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
幫我。
這兩個字從他的舌尖吐出,似乎又回到了初次聽聞那這個聲音的剎那,極致的韻律,每分每寸都在這兩個字下面沉淪。
他的手帶着她的手落到那腰上,不容拒絕。
宋晚致覺得自己快燒成灰燼,觸碰到那微涼的衣物,她輕輕的咬着嘴脣,頓了頓,然後去解他的腰帶。
然而在他的目光下,手卻顫抖的厲害,又僵又硬,幾乎快解不開。
而男子卻似乎一點也不忙,閒閒的撐在那裡,帶着一絲沙啞低沉的笑。
他披散的發和那銀袍一起隨着落在她赤着的肩頸上,帶着微妙難言的滋味,一分酥麻一分癢的軟入心底。
她過了好半晌方纔解開,男子的手瞬間一勾,“啪”的一聲,腰帶落在牀下發出一個輕輕的聲音。
宋晚致終於和腰帶奮戰結束,不由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然而等她擡起頭來,卻只見到男子赤裸的上半身,在外面燈火下宛如玉雕,完美無瑕。
她瞬間臉火辣辣的燙,剛想將自己的目光撇開,蘇夢忱的聲音便傳來:“看着我,晚致。”
宋晚致只能將目光顫抖的在他的身上落下,那是完全屬於男子的軀體,每一分每一寸都顯示出一種勃發的力量感,如玉卻肌骨分明,利落的線條筆筆鋒芒,卻在腰線處一收。
宋晚致咬着嘴脣,想要轉開自己的眼,然而卻發現自己根本移不開,睫毛不停的顫動,那清澈的眼神似乎在躲閃,然而,又在注目。
蘇夢忱一伸手,勾着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那繁複的衣帶,在他靈活到無法想象的手指下頃刻脫離。
宋晚致擡起手來便想捂住,但是一捂,卻被蘇夢忱輕輕的按住。
他的目光沉沉的落下,彷彿要將人燒成一把灰燼,被他捻在手心裡細細的摩挲。
窗外夜色斑駁,細雨如詩歌,那些散漫的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含苞待放清麗婉轉,一筆起伏一筆溫柔,一筆璀璨一筆爛漫。
這是屬於她的,也是屬於他的。
宋晚致咬着嘴脣可憐巴巴的說了一聲:“燈……”
蘇夢忱低低一笑,手一擡,然後將帳子外面的燈火應聲而滅。
其實,於他而言,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的手握住她那纖細盈盈的腰肢,沿着那光滑的背脊往上,然後俯下身來,咬着她的嘴脣,聲音沉沉。
“我蘇夢忱,得償所願。”
汗水滴落,纏綿不休。
……
窗外七里香在細雨中款款綻放,帶着連綿的香氣,裹着溼潤襲來。
——
昨晚下了一場小雨,早晨的太陽模糊而來,透過小窗照進來。
宋晚致第一次睜開眼,有不想起來的感覺,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不由又對着“枕頭”輕輕的蹭了蹭。
但是一蹭才發覺不對,有點硬。
她一轉眼,便看見男子赤着的胸膛,肌理分明,在外面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她枕在他的肩上,而他卻將她鬆鬆的將她摟着,那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腰上,似乎還帶着昨晚那灼熱的力道。
她看着他的身體,那烏黑的發在他的身體上鋪散開,鮮明的對比呈現出一種異樣的魅惑。
一時之間,昨晚的種種涌上腦海,她小心翼翼的擡眼,看見他依舊閉着眼,然而那嘴角卻似乎帶着一絲笑意,她輕輕的擡起身,然後往後退了退。
然而她剛剛退了一段,蘇夢忱的喉嚨裡卻又傳出幾聲含糊的笑聲,然後,他睜開眼,灼灼的看向宋晚致。
宋晚致頓時臉就紅成了蝦子,她將自己緊緊的攏在薄被裡,只露出一張小臉。
蘇夢忱瞧着她這般模樣,乾脆支起了腦袋含笑看着她:“害羞?”
