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三個字,蘇語晴掩飾不住震驚,竟然自己的父親進到長生殿裡去了!一時半會,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阿龍笑道,“小朋友還真是不夠淡定啊!”
蘇語晴收拾了尷尬,故作鎮定說道,“這個事跟我大伯沒關係吧。說正事!”
阿龍卻是一臉茫然道,“女人的臉還真是說變就變,這明明是你問起的。”
“那言歸正傳,你對她大伯的死又知道些什麼?”江川也不知道蘇語晴心裡到底想什麼,明明在意自己父親的死活,卻又故意要避開這個話題,只得插話道。
阿龍看了江川一眼道:“我可不是諮詢服務檯,你們至少得先要找到那幅地圖再說吧?”
江川和蘇語晴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向阿龍問道:“那你也要先告訴我們那地圖長什麼樣吧?”
阿龍卻聳肩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蘇語晴驚問道,“那你至少也要提供一些線索給我們吧!藏經閣這麼大,估計我們剛找完一個角落,大法師會的人就殺了過來了!”
“要是見過這地圖,我還耗在這裡幹嘛?!”阿龍反問道,“你們只管去找就是了,只要是地圖就都找過來。”
聽阿龍這樣吩咐下去,江川和蘇語晴板着個臉起身準備去找時,卻見那老和尚回來了,兩人這纔想起,和尚對這裡瞭如指掌,要是有他幫忙想必將事半功倍,便將老和尚拉了過來,說明詳情。
他聽完後,直搖頭,“這二樓是藏經書的地方,裡面堆滿了廢紙爛書,沒要得十天半個月的恐怕是找不完。”
兩人聽完之後發愁了,但當下又無其他辦法,阿龍在門口守着,胖子和歐陽少康還在他手裡,想跑也跑不了,也只得硬着頭皮來到了這藏經閣二樓。
藉着透過窗戶的月光一看,這一層樓一片狼藉,藏書亂撒了一地,腳剛剛走上幾步便掀起了大片灰塵。
“這可從哪裡下手。”蘇語晴拍了拍額頭,苦惱的說道。
“這一本一本的翻着找可不太現實!”江川看着地上散亂堆到藏經閣盡頭的古籍經書也哭笑不得。
“老色鬼,你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就沒在這裡發現什麼地圖之類的嗎?”蘇語晴問道。
“美女,可別說笑話了。我小學都沒畢業,大字不識幾個怎麼可能還跑到這裡來自討沒趣。”
江川無暇顧及他們兩在說什麼,隨意瞄了書架縱深那頭一眼,一片月光方方正正的打在掛在藏經閣盡頭牆壁上的一幅字畫上,極爲搶眼。
不等告訴他們,江川就感覺自己被勾魂了一般,情不自禁的一步一步向那邊走了過去。
“江川?”蘇語晴看着江川這奇怪的舉動,輕聲問道。
江川轉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指了指最裡面那幅畫卷。
三人走近一看,這幅畫卷原來被木質玻璃框裝裱好,經月光這麼一照,反着光的確相當顯眼。仔細一看,發現裡這幅畫卷是一張山水圖,並有一首詩提在上面:
藏地經
千徑絕蹤獸亦絕,萬山絕頂鳥亦絕。逢生求道長生路,鹿虎留得踏下雪。
“這裡所有的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就唯獨這幅畫被精心保護下來了,難道這就是阿龍要找的地圖?”蘇語晴問道。
江川摸了下玻璃,蹭了一手灰,“這也說不準,看掛在這也有一定時間了。”然後他低頭在周圍看了一圈,發現這個地方的明顯被人清掃過,“說不定他們當年在這個地方校正地圖的。”
“那也說不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爲什麼還要明目張膽的把畫給掛在這裡,還不如直接拿走保護好。”老和尚說道。
江川搖了搖頭,眼下得弄清楚這幅字畫到底是不是所謂的地圖。
正這麼想着,下面就傳來阿龍的喊聲:“我說小朋友你們得要快點了啊!時間不多了。”
江川應了一聲之後,趕緊跑到旁邊的書架上隨意的拿起幾本破書翻了翻,地圖沒見着,卻掀起了一大股灰塵,嗆得鼻子直癢癢。
“這樣是找不到的。”蘇語晴在一旁說道。
“可是不找的話,我們就都得死在這裡了。”江川邊翻邊說道。
“依我說。”老和尚突然茅塞頓開的驚了一聲,“反正那妖怪也不認識這地圖,我們直接就拿這個下去給他,不就得了!”
“對啊!”蘇語晴也頓時明瞭的一錘手直叫好。
說罷,三人便就立刻要將這幅圖畫取下來,卻哪知這木框完全是鑲嵌在了牆壁裡面,無論他們如何使勁,就是無法將其拽下來。
江川活動活動了有些發酸的手指,又仔細的打量下了這木框,發現在迎着月光的木框側邊竟然細細刻了一排字。認真一辨認,上面寫着:“致後輩有緣者:千萬勿將此畫帶離出寺,否則山體內機關一運作,山崩地裂,無人能活也。一九九零年七月五號。”
看到這裡,三人無不覺得驚恐,這偌大得山頭或者整個山體內竟然都被安置了機關。這麼一個巨大的工程,就是爲了保護這幅字畫不被盜出寺。那換句話也就是說,畫在寺在,寺在山在,山在人在,反之亦然。難怪唯獨這幅字畫被如此悉心的保護好了。
那這個木框也許是當年西南會的人尋至此地給後加上的了?
