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戚小沐和常娥一直畫到凌晨三點才知道累,從臥室出來,都四處找水喝,她們動靜不小,把正在沙發上熟睡的傅卉舒和史詩吵醒了,傅卉舒問她們餓不餓,她們揉着肚子點頭。UC小說網:Http://傅卉舒溫柔的看史詩,史詩倆手一攤,認命的去廚房給她們煮麪。

史詩突然變得這麼賢惠,常娥非常不習慣,伸手去摸史詩的額頭,看她有沒有發燒,史詩惡狠狠地拍她胳膊,她把手縮回來,這下習慣了。

戚小沐趁常娥不注意,在傅卉舒臉上親了一口,傅卉舒捏她的嘴,說:“是誰答應我不再抽菸的?渣渣!嘴巴這麼臭!還弄的屋裡烏煙瘴氣!”

戚小沐撓撓脖子,出賣常娥:“仙子非讓我抽,我不抽她割腕自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真沒辦法!”

“你可真行!”常娥踢她:“這種慌也撒的出,快趕上陳航了!”

傅卉舒問:“陳航是誰?你新交的男朋友?”

“嗨!別提啦!等我吃飽,你再聽我娓娓道來。”

“也好。”傅卉舒吩咐:“小沐,把臥室窗子打開去,煙味兒太大,通通風。”

戚小沐聽話的把自己臥室的窗子打開了,傅卉舒臥室的窗子沒管。假使傅卉舒說“把我的和你的臥室窗子都打開”,她肯定就會都打開,她是一句話吩咐不到就不知道該幹什麼的好孩子。

史詩做了兩份西紅柿雞蛋麪,讓戚小沐和常娥自己去廚房端。倆人一前一後的往廚房奔,又一前一後的抱着碗往客廳走,把面放到茶几上,屁股往地上一蹲,腿一盤,對着傅卉舒和史詩香噴噴的吃。

麪條被她們吃的滋溜滋溜響,傅卉舒和史詩不忍聽,想打開電視看,戚小沐喊:“別看電視別看電視!我跟仙子有話說!”

史詩說:“有面快吃有屁快放!吃相稍微好看一點怎麼就這麼難!”

常娥說:“你懂什麼?越是不拘小節的人越是靠得住!越是不管幹什麼都要形象的越是靠不住,說踹你就踹你說翻臉就翻臉,跟你那位林妹妹似的……”

常娥自知差點說漏嘴,趕緊悶頭吃飯,史詩眯眼看她,沒再說話。

傅卉舒打圓場:“常娥,你和小沐不是有話說嗎?快說出來聽聽。”

常娥和戚小沐來了精神,你搶我奪的把劉紅的事說了一遍,傅卉舒和史詩聽的直爲劉紅惋惜,末了,常娥說:“我想把紅姐接到咱們這兒來住幾天,她和陳航租的房子沒法住了,小沐肯定沒意見,卉舒史詩,你們有意見沒有?”

傅卉舒說:“我們也沒意見,問題是她來了住哪兒?她剛受了這麼大的打擊,應該喜歡獨處的。”

“這好說啊!”戚小沐喝口麪湯,興奮的說:“卉舒,我去你們屋睡,讓仙子跟劉紅睡一間,你們屋牀夠大,多睡我一個絕對沒問題!”

傅卉舒和史詩無語。

吃完飯,戚小沐和常娥去刷牙,史詩拍拍傅卉舒的胳膊,說:“你還打算換房的,計劃沒有變化快啊!再跟我多睡兩天吧。”

傅卉舒笑:“你睡中間就好。”

“卉舒,”史詩話裡有話的問:“常娥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傅卉舒呆了呆,點頭說:“常娥和小沐喝醉的那天晚上,就是911那天,咱們倆說的話常娥都聽到了。我沒告訴你是擔心你在常娥跟前不自然,你們打打鬧鬧的我都習慣了,要是因爲她知道了你的事你總擔着心放不開,就不好了。常娥看起來有頭無腦的,其實心思挺細,對你也沒什麼看法,你大可放心,她不會隨便跟別人說。”

“難怪,難怪她說什麼林妹妹。”史詩揉揉額頭,問:“小沐也知道我跟王靈的事了?”

“嗯,那天常娥一睜眼就告訴她了。”

“這還叫不會隨便跟別人說?”

“小沐又不是別人……”

“得啦妹妹!你可別酸我了!”史詩甩甩頭髮,說:“也不曉得常娥怎麼賄賂的你,讓你這麼爲她說好話,還心思挺細,我看她的心比她的胸還大!算了,看你面上,我姑且相信那個偷吃不死藥的一回!”

傅卉舒拉着她的手討好:“我就知道你嘴辣心軟,不會計較這點小事。”

“從答應跟你合租開始,我就註定會悲劇半生!”