宋晚致頓了頓,看着他毫不顧忌在自己面前露出的身子,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別處,紅着臉坦誠的點了點頭:“有點。”
然而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微微的啞,帶着些微從未有過的媚色。
頓時,她的臉又不由大紅。
蘇夢忱看着她的模樣,然後一伸手,將她從被子裡撈入自己的懷裡,肌膚相貼的瞬間,宋晚致不由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男子身上的灼熱的氣息蔓延而來,蘇夢忱擡起手,輕輕的將她的髮絲撈起來,少女的髮絲如此的柔軟,烏黑的在那雪白的身體上散開,彷彿一朵盛開在月光裡的黑色曇花,然而卻只是想要讓人褻瀆。
昨晚的汗意粘溼,睡了這麼一宿,少女雪白的身體上印下一絲絲的髮絲,昨晚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他伸出手,然後溫柔的將那一根根落在她身上的髮絲拈起來,然後放在被子外。
宋晚致擡起眼來迅速的看了他一眼,那眼底盈盈,羞澀而嫵媚,蘇夢忱捉住那眼神,掃過她隱約的身體,不由眼底一深,然後貼了過來,脣息吐在她的耳邊,聲音也是低啞的:“晚致,還,疼嗎?”
宋晚致乾巴巴的都:“不,不疼了。”
蘇夢忱的身子一僵,然後脣沿着她的耳邊滑過,落在她的肩頸上,深深的吻了下去,聲音低啞的不成樣子:“那麼,再試一次?”
再,再試一次?
……
等到宋晚致再次清醒的回來的時候,在這微微炎熱的夏日裡像是撈起來一樣,被蘇夢忱裹着去洗浴了,又被他一件一件的將衣服穿上,她只能將腦袋埋在男子的身前輕輕的顫抖。
末了的時候,宋晚致坐在梳妝檯前,看着男子拿着梳子,輕輕的梳着她的髮絲。
宋晚致擡頭,看着鏡子裡面的兩個人影,一瞬間,那顆心彷彿都化成了水。
她擡手,然後沿着鏡子裡男子的輪廓輕輕的勾勒,輕輕的笑了,她微微轉頭,看着身邊的男子,道;“夢忱,我們的孩子要叫什麼名字纔好?”
蘇夢忱的手一頓,然後用髮帶將她的發鬆鬆的繫好,然後轉到她的面前,含笑看着她:“你小時候是怎麼取名字的,她便怎麼怎麼選自己的名字吧。”
宋晚致偏了偏腦袋,笑道:“我總覺得有人曾經叫過我晚致兩個字,所以在我不會說話的時候不管別人叫我什麼我都覺得不對,只有將那兩個字握在手心裡纔好。那麼你呢?夢忱?”
蘇夢忱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纖細的手指上的指甲,不由笑道:“要不要剪剪指甲?”
宋晚致看着自己已經有些長的指甲,不由臉一紅,而蘇夢忱卻已經坐在她旁邊掏出梳妝檯裡的指甲刀,然後將她的手託在自己的手裡,低垂着眼,連眼睫毛都不曾動一下。
彷彿此時此刻,替眼前的姑娘剪指甲,纔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事情。
他一邊剪着少女的指甲一邊道:“我的名字,大概是父母取的,蘇家的族譜擺在那裡,我的名字便是最後一個。”
宋晚致不由道:“爲什麼,不當面再告訴你?”
蘇夢忱輕輕的摩挲着少女剪好的指甲,覺得平緩了之後纔將指甲刀放下,然後用帕子將少女剪下的指甲給包起來,接着擡起眼來,眼底毫無波瀾。
“大概,這便是每個蘇家人的規矩?”
