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梳使勁甩開了麴塵的手,冷眸相對道:“何必這麼惺惺作態?我靳寶梳自打被你和離了,在這村裡就連雙破鞋都不如了!三歲小孩都會到門前奚落我,笑話我,什麼閒言碎語我沒聽過沒受過,還需要你這點憐憫了?省着回去給你的龐三小姐吧!”
說罷她當真伸手去抽門栓。麴塵忙抓着她的肩頭將她拉了回來,她回頭就橫劈了一掌,麴塵躲開後,擰住她的胳膊將她摁在了堂屋門板上。她喘了一口氣,睜着一雙圓溜的大眼睛譏諷道:“原來阮大管家喜歡刺激的,怎麼了?這會兒就想辦了我,叫侯大娘在外頭聽聽你辦事兒的好本事?”
麴塵逼近寶梳的臉,盯着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嘴裡呼出暖暖白氣低聲道:“我沒興趣辦你,回頭草這種噎喉的玩意兒,我說過不會吃就不會吃……”
“我吃!”
一股暖香措不及防地侵入了麴塵的鼻息和口腔,令他整個人像觸電般地僵在了原地,瞳孔微微張大,扣着寶梳身子的手也本能地緊了緊,彷彿很想繼續下去……大腦斷電了三秒後,他猛然清醒了過來,且很清楚地感受到了脣上那股溢滿香氣的軟糯和溫熱……
靳寶梳吻了自己?
或者說,自己跟靳寶梳吻上了?
這丫頭……到底是撞了腦袋還是給雷劈了?
近在咫尺的那雙眸子忽然睜開了,黑亮水潤的眼珠子清清楚楚地落在他的眼眶裡,看上去是如此地圓潤清澈,這剎那,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爲什麼從前沒有發現靳寶梳有一雙這麼美麗的眼睛?
那眸子輕輕地眨了兩下後,寶梳忽然推開了他,表情既慌亂又愕然,臉頰上瞬間起了一抹玫瑰色的紅暈,看上去好像比他更震驚。可整個過程明明是靳寶梳主動吻了他吧?
“寶梳?”侯氏的聲音又在外響起。
寶梳雙肩抖了一下,紅着臉撿起地上那堆衣裳,飛快地跑進了自己房間,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麴塵往門上看了一眼,擡手抹了抹還留有餘香的脣,淡淡的胭脂紅染上了他的手指,他怔怔地望着那點紅心想:剛纔是怎麼了?爲什麼沒推開那丫頭?
麴塵抹乾淨了嘴脣後,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將門打開了。侯氏和海櫻還在門外候着,一個提着茶壺,一個捧着幾色糕點果子。侯氏笑盈盈地遞上來說道:“剛煮的熱茶,比不得城裡那些好茶,麴塵你千萬別嫌棄纔是!還有這幾樣糕點都是今早才做的,果子也是自家地裡摘的,你嚐嚐,味兒保準不錯呢!”
麴塵接過她們手裡的東西道:“有勞了。”
“說這話就太客氣了!那你忙着,我們先走了!”侯氏說完拽了一下正往裡瞅的海櫻,拉着她一塊兒走了。母女倆走回自己小院時,侯氏戳了海櫻一指頭,低聲數落道:“不害臊的玩意兒,你往裡瞅什麼瞅啊?”
海櫻嘟囔道:“我不是怕寶梳給那阮麴塵欺負了嗎?剛纔在堂屋裡都沒見着人呢!”
“你懂什麼?人家兩口子幾年不見了,待一塊兒能沒點事兒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