傅卉舒臥室的窗子沒開,煙味依然很大,傅卉舒擰戚小沐的耳朵,罵她辦事不利索,戚小沐表示她很冤枉。傅卉舒再擰她的耳朵一把,親自把窗戶打開,和史詩打算從沙發上繼續睡。戚小沐和常娥邀請她們去自己臥室睡,戚小沐抽的煙少,她們屋煙味不大,剛纔敞開窗子通了通風,基本上也就沒什麼味了。

雙人牀睡四個人,有點擠。

戚小沐和傅卉舒蓋一牀被子,戚小沐摟着傅卉舒的腰,腦袋在她的胸口蹭蹭,低聲嘟囔:“我抽菸了,你沒怎麼罵我,我真不高興,你不能不管我。”

“明天罵你也不遲,快睡覺!”

“嗯,卉舒,以後我再也不抽菸了。”

“好。”

“你該誇我是乖孩子。”

“你是乖孩子。”

“消毒。”

傅卉舒親親她的臉,雙雙入眠。

常娥和史詩各蓋各的被子,常娥眼一閉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往史詩身上滾,史詩推了她兩把,沒推開,索性裝死人,任她往自己身上滾。

四個人一口氣睡到了九點,起牀後一起去了醫院,劉紅早就醒了,正在老八屆的勸說下小口喝粥,她的臉色恢復了一些紅潤,見常娥她們進來,劉紅把碗放下,笑着打招呼。

常娥把傅卉舒和史詩介紹給劉紅認識,又說:“紅姐,你去我們那裡住吧,我們都商量好了,我跟你睡一間。”

老八屆說:“你們五個人多擠呀!我那房子有間畫室,收拾收拾就能住人,劉紅該去我那兒。你們放心,我君子的很!”

常娥埋汰他:“這話說的真賽!學油畫的一君子,地痞流氓都笑啦!”

老八屆操着一嘴東北音犯貧:“大妹子,你看你這銀兒,這是嘎哈啊,咋跟哥一說話就雞頭歪臉滴?你不能這麼不待見我們學油畫滴,咱們倆得好好嘮嘮嗑,好好培養培養感情,你可別給哥使絆子。”

昨晚老八屆爲了不讓劉紅多想,纏着劉紅教他東北話,剛學了一點就用,劉紅忍不住笑了笑,說:“我想回宿舍住,你們不用麻煩。”

戚小沐勸她:“回宿舍沒問題,前提是你得先把身子養好。我們都會做飯,噢,除了卉舒。卉舒嬌氣,只會吃不會做,小母豬一個!我們做飯很棒的,尤其是史詩,不辣死你不甘心!仙子以前一點辣也不敢吃,現在被她折磨的都比以前能吃辣了。”

“就是!”常娥說:“我現在吃辣都不輕易長痘痘啦,全是史詩那個婆娘‘伺候’的!”

史詩瞪眼常娥,說:“這兩天常娥天天哭天天晚上睡不着,她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哭喪能力特別強,爲了讓她少哭喪,你還是去我們那兒吧。”

傅卉舒也說:“你去了宿舍少不了被同學問怎麼回事,本來心情就不好,再被同學問能受得住嗎?還是先去我們那兒恢復一下再回宿舍比較好。”

劉紅推辭不過,只好說:“我去你們那裡住一週吧,一週後我回宿舍住,給你們添麻煩了。”

老八屆說:“有什麼麻煩的?咱們誰跟誰呀!千萬別客氣,都是家裡人,別見外!”

常娥又受不了老八屆了,一受不了,一嘴家鄉話脫口而出:“俺滴個娘呀!你還木個完木個了咧!”

大家鬨笑。

下午劉紅出院,老八屆他們陪她回去收拾好行李,打車到了戚小沐幾人的住所。

老八屆蹭着不走,非要拉着戚小沐和常娥去買菜,還把錢包甩出來,說這周的伙食費他全包。有這等好事,戚小沐常娥趕緊往菜市場跑,魚蝦肉蛋的買了一大堆,回來就讓史詩做,她們的烹飪技術練習的還不到家,遠沒史詩高超,劉紅需要補血,她們那套補乳的食譜基本用不上。

史詩一邊唸叨着命苦一邊做了五個菜和一份銀耳紅棗湯,五個菜裡都沒放辣椒,常娥挺了挺乳表示滿意,史詩直想把紅棗湯潑到她胸上。

劉紅的心情雖一直不好,臉上卻一直帶着笑意,吃飯的時候努力多吃了一些,也會開開玩笑。強打精神不容易,傅卉舒爲她心疼,吃完飯就把老八屆攆走了,好讓劉紅多休息。又悄聲囑咐常娥儘量不要多說話,常娥點頭答應。

洗完澡,戚小沐穿着大白兔睡衣跟火箭似的往傅卉舒牀上跑,傅卉舒捏着她的鼻子把她拉下牀,拿起吹風機給她吹頭髮,吹到半乾,說:“往臉上抹點油。”

“你這裡沒嬰兒霜。”

“你還小嗎?你以爲你那皮膚還能跟嬰兒的比?還成天嬰兒嬰兒的!快用我的。”

“我不!我就喜歡嬰兒的!”

“就知道你犟!”傅卉舒從抽屜裡拿出一瓶強生保溼潤膚霜扔給她:“你那瓶快用完了,新買的。什麼年齡用什麼護膚品,這麼大了不能光用嬰兒的,以後我讓你用什麼你就用什麼,聽到沒有?”