宋晚致看着他,輕輕的靠過去,將頭枕在他的肩上,微笑道:“我們不要那個規矩好不好?我們孩子的名字不需要我們來定,她的名字,要她自己選,她喜歡什麼名字便選什麼名字。有你這麼厲害的爹爹,她不需要多麼厲害。不過,她喜歡過什麼樣的生活便讓她去過,我們看着她長大,帶着她看天看地,看這世上最爲廣闊的絢爛和美麗,讓她感受到這個世上最爲厚重的溫暖。她會有朋友,會有玩伴,或許,還會有一個像小白一樣的小狐狸陪着她。我們只需要教導她一件事,那便是善,這個世上,或許有曲折,有磨難,但是當我們睜開眼邁過去之後,才發現,一切都沒什麼可怕。只要心存善意,這個世上所給與她的溫暖,便足夠她前行走過所有。夢忱,好不好?我們就給她這樣的生活,好不好?”
耳畔少女的氣息溫和而安寧,那話語在她的脣舌間滾出來,輕柔的彷彿春陽,可以照見所有的溫暖和希望。
蘇夢忱眼底深深,閉上眼,然後在她的髮絲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好。”
他不需要她如何,他唯一希望的,不過是讓你感到快樂便好。
他麼?從來都是沒關係。
窗外陽光淺淺,照進來,彷彿也變得徹骨的溫柔。
——
蓮萱在皇宮,謝池春自從那日之後便消失了,那個小醫女被送到了連軒的手裡,小樓內就只剩下兩個人。
時光彷彿也跟着慢到了極致,宋晚致枕在蘇夢忱的腿上,閉着眼感覺着外面那散碎的陽光,閣樓外那些歡喜聲入耳,讓人的嘴角也忍不住揚起。
真好。
蘇夢忱低頭,看着少女那晶瑩剔透的耳,在陽光照耀下彷彿是一顆剔透的瑪瑙,半透明的櫻粉,甚至可以看到她耳上那細小的絨毛,柔柔的像是在撓着人心。
她偏頭枕在他的腿上,滿心歡喜,滿心平和,滿心滿足。
盤發在膝前,教君恣意憐。
蘇夢忱一擡眼,然後握住她的手指,道:“我們外出去走走。”
宋晚致擡起頭來,梨窩淺淺:“好呀。”
閒散的午後時光,每一分的安寧都像是偷來一樣,這個世上所有的歡喜和惆悵,都在這樣的溫暖中淡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到處都是歡喜的模樣。
走過臨安大街,蘇夢忱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問道:“晚致,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地方嗎?”
宋晚致一看,才發現,雖然臨安大街貫穿整個城池,但是此處卻是臨安大街的最中心,周圍的街坊巷道主幹都是從這裡延伸出去的,風吹來,四周新掛上的護花鈴在風中不停的涌動,發出清脆的聲音。
宋晚致站在那裡,不由生出恍惚的感覺。
她低頭看着腳下的青石板,突然道:“這是地下城的延伸處?”
蘇夢忱點了點頭:“是的,地下城的中心,便是這臨安大街的中心,或者說是整個東都的中心。”
宋晚致聽了,心下不由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奇怪感覺:“雖然說東都的地下地形特殊,所以才能在下面建造一個城池,但是作爲君主,豈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弊端?所謂滄海桑田的變化正是如此,如果哪一天地下城發生了突變,一旦地下城倒塌,不僅整個地下城要毀於一旦,而且整個東都都要陷落從此不再。這,豈非太說不過去?”
蘇夢忱擡起手來,然後指了指秦陵的方向:“晚致,你看。”
宋晚致立馬隨着蘇夢忱的手往那邊看去,只見那重重疊疊的秦陵,連綿起伏,厚重的雲霧壓下來,將一切都籠罩,而在那籠罩的天地間,卻只看到第一重的天石之壁露出來。
蘇夢忱道:“還知道這個秦陵的傳說嗎?”
