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投資人都默默的舉起了酒杯向臺上的彭老闆致意,似乎都認可了他此次活動的主持地位。
彭老闆也微笑着的點了點頭,同樣舉起了酒杯向臺下的人致意。
江川等人卻是滿眼怒意的看着他那張虛僞的笑臉。
“那麼我們也不再繼續延用之前的稱呼了。”彭老闆將酒杯放了下來,“這個活動的代號將更名爲天佑。”
“天佑···上天庇佑!”下面有人起鬨道,“好名字!好名字!”
那些起鬨人的聲音喊得越來越大,也帶動了其他的人開始呼應起來。一時間呼聲四起,如同宗教崇拜一般,好不熱鬧!
“那彭老闆如何看待大法師會狼煙令一事?”
臺下一個聲音如同鐘聲般洪亮,聲音乾淨清脆的撕破了整個浮躁的喧鬧。
江川愣頭一看,竟然是楊紫璃,他還想制止,卻見她垂下的手朝示意他不要有任何舉動。
彭老闆的笑容在臉色僵硬了片刻,繼續笑道:“狼煙令一事與本會並無任何瓜葛,我們無須在意。”
楊紫璃往前走了兩步,“只是現在狼煙令一事還在風頭上,而彭老闆當真不用絲毫顧慮麼?”
“這有什麼好顧慮的?”彭老闆的眼神往左右兩方飄忽了一下。
蘇語晴和胖子立刻看到了會場兩邊出現了幾個黑衣人,開始緩緩向楊紫璃這邊靠近。但是彭老闆又與楊紫璃對峙着,該如何提醒她纔是?
“難道彭老闆沒有告訴各位,長生殿的發掘是被禁止的嗎?”楊紫璃冷冷的說道。
“呵呵。”彭老闆笑了笑,“我還當是什麼大事,這事的利害性在下各位早已經爛熟於心了吧。”
彭老闆一說完下面的人也都發出了嘲諷的笑聲。
“現在狼煙令一起,各地區法師會也開始陸陸續續響應,大法師會監控的強度也越來越大,‘天佑’計劃如此龐大,敢問彭老闆又如何統籌才能避人耳目?”
彭老闆也不慌不忙的說道:“這個可是涉及到了核心機密,姑娘若如此咄咄逼人套取機密,我可有點懷疑起姑娘的身份來了呢。”
江川等人一聽也有些慌了,也都不知道楊紫璃打的什麼主意。
“我可沒有任何要套取機密的意思。只是這次活動如此至關重要,彭老闆若沒有一個萬全之策給我們一個交代,那又該叫我們如何能放下心來?”
彭老闆乾笑了兩聲,“姑娘是不是應該仔細想想,是否收到了我們的計劃表?”
計劃表?楊紫璃心中也是咯噔一聲,感覺要穿幫了。
但她很快穩定了心神,“計劃表自然是收到了,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敢問彭老闆對當下形勢的發展又能瞭解多少?”
“呵呵?那姑娘對我們的計劃又瞭解多少?我們願聞其詳。”
楊紫璃瞟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人的眼神如同尖刃一般朝她刺來,眼神中充滿了敵意和仇恨,而左右兩方分別有幾位黑衣人向她靠近。
但她卻依舊不慌不忙的仰頭看着彭老闆說道:“呵?那也叫計劃?彭老闆可否知道大法師會最近剷平了一個法師會?”
彭老闆眯起了眼睛,饒有興趣的問道:“哦?這我可未有聽聞。”
“彭老闆當然沒有聽聞過,因爲這個法師會從未拋頭露面過。”楊紫璃冷冷的瞟了一眼他,“我相信彭老闆也知道該法師會。”
雖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從語氣中明顯聽出了他的遲疑和驚慌,“不知道姑娘提起此事的用意是什麼?”
“沒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只是提醒彭老闆切要謹慎行事啊。”楊紫璃冷笑道。
“那姑娘又從何得知有這麼一個法師會的存在?”彭老闆聲音變得低沉了許多,“又如何得知這個法師會正在遭受大法師會的洗劫?”
“約摸是聽見丁會長有所提起。”
江川等人聽楊紫璃如此肆無忌憚的說着謊,心中更是心驚肉跳,這女人打得到底是什麼算盤?
聽她如此一說,下面的人也都有些騷動了,人羣中都在議論,丁會長不是被送去療養了麼?這女人爲何見過丁會長?
“請大家安靜下。”彭老闆生怕人云亦云,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氣氛就被這個女人給破壞了,“我想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丁會長在我一位故人處療養,這女人分明在信口雌黃!”