“噢,好,先容我用這一回。”戚小沐美滋滋的拆包裝:“我就喜歡拆封的感覺,一級棒!以後你買了東西都得讓我拆。”

“美得你!我還喜歡拆封呢!”傅卉舒放下吹風機,說:“史詩睡中間,咱倆睡兩邊。”

“我不我不!”戚小沐嚷嚷:“我要跟你睡!”

“我不跟你睡。”

“你幹嘛不跟我睡?小時候你都跟我睡,還給我念童話,你不能變!”

“小時候你不抽菸,昨天抽菸的事你忘了?我可沒忘!”

戚小沐哼唧兩聲,發着狠往臉上抹油。

一直看熱鬧的史詩開口問:“你們商討完了?”

“完了!”戚小沐賭氣說:“史詩咱們倆一個被窩!”

“你可別嚇我,姐姐寧可跟豬一個被窩也不敢跟你一個被窩。”

戚小沐鬱悶,抖抖耳朵,摘下耳釘,氣鼓鼓的跑史詩身邊躺着去了。

左邊是傅卉舒右邊是戚小沐,史詩躺在中間,舒服的嘆氣:“左邊是婦右邊是妻,我這是走的什麼桃花運?”

“所以你才叫史詩啊!”戚小沐譏諷道:“荷馬一寫阿喀琉斯的憤怒,你就充當特洛伊木馬,好像一隻野蠻的獅子攻進了牛羣,不,美人羣,你跟荷馬沒生在一個年代沒搞搞對象,我真替你屈的慌。”

史詩是個一心撲到學習上的高材生,沒看過《荷馬史詩》,認識荷馬,不認識阿喀琉斯,雖知戚小沐是在損她,卻聽不太懂戚小沐的話,她踹戚小沐一腳,說:“戚小沐你少欺負姐姐看的課外書少!等姐姐把該看的書看完我罵死你個小混蛋!罵死你還讓你聽不懂我在罵什麼!”

傅卉舒咯咯笑:“史詩,想讓小沐聽不懂容易的很,想顯擺學問誰不會?她拿她擅長的東西砸你,你也能拿咱們擅長的東西砸她嘛,什麼滑車神經迷走神經,什麼Roxithromycin、Ciprofloxacin,她準聽不懂。”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你有辦法!小沐,知道阿司匹林是幹嘛用的吧?它不光能解熱鎮痛消炎抗風溼,還能專門治你得瑟掉的腦部殘缺,簡稱腦殘!”

“你才腦殘!你們欺負我!”戚小沐叫喚着爬起來,爬到傅卉舒和史詩中間使勁往裡擠,“我要睡中間,你們不讓我睡中間我讓你們一晚上睡不着覺!”

傅卉舒深知她有多會耍賴,明天還得上課,沒法一直陪她鬧,就讓她如了意。

戚小沐往左撇臉是美人頭,往右撇臉還是美人頭,幸福的不像話,伸胳膊蹬腿的睡不着,大唱愛江山更愛美人——人生短短几個秋啊不醉不罷休,東邊我的美人啊西邊有狗頭……

傅卉舒大笑,史詩抓起機器貓玩具揍了她一頓,才老實下來,不唱歌了,抱着傅卉舒甜滋滋的做夢。

折騰夠了的戚小沐摟着傅卉舒睡的既甜又香,傅卉舒就沒這麼好命了,戚小沐的手正搭在她的胸上,爪子正把乳包裹住,雖然隔着一層睡衣,但那種熱呼呼的觸感也夠讓人受的。傅卉舒直挺挺的平躺在那裡,一邊咬牙暗罵戚小沐不守規矩一邊心臟不受控的咚咚咚的起伏,於是戚小沐的手就跟着她的心一塊兒起伏,就像黏在喇叭花上的棉絮,喇叭花一忽閃,棉絮就跟着忽閃。棉絮是暖的,喇叭花被棉絮裹的很舒坦,傅卉舒紅着小臉又恨又愛的享受了幾分鐘這份別樣的舒坦,後來受不了了,就把戚小沐的胳膊推到了腰腹處,讓她摟着自己的腰睡。

摟腰總比襲胸更容易讓人平靜,傅卉舒平靜了,可是戚小沐臉上的奶香又刺激起了她的母性,母性一發作,她親親戚小沐嘟嘟着的嘴,摁着戚小沐的臉蛋撮弄了好幾把。戚小沐臉疼,翻個身不抱着她睡了,傅卉舒不讓她如意,又把她拽到懷裡再撮弄她的臉,快把人家的臉蛋撮腫了才住手,再把自己的爪子搭到戚小沐的乳上捏一捏,手感不賴,嘿嘿笑一聲,準備入睡。

她眼珠子剛閉上,就聽見史詩陰聲怪調的說了一句:“別以爲關了燈還隔着被子我就不知道你在幹嘛,卉舒你還挺流氓!”

傅卉舒大羞,伸腿就想踢史詩,不想一羞之下踢錯了人,一腳踹過去,戚小沐接着詐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