宋晚致道:“不是說這是兩千年前的秦王埋葬之地嗎?那個時候雖然四國已分,但是也不過是秦王手下的諸侯國。秦王乃天下大君,武功絕代,千年來無一人能夠比擬。而他一生開拓疆土,引四海臣服。但是性情暴戾,以暴戾手段而治國。他治國第一年,聽說四海之內殺人也有數十萬,白骨堆積成山,血流成河在大河處流淌三月不止。他在天地靈氣之地命令陳國封主建造珈藍塔,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建造了將近百年也才建造起,就是爲了給秦皇日夜祈福,祈求長生之道。”
蘇夢忱點了點頭,目光悠遠,含笑道:“是呀,不僅如此,昭國的鳳凰臺,樑國被推翻來建造了鹿鳴臺的望天台,還有宋國這處秦陵,本來便是秦王數百年來最適合他飛昇而長生之地。”
宋晚致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秘,所以擡起頭倆看着蘇夢忱,問道:“那後來呢?”
蘇夢忱道:“後來?秦皇其實是千年來第一個真正快要達到歸星境的人,他已經到達歸墟境巔峰,所以,他一直在尋求怎樣超脫歸墟境,達到所謂的歸星,和天地同生。而在那個時候他已經活了一百五十多年,但是正所謂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年歲的增長並未讓他感受到那種人生七十古來稀的蒼老感,反而讓他更加的猖狂,除了四海之內,他更是將他的王者之劍指向了海外。”
蘇夢忱說着頓了一下:“海外,那是更爲廣闊的天地,所以,他開始無休止的施行暴政,百姓三餐不繼只爲了供養他對外的糧草,那個時候,除了王公貴族和鉅富之家,家中所剩,幾乎只有老婦和幼女。甚至,連幼女也會被徭役。可謂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宋晚致聽了,不由沉默。
即便只是聽着,也能想象出當時的景象,戰場之上馬革裹屍,所到之處,新鬼煩冤舊鬼哭。
這個世上,天災或許可怕,然而有時候,更可怕的是人禍。
蘇夢忱看着那秦陵,聲音沉沉:“後來,四國的國君意識到如果再這樣下去,可能整個帝國都會毀在秦王的手裡,哪怕在極盛之地的國都,他們走着也能看到倒下的屍體,他們決定阻止。”
“於是,他們以秦王所向往‘長生道’來引誘,供奉上了所謂的‘長生藥’,讓天下百姓去供奉,秦王的親信回來查看,看到整個四國都在爲秦王的長生藥而努力,而那被供奉在珈藍塔上的藥是如此光輝,一看便不是凡品,已經有上古神書中所說的樣子,於是便高高興興的朝秦王稟告。秦皇自然高興非常,然後揮手讓四國君主將那所謂的長生藥送到他那裡。”
“於是,四國君主便捧着那東西前往海外。於是,在海外的無名之地,開始了一場絕無僅有的廝殺。那所謂的長生藥自然不是真正的長生藥,而是被百姓的怨氣所祭祀出來的神藥,集四國百姓之怨怒,以抗秦皇千古一帝之威。”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四國君主喪生在海外,秦皇卻還有一口氣,他便趁着這口氣回到了他的國土,然後倒在了這片秦陵,他選擇的地方,而在最後,他留下了終將歸來的誓言,而後,爲他修建的帝王陵坍塌成一片,一瞬間滄海桑田,此處山巒起伏,便有了所謂的秦陵。”
宋晚致聽了,再看着眼前的秦陵,那霧氣掩蓋下的秦陵,看起來遠遠不如昭國的帝王陵來的恢弘,但是在聽了蘇夢忱的話之後,卻陡然生出一種不可言狀的敬畏。
那是千古一帝,創下了舉世無雙的輝煌,但是也給整個人世帶來了從未有過的浩劫。
功過之間,誰又能說得清呢?
宋晚致想起這個帝王在最後一瞬說出的誓言,儘管這只是傳說,但是這樣的人歸來,又不知道要造成怎樣的災難,雄心壯志之上的功業,往往都建立在滿地屍骨之下。
宋晚致又想起之前蘇夢忱的話,問道:“那麼,這和地下城有什麼關係?”
蘇夢忱含笑看了她一眼:“雖然是傳說,但是秦陵在這裡對於宋國的帝王而言,依然是一個沉沉的重壓。所以,在寒香見說她的地下城可以散去秦陵中帝王的戾氣的時候,宋國的帝王還是同意了這個要求。”
宋晚致道:“不過虛無縹緲之說罷了。已經死了兩千年的人,又怎麼可能再復活?”