三人面面相覷,都無言沉默了一會。
“那現在這可怎麼辦?”蘇語晴揉了揉太陽穴,眼下這問題又該怎麼解決。
“只有下去跟阿龍說清楚了。”江川說道。
“你指望他能相信?”蘇語晴說道。
“他信不信我們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啊!”
“哎,要是有個相機拍下來就好了。”老和尚也嘆道。
江川和蘇語晴倒是不約而同的吼道,“廢話!”
阿龍坐在石階上一見三人下來了,立刻如飢似渴問道:“找到了沒。”
江川點了點頭,“找是找到了,可就是拿不下來。”
“什麼!拿不下來?那地圖莫非是黃金刻的不成?”阿龍驚道。
江川只得將事情的原委說給他聽到,卻見阿龍大笑道:“小朋友竟然就被那些話給嚇住了,我阿龍闖蕩這麼多年,還沒聽說過能將整座山都裝置成機關陷阱的機關術。”
“別傻了,你們趕緊把那幅畫給取出去來。時間不多了。”
江川和蘇語晴有些猶豫,這種事可不是說着玩的,萬一是真的可是直接壓被成孫猴子了!
見兩人有所猶豫,阿龍便有些不耐煩了,“叫你們去就去,別磨磨唧唧了。”
“萬一是真的呢!”蘇語晴大聲問道。
“我說了這不可能是真的!”阿龍被他們弄的有些毛躁了,“你們要是不信我把這土地掀開兩米給你們看看!”
說罷,從地底竄出了一條兩米多高,由血蟲交織而成的觸手,將前面的庭院地板扯裂開,露出了裡面的紅黃色的土壤。
“你們自己看看,這哪裡有什麼機關!”阿龍指着地上那道口子急躁的喊道。
三人也都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外邊,月光雖亮,但也不足以照亮着地面下面的情形,自然也無法判斷這裡面到底有沒有機關陷阱。
阿龍見還無法說服他們,立刻變臉掐着歸海少康的脖子將其提起來,惡狠狠道:“你們若是不把那幅畫拿下來,下次下來你們看到的就是他的屍體!”
“阿龍!你可別亂來!”蘇語晴喊道,“不然我們上去就直接燒了那張畫!”
“你試試看!你要來個魚死網破我還真認了!那我就先殺這個!”說完阿龍手臂上又冒出了無數血蟲相織成錐形,猛的朝歸海少康的太陽穴刺去!
“我們去拿!”江川猛的喊道,“我們就去拿!”
“江川!”蘇語晴剛纔也是氣頭上,如今被江川這麼一喝叫倒也清醒了。只得悻央央的隨着江川走上樓去了。
老和尚緊隨其後,“這件事可要想清楚啊!萬一下面有機關,我們可都得死!”
“那你說現在還有什麼辦法!讓阿龍直接殺死胖子和歸海少康,然後我們三個人再向大法師會求情,叫他們別殺我嗎?”江川轉身朝老和尚吼道。
江川脾氣突然強硬暴躁起來,不僅讓蘇語晴嚇了一跳更讓他自己嚇了一跳。自己可是從來都不會對人大聲吼叫,也更沒有表現出如此強勢的一面。
可不這樣自己還能怎麼辦?蘇語晴表面上看起來霸道強勢,但內心上卻十分脆弱依賴;而這老和尚更是一個普通的人,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如自己當時被捲入法師世界時的一樣,一切都是顯得那麼不可思議而又恐怖。以往領導着他們的胖子和歸海少康生死未定,如今只能由自己來擔起這份責任!
江川一邊想着一邊用力的扯着畫框,終於連着牆皮一起將畫框給掀了起來。抓起畫框在蘇語晴和老和尚的注視着走下了樓。
阿龍見到他拿着畫出現在了廳堂,神情立馬諂媚垂涎道:“小朋友,趕緊把畫拿給我。”
“我們說好的呢?”江川抓緊畫框說道。
“這個等我們離開這裡再和你們說,現在沒時間了!”阿龍半截身體都踏進了殿堂裡,把手伸向江川。
“你必須先把我大伯的死因說清楚!並把我們的人都放了。”蘇語晴在後面冷言道。
“得得得,你們都是祖宗!”說完,送開手將歸海少康推進了殿堂裡,同時又把胖子也捲過來丟到裡面去了。
“喂,你至少得要把胖子身上的蟲子弄走吧!”蘇語晴喝斥道。
“這可不行,萬一你們翻臉不認人了,我豈不是虧大了。你們把畫給我了,我再幫他解開這術。”阿龍也是一個極爲精明的人。
“不行!你必須要···”
江川話還沒說完,胖子身上的血蟲突然捲成一股手臂粗的觸手閃電般的朝江川拿畫框的手鞭打去,江川吃不了這疼痛,手一鬆畫框就朝殿門外飛了出去,然後輕輕鬆鬆的被阿龍接到了。
“哈哈哈!小朋友果然太嫩過了啊!”阿龍接過畫框大笑道:“你們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