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以改編很多事情,那不僅僅是身體上的變化,還有更多的是心境上的改變,如今的張越已經洗盡鉛華,頭上的長髮已經被寸板頭取代,一身灰色的僧衣看起來真的就像一個小和尚一樣。
有時候張越在想,時間如果缺少凡塵俗世的眷戀還能稱呼爲時間嗎?
聖人有言:“混沌從來不記年。”那究竟是因爲時間太過漫長而沒有記錄的必要還是因爲在混沌中根本就不存在時間的概念?
看着扁擔兩邊的八桶水,張越露出滿意的笑容,如此一來一天的用水應該已經足夠了吧!
張越一直很奇怪苦橙大師爲什麼執着於做飯一定要用山澗中的那股小溪流而不是屋後面的那口井裡的井水,苦橙大師卻只是很溫和的笑着,並不解釋,但是張越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這些天張越也多少跟着苦橙大師修習了一些佛經,撇開那些宣傳佛家教義的廢話,經文中透露出的那種智慧,讓張越有一種撥開雲霧的感覺。
第一次張越體會到了所謂大智若愚的境界。
第一次張越領會到了所謂仁者無敵的真意。
第一次張越知道還原真我專心致志不帶任何目的的去做好一件事的那種成就感和自我滿足感。
太多的感觸從張越內心油然而生,迎合着燃燈古佛留在他意識深處的佛性讓張越有一種獨立物外卻又與天地齊一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佛家就叫做,頓悟!
張越悟了!
他悟了什麼沒人知道,但是張越給人的感覺卻更真實了,但是某種意義上他卻更加虛幻了,虛虛實實卻給人一種看不真切的感覺。
張越的實力仍然沒有恢復,事實上巫族下的封印是這個地仙界最爲狠毒的,因爲無論是佛是道,他們的神通終究是來源於自身,只要有足夠的力量或者有着看似無限的水磨工夫,任何的封印都可以解開。
但是巫族的封印卻是引動天地的規則之力對他下了封印的人加以壓制,只要封印下下來那麼除非下封印的人願意解開或者離開支持這些封印之力的天地,否則這些封印就會一直跟着你。
《枯木易行》的確是了不得的神功,修煉它得到的力量雖然撼動了封印卻在這片天地內永遠不可能破開封印,否則傳出《枯木易行》那些名爲寧天的高人也不會屈死在祖巫殿了。
當然天道制衡之下,巫族的封印雖然霸道卻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施展時速度緩慢,耗時悠長,而且能夠施展封印的起碼也要是巫帝之上的實力,而且封印本身對施展者也是很大的負擔。
張越現在唯一不停增長的就只有隱藏在肌肉筋骨中的力量,那種純粹的外力,要知道哪怕是巫族也是有着與血脈之力相輔相成的規則之力的。
但是現在張越的額頭靈海里卻產生了一種玄妙不下於巫、道而族的力量,那就是佛修的力量,巫的力量來源於血脈,道門中人的力量來源於紫府,而佛的力量則是來源於靈海。
將菜園子裡的青菜都澆上水,然後將菜葉上的蟲子都挑出來用一個竹簍子裝着倒進草從中,張越放下了手上的活計,在一塊頗爲空曠的地方打了一趟拳法,如今的張越已經逐漸將自己新創出來的拳法融入自己的行動中,可以說如果現在的張越的實力恢復的話,戰鬥力直接提升一半以上。
張越的拳法不再像先前那般的急躁,空氣中的爆裂聲顯得有韻律的多,如果說張越以前的拳頭打出來的音爆如同亂響的鞭炮的話,張越現在打出的音爆卻像是萬丈飛奔而下的瀑布。
鞭炮急促卻沒有規律如同噪音,且容易斷絕。
而瀑布雖然也是轟鳴聲響但是卻帶着自然的律動,連綿不絕。
漸漸的張越的交如同踩着蓮花瓣一般的跳動起來,輕靈而又沉穩,有如相連的連環,一環套一環,綿延萬里與拳法配合竟然讓張越的身形變得更加詭異,而拳法的勁道卻不降反升。
張越正以一種他沒有察覺的方式變化着,變強着,知道有一天他能夠衝出淺水,石破驚天。
而這種改變張越自己雖然毫無察覺卻看進了另一個人的眼中,那就是一直生活在張越周圍的苦橙大師,天知道苦橙大師雖然面色不改,心裡卻有多麼震驚和驚喜。
因爲他從張越身上看到了一絲踏出大寂滅的韻動,就是那一絲的可能苦橙大師也是期盼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