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臥九重雲,蒲團了道真。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盤古生太極,兩儀四象循。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玄門都領秀,一氣化鴻鈞。”
“吾爲鴻鈞今已成道,於三十三天之外混沌之中開闢道場,名曰‘紫霄宮’,相傳三千大道,八百旁門,有緣者皆可來聽!”
話音一落,洪荒頓時一片沸騰,開天以來,但凡有機緣得一二開天造化真諦或掌握一定天地規則的神通者莫不是敝掃自珍,對於自己所修何法更是忌諱莫如,豈料得今日居然有人公然講道傳遞修煉心得!
更何況這講道之人還是那莫可名狀的人物!那席捲天地的絕對氣勢和壓力,那股能夠讓衆生油然自心底的歎服,實在讓太多的人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不周山腳下的張越在小世界中也感覺到了鴻鈞的傳音,說真的他現在很糾結。
鴻鈞可是一個絕對的牛人啊!
原本世界的固定規則便是創世神至高無上,也就是說創造這個洪荒世界的盤古是至高無上的,雖然他已然隕落,但是他的意志依舊無可撼動,但是鴻鈞不僅僅全面超越了盤古,即使是他教導出來的幾個弟子從某種意義而言也比之盤古猶有過之。
這等絕世之人,這等絕世之人的講道,說真的,張越很想去聽,儘管他只是一個靈魂體,但是操控着小世界,天下他無處不可去,在無數年的混沌打磨中,他自信自己的小世界堅硬無比。
但是張越仍有遲疑,遲疑的是鴻鈞來歷,他彷彿就是突然跳出來的一個至高掌控者一般,這不免讓張越揣測盤古的隕落與他是否有關,或許是冥冥中自有牽引,原本和盤古說不上什麼交情的張越卻對盤古莫名隕落之勢一直耿耿於懷。
最終張越還是沒有決定卻紫霄宮,因爲張越已經完全領悟了自己應該走的道,順着這條道走下去,便是張越自己選擇的歸處,無須多餘的借鑑。
反而張越如果在自己的至強之道沒有徹底走完之前,貿然的將現在這個最脆弱的自己暴露人前,那麼是否會引來那個幕後推手的覬覦,張越不敢保證。
想到此處,張越將自己投在時間長河中的心神也隱藏了許多,只是潛藏在時間因果的河底,觀望着曾經發生和即將發生的一切,張越不確定,以鴻鈞只能是否也會對時間有所掌握。
時間在流逝,距離鴻鈞講道已經過了三千年,原本消失在洪荒的諸多大能都紛紛迴歸,他們的迴歸帶給洪荒大地的不僅僅是修煉體系和修煉方式的革新以及變化,更多的是紛亂以及避免不及的糾紛。
隱藏的高手、大能蜂擁而出,雖說聖人之下皆爲螻蟻,但是就像螻蟻不會去撼動聖人,聖人又豈會輕易的去幹預螻蟻的生存?
巫妖兩大勢力的爭鬥日益熾熱,導致他們雙方都開始打起了那些原本隱藏不出的大能的主意,三千年的同堂修道,有很多大能的底細都被掌握,將這些深沉的潛水者挖出來不再是空談,否則洪荒之大幾乎無窮無盡,又如何在蠻荒之中尋找一個如微塵般的修道者?
巫妖戰爭在不斷的升級,有了這些大能者的加入,洪荒更是日夜不安,直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即使是堅硬如洪荒也在巫妖的戰鬥中顯得脆弱。
聖人鴻鈞終於還是出面了,螻蟻再小可潰千里之堤。
洪荒大地不容有失,這是鴻鈞的責任,這種責任莫可名狀與生俱來,這便是世界的意志成全他所加諸在他身上的責任。
巫妖之戰在聖人的干預下終於暫時放下了。但是雙方的仇恨卻更深層的滋生,這不是結束只是一個開始,張越在時間長河裡觀看着一切,完全的局外之人,時間被洶涌而來的因果弄得渾濁不堪,仇恨和殺孽所結出的因果確實讓整個時間長河都變得格外的氣勢撩人,若不是張越早已習慣了奧格里斯那更加兇橫不堪,渾濁無比的時間長河,只怕未必承受的了這樣的時間洗涮。
關照着時間長河,張越知道,聖人鴻鈞的主意已經打定了!
聖人出,洪荒定!
因爲聖人的至高無上,才能威懾四方,才能震懾巫妖,才能保證這個洪荒世界的祥和。
但是即使是通天徹地的鴻鈞老祖也忘記了一條,人心難測。
或許他料到了,有意爲之。
誰又知道呢?張越觀看時間脈絡,可知過去未來,但是卻照不見人心叵測,照不見天意如刀,照不見世事變幻,照不見心如洪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