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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猴站在馬路邊,聽着出租車發動開走的聲音之後,暫時放下了心,看來他和追風人這一戰不可避免了。
今夜有風,冷月涼人。公路傍山,兩旁樹葉蕭蕭,劉大猴看了一眼半空的下玄月,只覺得今晚月牙尖得有些刺眼。
黑夜深處,隱隱約約傳來了汽車輪胎打滑的聲音,緊接着,一盞遠光燈從山體背後的馬路繞了出來。
他來了!
車內,一箇中年司機誠惶誠恐的掌着方向盤,視線卻不時的瞟向坐在副駕駛室裡的男人。然而待車轉過一道彎之後,透過擋風玻璃,看到前面被遠光燈照亮的馬路,神色立刻慌了,想要踩剎車,卻又不敢踩。
“老···老闆。”他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繼續開。”追風人冷靜的說道。
“可···可是。”司機轉頭去看他,卻硬生生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給盯了回來。
馬路上,一個巨大的稻草人攔腰橫擺,擋住了去路。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妖異萬分。
司機坐在車裡,只見一大團稻草擠滿了視線,又哪裡能曉得這是一個巫毒人偶!他只是擔心,若是穿過了稻草,後面是否有陷阱?
車越開越近,當燈光漸漸聚焦在這稻草堆上,他才發現,草堆下竟然還站着一個人。
司機剛想繞過這人時,追風人卻說道:“停車。”
他如釋重負的趕緊將剎車一踩,伴隨着一聲尖銳的摩擦聲,追風人已經下了車,動作麻利,身形穩定得讓人看花了眼。
汽車燈光下,劉大猴看着逆光而來的追風人,笑嘿嘿的說道:“風兄,動作果然麻利啊,這樣都沒甩開你。”
“大猴兄也是足智多謀啊,竟然被你們給蒙過去了。”
劉大猴走到追風人的一側,避免逆光看他,“讓你見笑了,今晚恐怕你不能把江川帶走了。”
“哈哈,早就想和大猴兄切磋切磋了,看來今晚正是個好時機啊。”追風人臉上一半黑暗,一半明亮,露出邪意的笑容,“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
“江川對我來說也有用處。”不等他說明,劉大猴就知道他要問什麼。
“莫不非,你也對長生殿感興趣?”追風人驚訝道。
“不,我並沒興趣。”劉大猴揹着手看着他道,“我要帶他去迷魂凼。”
追風人一聽,臉色立刻陰了下來,“你帶他去那裡做什麼!”
“找人皮仙娘婆。”
“大猴兄啊,大猴兄,要我說你什麼好,你可知人皮仙娘婆是什麼角色!”追風人加重語氣道,“你們此次一去,定是凶多吉少!”
“不管是什麼角色,我都要找到她。”劉大猴的表情也是從未有過的嚴肅,面無表情的看着追風人。
“哈哈,既然你鐵下心,我也只得在你們進入迷魂凼之前,拿下江川了!”追風人語氣一變,拿下背後揹着的弩弓,對準劉大猴就是一箭!
劉大猴身體往稻草邊一個側身閃躲,“你真要在那個司機面前動手嗎!”
“那這樣如何?”說完,追風人將弩弓對準了車內的司機,一按扳機的瞬間,車子的擋風玻璃全碎,司機也應聲倒在座椅上。
見到劉大猴憤怒的表情,他平靜的說道:“放心,不過是擊暈了他。”
劉大猴只得姑且相信了他,“這會可以全心備戰了!”
追風人笑而不語,一擡弩,立刻對準劉大猴又是一箭。
劉大猴沒想到追風人說開打就開打,毫不含糊,只聽見他扳機一按,還未看見箭矢射出來,肩膀就似乎被一把利刃給穿透了,扭頭一看,卻根本沒見任何箭矢。
劉大猴左肩的衣服被這無形的一箭給震裂撕開,從身體裡彈出了數十根灰黃色的稻草飄至半空,揚揚灑灑。
追風人先是愣了下,繼而又對着劉大猴又是快速的射了幾槍。
劉大猴無從閃避,因爲他根本就看不見追風人射出來的箭矢!
只聽見“嘭”的幾聲,劉大猴一聲慘叫,身體也應聲飛了出去,追風人見機擡起弩,瞄準劉大猴的腦袋,又是一箭。
劉大猴的腦袋裂成了煙花狀,無數飛絮一樣的東西從裡面散了出來,隨後四肢和軀體隨之四分五裂,摔在了地上。
“哼!”追風人走向前去,踢了踢地上的殘肢斷骸,裡面滾出的卻盡是些枯黃稻草。
公路左邊靠山,右邊是一片無垠的田野。月光下,田野顯得更爲空曠寧靜。
路邊下,田野裡,亂草中,劉大猴透過亂草碎斑的視線,呲着牙捂着左肩,想到:以前並未見過追風人的法器,只聽傳聞是一把由扶桑樹枝鑄成的弓,卻如今怎麼卻是一把弩?再者,這弩也並像弩,方纔藉着剛纔的稻草人分身,看得十分仔細,木臂前並無矢道,那這箭又如何安放進去的?
