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你敢·····!”這是屬於五十多個血巫門人的呵斥聲。
即使是一直和血巫門作對的戰巫門,這一次卻難得的和血巫門保持了一致,即使是沒有如同血巫門人一般暴喝出口,神色之間看向張越的目光也頗多不善。
剩下的一羣人都以一種或許是幸災樂禍,或許是憐憫,或許是惋惜的目光看着張越。
在他們看來得罪了兩大巫門的張越已經和死亡劃上了等號。
而張越呢?
張越貌似混不在意的甩掉長劍上的鮮血,還劍入鞘,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又優雅,彷彿剛剛做的不是殺死幾個堪稱絕頂天下的規則者,而只是幾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張越!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就別怪我們血巫門對你不客氣!”片刻之間,血巫門似乎已經選出了一個代表,巧的很正是上次到無極殿找張越洽談的那個白衣老者。
張越嘴角微翹的諷刺道:“交待?什麼交待?這八個人目無法紀,藐視軍法,依照軍令理當殺無赦,我----何錯之有?”
“大膽!張越,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巧言令色,我血巫門人也是你能說定罪就定罪的嗎?”白衣老者將手上的精鋼柺杖狠狠的敲在石板上,將方圓的十幾塊方磚都震的龜裂開來。
“喔~~我倒不知道,你血巫門還被囊括在軍法之外的,還是說你血巫門壓根就不是我大周子民,而是五胡蠻子派來的亂臣賊子,意圖顛覆我大周江山?”張越的話音剛落,環繞在酒店周圍的樓臺之上冒出大量的弓箭手,閃爍着寒光的利箭死死的盯着在場的所有人。
刷刷刷!
被弓箭手團團圍住的血巫門人和戰巫門人齊齊的將身邊的兵器抽了出來。哪怕是沒有任何立場的閒散規則者也頗爲蠢蠢欲動。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衣老者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張越,你認爲就憑你的這批普通士兵就可以將我等圍困在此嗎?”
“好笑!實在好笑!這些人只不過是來送死的吧!”白衣老者嘲諷的看着張越,眼神中竟然還帶着幾分憐憫,他實在沒有見過這麼傻的人,這些士兵別說大部分不通武術,即使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頂尖好手,對他們這一百多個規則者來說也只是小菜一碟罷了。
張越輕輕的揮了揮袖子道:“誰說這些人是用來圍殺你們的?”
“額!”白衣老者和血巫門的門人猖狂的笑聲譁然而止,張越清冷的聲音如同一盆冰冷的涼水當頭潑下。
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在他們心中盪漾,戰巫門的人也都環顧着身邊的閒散規則者或是血巫門人,如果這些弓箭手不是殺招,那麼張越如此淡定的基礎何在?
“我問你,這些弓手是否是大周的子民,是否是保家衛國的勇士,是否是我大周可以血戰至今的最大功臣之一?”張越看着爲頭上已經虛浮出冷汗的白衣老者,聲音響亮道。
白衣老者看着目光堅毅,始終不鬆開手中的弓箭,如同螳臂當車般的瞄準着自己的弓手,有些無奈的答道:“是!”
張越嘴角再次輕揚道:“他們是帝國的功臣,是保衛國土的勇士,那麼如果他們被你們斬殺在此,那麼你血巫門,戰巫門在這茫茫中原當真還有立錐之地嗎?”
張越的話猶如驚雷一閃滑過了所有人的心頭。
是啊!無論他血巫門和戰巫門如何的超脫,如何的強大,普普通通的黎民百姓始終是他們的基礎,脫離了這個基礎,他們只會像湮滅在歷史長河中的衆多門派一樣,灰飛煙滅。
本來無論這些弓手是否是功臣,他們一百多個規則者真的想要打殺的話,也不會太難。
只是這裡並不都是自己人。
首先血巫門和戰巫門就是水火不容,更別說還有兩邊都不是的閒散規則者。
這個世界時沒有不透風的牆的,打殺這些帝國英雄的消息一旦傳出去,等待他血巫門或者戰巫門的只有覆滅。
張越這是給他們挖了一個大大的坑等着他們去跳。
頓時想明白過來的血巫門和戰巫門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而一旁觀望的閒散規則者也都開始抱着一種看戲的態度看着兩大巫門如何應對。
畢竟仇富心態在那個時空都不會少,兩大巫門過分的強勢,在衆多閒散規則者心中早已是積怨已久。
兩大巫門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更加的不敢輕舉妄動。
張越,接連的兩個陽謀頓時讓這趾高氣揚的兩大巫門陷入了兩難之境。
這就是兩個徹徹底底暴露在陽光之下的大坑,但是卻促使着這兩大巫門自個往裡跳了,他們跳進去了之後明明有能力爬出來,卻不得不乖乖的蹲在洞裡,等着張越拋下繩子。
這種屈憋感,讓這些平日裡驕傲自大的人,幾欲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