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實驗體已確認無任何生命跡象。”
“重生系統預備, 3號啓動中。”
“嗞——…”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子。
她呢喃了幾聲,鑽進被子。
“洛麗塔小姐,該用早餐了。”女僕莫莉站在門外輕敲房門。
“知道了。”她探出腦袋, 望着窗外有些刺眼的陽光, 不遠處還有鳥叫聲傳進她的耳朵裡。從出生起, 她就呆在這幢小洋房裡。因爲體弱多病, 她幾乎從沒出過門。
莫莉自她有記憶起就負責照顧她的起居, 而另一個人。
“洛麗塔小姐,夫人等一下會來看您。”莫莉說,替她拉開椅子, “今天的早餐是草莓蛋糕和蘋果汁。”莫莉知道她愛吃酸酸的食物。
“謝謝。”她低下頭,開始專心用餐。如果她不聽話, 莫莉會生氣。被派來照顧她, 莫莉的心底總是不停地在抱怨“麻煩”。她都能聽見。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 她總能聽到別人的心裡話。父親說,這是她的精神波很容易和其他人產生共鳴。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父親說了, 她的能力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包括母親。父親很認真,所以她不會違反。父親是唯一一個不會兇她的人。
可是她很少見到父親,很少很少。
“洛麗塔不哭,爸爸一定會回來的。”父親總是這麼說, 可是每次回來的都不是他。
用完餐, 她呆呆地坐在窗前, 任由莫莉替她梳髮穿衣。
好想, 好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然後殺掉所有對她不滿的人, 統統殺掉……
突如其來的爆炸,讓黑龍科技此次舉辦的香水展覽上了頭條。
年輕的男子放下報紙, 雙眉輕蹙,輕嘆道:“櫻還是沒有走出他母親的陰影。貝塔,黑龍科技目前的工作暫時交給你,順便給我一份報告,讓我看看這次損失了多少。”
“是的,總裁。”貝塔恭敬地頷首,“有很多展覽用的香水在爆炸中破損,包括那瓶秘之香水也下落不明瞭。”
“那種禍害人間的東西消失了也好。”年輕男子意有所指道,“不過真遺憾好不容易請來了歌姬歐蘿。”
“歐蘿小姐我已經派人送她回血腥玫瑰了。但那些強盜……”貝塔欲言又止。
年輕男子瞥了貝塔一眼:“放過他們真的可以嗎?如果我說他們就是董事長僱傭的呢?”
“屬下明白!”一聽到年輕男子提到董事長,貝塔嚇得臉色立即發白,雖然他從未見過董事長。
“明白就下去吧。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年輕男子不耐地揮手,遣退了貝塔。他轉動椅子,轉向玻璃窗外喃喃道,“那幢舊大廈報廢了呢。”失去龍眼的龍,弱小得慘不忍睹。
這時,桌上的聯絡儀突然打開了。
低沉且沙啞的聲音在偌大的總裁室裡響起。
“辦得怎麼樣了,克雷爾?”
年輕男子,不,克雷爾語氣尊敬地回道,“主人,櫻和那些靈柩都被埋在海底了。”
“哼,反正他也瘋了。”聲音冷哼道,“原來我還指望那些強盜能派上什麼用場。結果倒被Niceya的人搶盡風頭。”
“主人,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克雷爾躬身問道,“麗雅夫人好像很執着。”
“除了我沒有人知道密鑰在哪裡。”聲音又道,“不用擔心,那個女人她絕不會對我怎麼樣。”
“主人,我覺得還可以利用那幫強盜,把麗雅夫人最大的王牌抽掉。您看……”克雷爾試探地說道。
“就按你說的去辦吧!”
“是,主人。”完美的薄脣微微上彎,克雷爾揚起詭譎邪佞的笑容。“嗞——…”
聯絡被切斷。
酒吧嘈雜,人頭攢動。
明豔的女郎穿過男人們垂涎的目光,走向吧檯。
“好久不見了,怎麼?老樣子?”酒保熟稔地同女郎打招呼。
女郎朝酒保媚笑道:“老樣子。”
酒保遞給女郎一杯酒,和一張軟盤:“你的酒,還有你要的資料。”
女郎正要伸手去接,酒保卻搶先一步按住那張軟盤。
“陪我一晚。”酒保把軟盤推到女郎面前,“它就是你的了。”
女郎皺皺眉,隨後又握住酒保的手,指腹摩挲,調笑道:“猴急什麼,謝謝你的資料。”語罷,女郎起身離開。
酒吧門口,見女郎走出來的金髮男子,撥開來搭訕的女人們,迎上前:“拿到資料了?”
女郎斜睨了男子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那幫春.心蕩漾的女人們,不免取笑道:“或許我該在裡呆得更久一點?”