劉大猴板着臉,藉着月光,臉上倒也顯得光滑,他眼睛一溜,只得再次咬破自己的手指,擠出了一滴血滴在腳下已經編好與人一般大小的稻草人頭頂上。
血滲入稻草的纖維,一絲絲,一縷縷,遊蛇般自頭頂滑入稻草人四肢,化作血管筋絡。只見稻草人頭一抽搐,如同活了過來般,立刻從地上彈跳起,彈一般從草叢中竄了出去。
月影下,逆着光,追風人見一個人影自他後背躍出,悄無聲息,他分辨不出這是劉大猴的本尊還是他的稻草人分身。
他早有耳聞劉大猴所編織的巫毒稻草人身形靈活如真人,但卻並未料想竟然能達到如此程度。
他擡起弩,未等這人影近身,便又是一箭射了過去,卻見這身影如同貓一般,在空中轉了下身,便就躲過這一箭。
劉大猴在亂草叢中,雙眼血紅,凝神聚氣,共享着那稻草人的視線,雙眼裡所看到的都是帶着血紅的世界。
血紅中只見前方的追風人對着自己迅速的射了幾箭,不見箭矢。劉大猴意識的控制着稻草人往上一躍,以此躲過這一直線上的攻擊。卻哪知,這一躍稻草人胸口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給擊中,胸口被撕開了,裂出來碎裂的稻草殘片。
劉大猴此時也是胸口一痛,喉間一甜,吐出了一大口血來。
他抹了抹了嘴邊的血,心中對追風人的攻擊方式有了一個大致的明白,那把弩進過改造了,並不用真的箭矢,而是製造無形的箭矢。
他一邊揣測着,一邊從腰間的一個圓形小木瓶裡拿出了一根頭髮,塞入了一個小的稻草人頭頂中,頭髮有半臂長,髮質偏硬,是男人的頭髮。
頭髮自尖端燃起,融化蜷縮成一團,然後黏附在稻草上,瞬間一股無形的黑色,也如同脈絡蔓延至了稻草人身上所有的黃草中。
他看着左手中巴掌大的稻草人偶,臉上一陰,右手滑出兩根銀針狠狠朝人偶的兩腿膝蓋扎去。
而在同一時間,追風人只覺得雙膝突然傳來巨疼,便雙腿失去知覺似的,整個身體跪倒了在地,心中也明白了什麼情況,大叫不妙。
劉大猴從田地中翻上馬路,走向汽車遠光燈下的追風人,奚落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我倒是忘記了大猴兄你的長處是在背後下陰咒了,差點以爲你現在改習木偶傀儡術,會正大光明的和別人打上一架呢。嘿嘿。”追風人跪在地上,擡頭仰看着眼前的劉大猴說道。
“風兄你這就想錯了,我做事只求結果,不像你還要享受過程。”劉大猴眯着眼睛笑道。
“哈哈,那如此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追風人大聲笑道。
“我最大的樂趣就是在此啊。”劉大猴握着一個巴掌大的稻草人笑道,“放心,我今日絕無殺你的意思。”
“同室操戈,想來大猴兄也未必敢啊。”追風人倒也不慌張。
“嘿嘿,說得極是,有先例在前,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壞了大法師會的規矩啊。”劉大猴嘿嘿着捋了捋小鬍鬚道。
“哈哈,大猴兄我還是奉勸一句,莫要去迷魂凼。”追風人說到。
“早就聽聞風兄闖入過迷魂凼,難道此刻不是給些意見是最合適的嗎?”劉大猴笑眯着眼說道。
“哈哈,難道你沒聽到我勸你別去麼?此番你們去定然是有去無回!”追風人笑完之後,青着臉說道。
“那江川留在你手裡,莫非還能有條生路不可?”
“些許我還能讓他活上些日子。”
“哈哈,風兄啊風兄,江川激活了大血統,你認爲以他的身體還能撐上幾時?”劉大猴仰頭大笑道。
“但此番你們去,恐怕他連一時都活不過了。”追風人的神情極爲嚴肅。
“哎,你翻來覆去也都不過是些老話,我也不磨時間了。”劉大猴看了看手錶,“這術明日早晨會自己解開,那個時候你只有來迷魂凼找我們了,嘿嘿。”劉大猴笑道。
追風人卻是閉眼搖了搖頭。
劉大猴說完便鑽進了出租車內,拍了拍司機的臉,想要把他喚醒,卻一看到他的雙腿如同癱瘓了般軟在駕駛座上,暗叫不妙!
他往前窗前一看,卻見燈光中,追風人卻已經站起了身來,將弩弓瞄準了他,“大猴兄,這下恐怕是你的真身了吧!”
說完,追風人扳機一按,緊接着出租車就感覺給什麼東西劇烈撞擊了幾下。
劉大猴心中直呼大意了,原來剛纔燃燒在稻草人裡面的頭髮不是追風人的!他心思竟然如此縝密,連這個細節都被他算計好了,看來他對自己早有防備,所以纔會在賓館裡的時候故意留下了司機的頭髮。
劉大猴趕緊將司機從駕駛位上踹了出去,然後低頭躍過去,將油門一踩,朝追風人衝過去,追風人見狀敏捷的跳閃一旁。
在身體剛好與車體成側面,視線剛好與副駕駛的車窗成直線的那一刻,他擡起了弩,對準劉大猴便是一箭。
伴隨一聲巨響,出租車失去控制的朝右側田地衝了過去,在即將駛入田地時,車卻又及時的得到了控制,一個漂移之後,便消失在馬路的拐角處了。
追風人看着漸漸遠去的汽車燈光,點燃了一根菸,自言自語道:“迷魂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