蘇夢忱含笑開口:“但是有時候,人總是愛受那虛無縹緲之說所迷惑。而越在高位的人便愈發相信這些東西,因爲,那纔是所有人想象不到的東西。就像秦皇已經足可成爲千古一帝,但是他還是嚮往着長生不老。”
宋晚致搖了搖頭,笑道:“我纔不要長生不老,那樣,人生豈非太無趣,而且,也太淒涼?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只有你孤獨的屹立在這個人世間,豈非太傷心?也不知道秦皇有沒有親人和兒女,若是有親人和兒女,又怎麼捨得這樣做?”
蘇夢忱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明滅,含笑道:“或許有吧。但是,他的兒女和他也沒什麼關係,聽說,當時秦皇之死,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妻子幫的忙。不過,究竟如何,那也是誰都不清楚了。”
宋晚致點了點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恐怕在秦皇死後,他的兒女的生活也未必見得好。”
蘇夢忱含笑道:“我們不是見證人,所以自然也說不出什麼話。而我們蘇家,也是在秦皇死亡之後應運而生。不過,還記得樑國的那條龍嗎?”
宋晚致想起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和那條龍同歸於盡的帝王,一瞬間,說不出什麼滋味,點了點頭。
蘇夢忱道:“這只是一條小龍,而在天地小界內,還有一條真正的巨龍,聽說這條巨龍也曾隨着秦皇征戰天下,所謂龍戰於野,其血玄黃,大概也不外如是。”
宋晚致聽了,心裡微微一驚,然後擡起頭來看着蘇夢忱。
蘇夢忱含笑道:“這些神物從來不會被人殺死,所以,只能封存。而在千年之前,第一任雪劍的主人匯聚了諸多力量,和蘇家人一起纔將它封存在天地小界裡,所以,不要擔心。”
其實之前那個蕭雪聲設計了一場,想要將天地小界裡面的,龍給放出,但是他哪裡知道,這龍谷和蘇家人相連,一旦有異動,便會察覺。所以,他又怎能如願?
不過,外面的龍卻是他放任而爲之了。
他轉頭看着身邊的少女,眼底深深,然後一伸手,握住她的手,道:“不要爲那些虛無縹緲之事而擔憂,活在當下,現在就好。”
被他握住的手像是有一種難以想象的溫暖,宋晚致垂眸,看着他那雙修長有力的手,笑了。
這個人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宋晚致擡起眼來,看了蘇夢忱一眼,道:“如果,以後生了男孩怎麼辦?”
蘇夢忱看着她,低低笑了起來:“怎麼了?”
宋晚致道:“你喜歡女兒。”
蘇夢忱笑道:“因爲女兒會更像你。”
他是喜歡孩子,但是,更喜歡你。
宋晚致低下了頭,然後擡起頭來,笑吟吟的看着他:“生兒子會像你呀。”
蘇夢忱深深的笑了起來,無論是什麼模樣,都是喜歡的。
兩個人沿着臨安大街繼續往前走,而在這個時候,大街上突然傳來嘈嘈雜雜的聲音,使原本熱鬧的大街顯得更熱鬧了。
雖然這些天三國間不停有使節前來送上賀禮,但是東都的百姓都已經習慣了,最多站在旁邊瞻仰一下,像這樣喧鬧的時候倒是很少見。
兩個人反正閒着也沒事,所以便跟着去看了看。
等到看到那浩浩蕩蕩的車隊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在喧鬧什麼了。
浩浩蕩蕩的惡車隊,兩邊都是護衛,而最重要的是,前來的車隊有將近百輛,大概是實在裝不到了,有些直接掛在了馬上。
沒有遮擋,馬車上那些奇珍異寶瞬間擠滿了所有人的眼眶。
陽光之下,那些寶物熠熠生輝,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那是東海珊瑚吧?竟然有七尺高!整個東都都拿不出一棵吧。”
“那是五色寶珠吧,傳說中四國間不過兩串,其中一串被供奉在陳國的珈藍塔內,這大概就是下落不明的那一條了!”
