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搶出門去但看見漫天的黑色雲層已經將整個難陀寺包裹的密密麻麻,竟然不知何時這麼些個魔崽子已經潛伏在這難陀寺的各個隱秘之所在。
張越站在大殿之外朝着天空望去,但見天空雷鼓齊鳴,黑色的雲旗陰風擺舞,竟然在陰風陣陣之下襬出了許多宏偉、壯觀之氣,一個身着黑色軟甲的光頭和尚笑嘻嘻的站在羣魔陣前,宏偉的陣型的威嚴之氣竟然被他一個人破壞了七八分。
但是張越卻對他的存在警惕起來,這個黑甲光頭不簡單。
一個存在感如此強烈的人,甚至以一人之力生生的壓制了整個羣魔的威勢,怎麼可能是一個簡單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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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出於習慣,張越開始細細打量起那個黑甲光頭起來。
俊秀的近乎妖異的面孔,一雙幽邃的黑色瞳孔,細長潔白的雙手和嘴角翹起的玩世不恭的似乎是輕蔑和不屑的輕笑,都讓這個光頭有這一中別樣的魅力。
而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這樣的魅力後面隱藏着的是何等的恐怖。
獨立於羣魔之前而毫不膽怯的鎮定,面對已經擺出陣型出門迎敵的難陀寺衆僧人的毫不在意,都說明這個光頭有着很深的修爲和心性,而獨立於三軍之外,無疑在宣告着他在整個魔軍中的地位。
聯想到先前難陀寺的兩大核心遭到的打擊,張越對這個黑甲和尚的忌憚更甚,這是個即使有着十層把握殺敵也要用手段將這份把握增加到十二層的人物,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即是如此。
如今果如他所設想的一般無二,苦海心陷囫圇,不可自拔,對於局勢的掌控早已失了方寸,而苦橙身受重傷,被孽魔錐所傷,恐怕隨時殞命,已然不堪一戰。
剩下的雖然有苦海的書名弟子還算鎮定,代爲發佈命令,卻苦於威望不夠,實力不顯,如何能做到令行禁止?又如何有那個大局眼光觀望全局,做出真正保全自身的判斷?
但是即使張越也算漏了一點,那個黑甲和尚自然更不曾注意的一點,當然也可以說是忽略的一點。
那就是張越他自己。
論身份他是苦字輩的難陀寺的一代弟子,雖然修爲不堪卻身份高貴,在苦橙和苦海相繼無法指揮整個寺廟裡的和尚的時候,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張越的身上。
“什麼?你是說讓我來指揮你們抵禦魔軍?”張越面色驚訝的看着面前苦海的兩個弟子,眼神中卻毫無驚訝之意,只是一片冰冷。
那兩個苦海的弟子自然不會如此好心,真的將大權交到張越的手中,但是如今難陀寺衆僧人只怕有一多半都已然是隕落之局面,他們若是貿然擔起這一重擔,日後彌勒佛主問起罪責來,他們就是百口莫辯了,所以張越就是他們的替死鬼。
這也是他們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承擔起指揮整個難陀寺抗敵的重任的原因,因爲他們畏首畏尾,而又不想承擔責任,有時候責任是等於權利的,只有當你有勇氣承擔責任之時才能真正的掌握權利。
“是的!師叔!你是難陀寺如今唯一一個可以主事的長輩,這抗魔重任理應由你來掌握!”苦海的弟子普法一臉正色的對張越說着,但是緊跟在他身後的數名實力不凡的和尚很明顯的在告訴張越,他不能拒絕。
失去了兩座靠山的張越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任他們宰割的魚肉而已。
張越望了望周圍隱天蔽日的黑雲和彌陀山山脈的山勢,沉吟道:“好!既然我是長輩那麼,這次抗魔重任我理當,當仁不讓!”
普法和另外幾名二代弟子露出滿意之色,得意之情言於溢表。竟然渾然沒有了已陷入死地的惶恐。
“那好!煩請師叔帶領着諸多師侄和徒孫還有師傅和苦橙師叔暫時留守彌陀殿,抵禦魔軍,我等師兄弟幾人則經由密道去別的寺院尋求援助,在我們回來之前還請師叔抵擋住魔軍,莫要讓他們污了佛殿纔是,否則佛主怪罪下來,只怕苦橙師叔也是攔不住的!”感覺張越已然入他的手掌心,普法大聲說道,絲毫沒有以往的謙遜和敦厚。
張越點頭應承,心中卻冷笑不止,普法會放棄那些老弱病殘本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連自己師傅也放棄,這等忘恩負義當真連外面的魔崽子只怕都比之不如吧!
深深觀察過那個黑甲光頭的張越可不認爲,那個所謂的密道真的有這逃生之能,只怕這些人一去,當真是羊入狼羣了吧!當然張越是沒有必要提醒他們的,何況張越即使提醒了,他們又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