“既然如此,彭老闆爲何如此在意大法師會正在洗劫一個名不經轉的法師會?”楊紫璃笑了笑,“我也只是想提醒各位,既然大法師會連這樣一個小法師會的都監控到了,那麼諸位如此聲勢浩蕩的活動計劃,你們還想報着僥倖的心態嗎?”
楊紫璃一說,下面的人又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
彭老闆站在臺上的眼神似乎能噴出火來一般,“各位冷靜一下,莫要聽信這丫頭片子的一面之詞,縱使狼煙令現在風頭正緊,但我們會與之毫無聯繫瓜葛,大法師會又如何會查過來?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老闆也在臺下開始起鬨造勢了,“我們精心準備了多年,可不能被這小姑娘的一言一詞所矇蔽了!而且這小姑娘完全不知道我們的計劃是什麼!分明不是我們的人!”
這口風轉的如此迅速,其他人完全沒有任何立場,都只得隨着聲勢大的一方偏袒。
“我是爲了西南會着想!”楊紫璃在做最後的掙扎,“若是你們執意要繼續搜尋長生殿,恐怕會給你們會帶來致命的打擊!”
“是嗎?”彭老闆笑道,“我倒想聽聽有什麼危險?”
“難道你們不知道蘇之伯是怎麼死的嗎?”楊紫璃厲聲呵斥道,聲音如金屬摩擦般尖銳,讓周圍的人不得不捂住耳朵,這才使得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話也讓蘇語晴有些詫異,楊紫璃爲何要將話題引到這裡來?
等這聲音一結束,彭老闆鬆開了捂住的耳朵,“呵呵,那你說說看?”
“傳聞進入長生殿中的人會遭到詛咒,要麼無後,要麼死。”楊紫璃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難道你們想要遭受這等命運嗎?!”
周圍的人果然都安靜了下來。在這裡站着的人非富即貴,多在社會上有了一定的地位和權勢,若真是找到了長生殿,他們這些人必定要進入長生殿中接受長生的洗禮。若要遭受這等詛咒,他們尋得長生殿又能怎麼樣?
彭老闆見這些投資人開始有動搖,立刻再次亮出底牌,“各位莫要驚慌,關於詛咒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那你如何解釋蘇之伯的死?”楊紫璃繼續逼問道。
“那是因爲他掌握了當年尋找長生殿的大量資料,以繳至大法師會爲威脅逼讓丁會長讓賢,丁會長好言相勸卻哪知這個不義之徒並不受教,無奈之下西南會只好以長生殿詛咒的名義將這個不義之徒給剷除。”彭老闆冷笑了一聲,“卻哪知蘇之伯奸詐狡猾,在死前將這資料轉移到了其侄女書中,而蘇家也連夜遷往湖南受到湖南會的保護,我們這才束手無策。”
彭老闆又嘆了氣,“要說我們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蘇之伯的侄女蘇語晴將那份資料上交到大法師會那兒,否則我們的計劃就都泡湯了。所以各位無須擔憂那些有的沒的。”
蘇語晴在下面聽得他如此說,只覺得胸腔有一股怨氣無法釋放。他大伯絕對不是他所形容的那般不堪!如此詆譭一個逝者,他彭老狗如何開得了口!
彭老闆又看了看楊紫璃,“姑娘所擔心之事,彭某已經一一解答,不知道我們所擔憂之事,姑娘可否給予回答?”
楊紫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一轉頭,眼神與江川等人對視而過,大吼一聲:“今日這活動你們絕不可能舉辦下去!”
說完她將面具一揭,“我正是大法師會震隊隊長,你們今日聚衆謀亂休得得逞!”
楊紫璃長鞭一抽,自她腳底迅速蔓延張開綠草,如波浪一般朝四周擴散開來。
這些投資人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嚇得各個哭爹喊孃的抱頭亂竄。
“快制止她!”彭老闆也顯然沒有料到這般變故。
旁邊迅速跳下十幾個黑衣人將楊紫璃包圍住了。
江川等人被人羣給擠到了外面,與楊紫璃越行越遠,江川想要去救她,卻突然被旁邊一個黑衣人拉住。
“莫辜負了她一番好意!”
這聲音正是歸海少康,“她故意破壞這次聚會,就是爲了給我們爭取時間,走!趕快去樟樹林,現在那裡人手薄弱,快潛入其中找到丁會長!”
江川看着她被包圍得越來越緊的圈子,心中擔憂萬分,她爲何要這麼爲他們犧牲?在人羣攢動的縫隙中,江川看到了楊紫璃衝他甜甜的一笑,然後那裡突然閃起一片綠光,大廳中的草瘋長而上,如漩渦般將愈發膨脹,似乎要將整個大廳包裹住。
在歸海少康的勸說下,他們只得狠心一扭頭,隨着人羣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