的明陽色的黑白,簡單的色調卻有着難以估量的威力,一根先天古木雕琢而成的錫杖被他孕育了無數年頭,早已不下於任何的後天之寶,帶着雷霆一擊之勢朝着那團黑色的鬼臉撲去。
天空之上一道流光一頭扎進了那鬼臉之中,將一張完整的鬼臉從中間攔腰截斷,無數的骷髏化作碎末如雨般的下了下來,將地面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骨灰。
烏壓壓的黑色雲層內,迦南一手持着錫杖,一手凝聚着黑白二色的雷光,將由骨頭拼接而成的各種怪物一一敲得粉碎,但是那骨頭變成的怪物似乎無窮無盡且越戰越猛,似乎根據着迦南的弱點在不停的做着調整。
迦南將錫杖一掃再次將幾十具枯骨怪掃成碎末,然後開口道:“無天老魔!你也算得上是一教至尊,一方霸主了,這般畏首畏尾,隱藏行跡,莫非是看見熟人不敢出來見個面嗎?只是躲在暗處操控傀儡算的上什麼英雄?”
說完左手雷光一閃將一大羣的集結在一起的枯骨怪炸開。
半響纔有一個聲音怪聲怪氣道:“老禿驢活了一大把年紀,卻連人都分不清楚,着實該死!”
有一個聲音頗爲陰冷道:“咳!咳!人上了年紀總會有不少毛病的!不過聽說他身體裡的先天后天形成的清濁之氣着實不凡,不知能不能從他屍體上提取出來呵呵····!”
“陰老三,你要那些廢氣幹什麼?要我說還是他手上那根錫杖纔是好東西,真真切切的寶物,若是有機緣返本歸原,指不定還能用來寄託執念,化身準聖呢!”又一個略爲調侃的聲音道。
“化身準聖?你以爲這老和尚不想?先天靈木之氣的凝聚之地豈是那麼好找的?”一個頗爲粗狂的聲音鄙夷道。
迦南面色一沉將原本放開的錫杖收回身前護身,然後試探性的問道:“來着可是鳩盤的六位魔尊?”
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彷彿破口的皮口袋漏風似的聲音道:“老東西還算有點見識,正是你爺爺六人,老禿驢今天有我六人在此你再難逃隕落之危了,如是你識相的話,自己散去一身的修爲,將身體裡的清濁二氣和手中的錫杖交出,我們尚可考慮放過你的真靈,讓你還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是極!是極!五哥說的太對了!”一個宛如稚童的聲音很興奮的合着那個尖細的聲音雀躍着。
迦南面色變得更加難看嘴上卻道:“鳩盤六魔你們也是威震地仙界的一方梟雄了,卻怎生說出這等幼稚的話?我迦南自上古得道起,不知歷經了多少殺劫,能活到今天豈會被爾等幾句話就失去一戰的信念?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完迦南散去左手上的雷光,雙手握住錫杖,火紅色的業火在錫杖上燃燒起來,熊熊的業火散發出的星火只是輕輕的沾染上那些黑色枯骨便立刻將這些枯骨燃燒一空,連一片煙塵都沒有留下。
六道黑光從不同的角度朝着迦南襲過來,相互疊加之下竟似乎要見迦南困死在方寸之內,那六道光更相似於六道細小的黑線,來回縱橫之下,幾乎就要將迦南的所有退路都封死。
即使是迦南的錫杖上的業火也不能在一瞬間將這黑光形成的細線焚燒斷,只是瞬間的耽誤,迦南的身上便被這些黑線擦出了數道滴着黑紫色的毒血的傷口。
迦南神色不變,卻將錫杖上的業火引導了一絲出來,盯在自己受傷的皮肉上,將傷口上的毒血焚燒一空,然後瞬間將業火散去,原本人見人怕的業火在他手中竟然如溫順的小貓一般,任他指揮。
反手接過錫杖,迦南將錫杖舞成一團圓環,紅色的業火竟然脫錫杖而出化作一道道的血紅色的火環朝着六道光線的根源處飛去,接着六聲巨大的爆炸聲。
從外面看原本被切成兩半的鬼臉瞬間被業火焚燒了一大半。
六個長得稀奇古怪的怪人出現在已經稱不上鬼臉的烏雲的上端,手中各自持着一把黑色的長鐗,長鐗上有着無數的惡鬼、冤魂掙扎不止,功力薄弱者單只是聽着那些冤魂的哀號聲只怕也會心神失守,爲心魔所趁。
烏雲內迦南僧袍一甩,提着火紅色的錫杖就衝了出來,和六個怪人對持着,左手不知何時從衣袖中掏出了一串紫色的念珠,轉動着念珠對着六個怪人道:“六位魔尊,也是上古就已誕生的古魔,應該知道,你我相鬥,必然有不少後手,至時老衲自然有隕落之危,只怕各位也不見得落得什麼好去,現在老衲不予計較,各位又何不速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