“那,那是織雲錦吧,千金一匹!一年也出不了一匹!這,這是將多少年的都拿出來了!”
……
上百輛馬車裡面,隨便的一種寶物拿出來都是難得一見的,難怪東都的百姓都沸騰了。
這不是財大氣粗,而是忒財大氣粗了!
真的不知道是哪國的帝王,竟然拿出這麼多的東西,即便是給他們的帝后大婚所用的,他們也感到肉痛。
然而宋晚致看着這些東西,嘴角卻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這個世上,除了小夜會這麼幹,大概別人也幹不出這種事兒了。
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都捧出來,給自己看重的人。
只是,宋晚致算了算,就算蓮萱的消息立馬放出去,從樑國的國都華城到這裡來,再快也要一個月,所以,恐怕是小夜下旨在邊塞處緊急湊起來的奇珍異寶,一股腦的給蓮萱和連軒給拉了來。
想到此處,不由又微微的嘆息,也不知道這麼久過去了,那個小丫頭怎麼樣了。
之前她和沉瑾大婚的時候,她遺憾錯過,仔細算來,也是一年多未見了。
馬車一輛輛的沿着臨安大街向前,兩邊的護衛護送着浩浩蕩蕩的向前,而在前方,早就有宋國的使節前來,而當他們看到這麼多的東西時,便急急的吩咐前去稟告連軒。
畢竟,這麼多的東西,若非是樑國幹出來的,他都以爲掏空了其他國家的國庫。
而等到車輛終於走完,人們還在議論紛紛。
一輛馬車這才慢慢的行來,那是一匹雪白的馬,馬脖子上掛着一個鈴鐺,而隨着前行,那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彷彿使整個天地都變得歡快起來,而在那匹馬的馬耳朵上,竟然還掛着一個鈴鐺。
宋晚致的眼睛閃了閃,嘴角溢出一絲笑意。
而當看到馬車停在一個小吃的鋪子前,那個趕馬車的人急忙去將裡面的東西搜刮一空,雙手遞入馬車內的時候,宋晚致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她看了看蘇夢忱,卻見蘇夢忱的眼底也帶着笑。
雖然不知道按小夜的性子,怎麼沒有出來蹦蹦跳跳吃東西的,但是現在,這個世上除了她還能有誰這麼玩?
於是,隔着人來人往的臨安大街,宋晚致輕輕開口,含笑喊了一聲:“小夜。”
她的聲音不大,甚至臨安大街上根本沒有人注意,但是,她知道,她一定聽見了。
馬車頓了頓。
接着,就在宋晚致感到奇怪的時候,突然間,“砰”的一聲,馬車的車門頓時被踹開!
而後,一個人影瞬間飛撲了過來!
“姐姐!”
小姑娘手裡還是糕點,嘴角都是殘渣,一雙眼睛亮的彷彿要將整片天空點亮。
從馬車內鑽出來的沉瑾還拿着帕子。
而小夜闖了出來,一心只看到宋晚致,明明知道前方轉過來一匹馬也根本來不及收手,而那騎馬的人眼看臉都白了,而後,在人們的驚呼聲中,少女那纖細的腰肢一扭,靈活到極致的一轉,然後輕而易舉的躲過那匹馬,然後一把撲入了宋晚致的懷裡。
“姐姐!姐姐姐姐!”
宋晚致握住她的手,微笑着正待說話,突然間,一愣。
她的目光看着站在那裡的沉瑾。
卻見男子拿着帕子,緊緊的看着少女的小腹,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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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恭賀你家蘇蘇終於脫離老處男的行列~其實不是想要斷在那裡的,實在是寫不出來~
汗,憋不出來~然後羣裡面在驗證,馬上結束噠~
謝謝大家月票~
然後,有沒有開腦洞的?O(∩_∩)O哈哈~
爲自己的腦洞點贊~其實有點害怕你們開出秦王就是蘇蘇的腦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