“資料呢?”男子也不惱,依然笑着問道。
女郎揚了揚手裡的軟盤,然後掃過手腕的金屬環,結果卻讓她大跌眼鏡,如果她有的話。
“居然真是空白。”金髮男子跟着一愣,卻立馬大笑起來,“哈哈,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個委託人的身份竟然連露西你也查不到。”
露西的臉色明顯不好看,她瞪了一眼男子:“夠了,希斯,既然這樣這個任務我們還要繼續接嗎?”
從伯格市取得秘之香水回來後,之前那個委託人又派來了新任務。
“爲什麼不?”希斯無所謂地聳聳肩,“報酬可是‘BlackDream’,上屆香水皇后大賽的冠軍。”
“但是跑到Niceya公司裡去擄人,總覺得太冒險了。”露西擔憂道。
“行了,這件事你和傑森又不是沒做過。”希斯摟住露西的肩膀,親密地咬耳道。“哇!”惹來身後那幫女人們羨慕嫉妒恨的驚呼。
“拜託,完全不一樣好不好!”露西沒好氣地白眼道,“我和傑森搶的是Niceya的實驗體,你想搶的是Niceya的小公主!”
希斯放開露西,朝背後的女人們拋去微笑,話卻仍然是在對露西說道:“對於我們強盜來說,這有什麼區別?只要對方付的價碼夠高,就算他讓我去搶Niceya的當家人都行。”
“希斯,如果因爲這次行動,我們銀狼損失慘重也沒關係麼?”望着希斯的側臉,露西不禁問道。
希斯轉過頭,看了看露西,嘴角流瀉出冷笑與苦笑結合的表情:“我們本來就是被廢棄掉的人,死或沒死有什麼不一樣?”
“……”希斯的話讓露西沉默下來。
“不過。”希斯話鋒一轉,他摸了摸露西耳旁的碎髮,“我不希望你死。”
“爲什麼?”她還是傻傻地追問了。
希斯露出淺淺的笑意:“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拍檔。”
“初次見面麼……”露西像陷入回憶般,有些迷惘地注視着眼前的希斯,隨即又像清醒了過來,自嘲地“呵呵”笑道,“也對,因爲我和你一樣,都是沒有心的人。”
或者說,是心死的人。
走廊上靜悄悄的,一個嬌小的人影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側身閃了進去。
書桌前,藉着窗外的月光,人影還未拉出第一個抽屜,屋內的燈光就亮了起來。
女人站在門前,冷冷地望着桌前的少女。
“這麼晚了還不睡麼,朱蒂?”
“我……”朱蒂暗暗咬住下脣,心不甘情不願地移到麗雅的面前。
“阿風,送朱蒂小姐回房。”
“是,夫人。”
擡眸,在觸及到紅髮少年漠然的視線,朱蒂的心微微一驚,不過還是強作鎮定地跟在他的身後走出房間。
待他們都離開後,麗雅走到書桌前,推回被拉開一半的抽屜。
“你不也很晚都沒睡麼?”蘭瑟斜倚在門邊,注視着冷冰冰的麗雅,“從伯格市回來之後,你對我就是這副表情。”
“你還想要什麼表情?”麗雅反問道。
“比如躺在我懷裡時那種嬌喘的表情?”蘭瑟依舊不怕死地戲謔道。
麗雅無動於衷地繞過蘭瑟往外走,卻被他一把拽了過去緊緊地抱住。
“放開。”麗雅冷聲道。
“不放。”蘭瑟繼續耍賴地緊貼着麗雅的面頰。
“你真以爲我現在不敢動你?”麗雅曲起膝蓋,欲攻向蘭瑟的弱點。
蘭瑟笑着提醒:“只有我知道真正的芯片在哪裡,來,踢踢看,你確定會沒關係?”
聞言,麗雅默默地咬了咬牙,瞪着放肆笑着的蘭瑟,她的丈夫。
“這才乖嘛,我的夫人。”蘭瑟一手挽住她的髮絲,一手摸着她冰冷的臉,“我們之間應該好好相處。”
“……”她本想用力扇他一巴掌,但最終還是妥協地放下了手。他說得對,她和他現在得好好相處,至少現在還不能起內訌。至於以後,鹿死誰手,誰知道呢!
聖瑪利亞學院的戲劇社前,一名容貌清麗的少女正在門口徘徊。
“請問這位同學,你是想來加入戲劇社的麼?”放課剛走到戲劇社的社長凱伊看到少女,不由地出聲問道。
“嗯,你好,我是陪我朋友來參加面試的,可是她還沒過來。”少女禮貌地回道。
凱伊細細打量了一圈少女,堆起笑容道:“我覺得你也很合適哦,有沒有興趣加入戲劇社?”
“我不太會演戲。”少女有些爲難地垂下頭。
“沒事,什麼事都可以慢慢學嘛!你很適合演柔柔弱弱的女主角,你的氣質很不錯呢!”凱伊極力遊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講了半天,居然都忘了問她的名字。
“閔柔。”甜而淡的嗓音,輕輕答道。
BlackDr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