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傅卉舒把筷子一扔,走到沙發邊,朝着戚小沐和常娥的屁股一人踹一腳,訓斥:“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麼?成天滿嘴跑火車,嘛都不懂的瞎說話,也不怕吞蒼蠅!”

“蒼蠅算嘛?她們連屎殼郎都敢吞!”史詩也朝着她們的屁股一人給了一腳。

戚小沐揉揉屁股,看着身穿白大褂又一臉怒容的傅卉舒,眼珠子突然亮了,她拽着傅卉舒的胳膊跑到隔壁的休息室,把門一關,一個熊撲抱住傅卉舒就親,傅卉舒有點發懵,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戚小沐,又訓斥:“你個流氓不想要命了!在醫院不準胡來!”

“深更半夜的不胡來嘛時候胡來?”戚小沐拽拽傅卉舒的白大褂,撒嬌:“卉舒卉舒,你穿白大褂的模樣真好看。”

“少拍馬屁!”傅卉舒撕戚小沐的嘴:“成天看我看煩了是不是?現在又瞄上護士了,你要敢給我戴綠帽我非把你撕爛剁碎不可!”

嘴巴被傅卉舒撕着,嘴皮合不上,戚小沐含糊不清地說:“怎麼會怎麼會?除了你我纔不喜歡看別人。”

“還油嘴滑舌的不認錯!”傅卉舒加大了撕嘴的力量。

“我認錯我認錯!卉舒卉舒我向你發誓,我不能保證以後不再犯錯誤,但我能保證以後儘量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你還想變着花樣的犯錯誤?”

“呀呀呀!怎麼可能呀!”戚小沐抹脖子剖心的表明心跡:“卉舒卉舒,我整個人整顆心都唯你獨尊,你對我還不放心嘛。”

“不是對你不放心,是你從來就沒辦過讓我放心的事!”

“你看你又誣衊我,”戚小沐掰開傅卉舒的手,揉揉被撕扯的發麻的臉,又眯眯着眼鼓鼓着小嘴親她,模樣煞是可愛,傅卉舒一看她這模樣嘛氣都沒了,咬咬她的臉蛋,朝着她的小紅嘴親了過去。

親着親着戚小沐動了情,爪子不老實的解開了傅卉舒的腰帶,隨之就往裡面探,傅卉舒心下一驚,往後一閃避開了侵襲,把腰帶重新扣好,嗔道:“太大膽了你!快點跟常娥回家去!”

戚小沐求歡不成十分抑鬱,堅決不回家,要守着傅卉舒跟她一塊兒值夜班,傅卉舒沒辦法,就帶着她重新回到了辦公室,不想剛打開門就看到史詩跟常娥在沙發上滾成了一團,剛纔戚小沐拽着傅卉舒出去後,常娥也撒嬌也討好的哄史詩,還故意挺着大皮球往史詩身上蹭,史詩腦袋一熱,就冒着被人抓姦的危險跟她親熱了。倆人聽到動靜急忙分開,小臉都羞得通紅,她們只是在親吻,衣衫還很整齊,但突然被撞見也夠讓人害羞的。

戚小沐嘿嘿笑:“仙子你慾求不滿了沒有?”

常娥瞪她一眼,撇着嘴沒說話。

史詩理理頭髮,站起來說:“常娥你跟小沐回家吧。”

常娥搖頭:“我不回去,你不在我睡不着。”

“你以前是怎麼睡着的?”

“以前是以前,今晚是今晚,”戚小沐色兮兮地說:“今晚我跟仙子十分寂寞,孤枕難眠,都睡不着。”

“廢話少說,快點回家!”傅卉舒按按她的腦袋,囑咐:“大晚上的開車小心點,聽到沒有?”

戚小沐高聲回答:“沒聽到!”

“混蛋!”傅卉舒踢她一腳,又哄:“你不回家誰給我做早飯?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你早早做好早飯等我回去一塊兒吃好不好?《2012》快上映了,你要乖乖回家到時我就陪你看世界末日去,怎麼樣?”

傅卉舒工作忙,還動不動就值個班,她跟戚小沐一起休閒娛樂的時間沒法再跟學生時代相比了,這種一塊兒看電影的機會並不多,此等誘惑也就十分大,戚小沐歪頭想想,終於不情不願的拉着常娥回家了。臨走前還讓傅卉舒給她的臉蛋消了消毒,常娥見狀也趕緊把臉遞給了史詩,史詩也親了親,這才都心滿意足的抱起飯盒來晃悠出去。

十一月中旬,由災難片之父羅蘭艾默裡奇執導的《2012》在全球火爆上映,傅卉舒遵守諾言,跟史詩一起陪着戚小沐和常娥看了一場長達150多分鐘的災難片。

大手筆的商業大片《2012》創下了災難電影的十宗“最”,像是製作經費最高,典型建築和中國元素運用最多,故事知名度最高,音樂製作最大牌等,雖然裡面有幾處穿幫鏡頭和漏洞,而任誰也不能否認,作爲商業片,賺了一個盆滿鉢溢的《2012》是成功的。

從影院出來,戚小沐抱着沒吃完的爆米花和可樂說:“淹死的都是草民窮人,活下來的都是富翁權貴,權貴的狗都能活下來,窮人的孩子只能等着被淹,看來咱們想活命得多掙錢,省得到時候上不了船。”

常娥踢塊小石子,說:“這片子最好的地方就在這兒,它敢從側面諷刺全球權貴一族,甭管民主不民主,世道都是一個樣,有錢在哪兒都是天堂,沒錢在哪兒都是地獄。我就納悶了,電影裡頭那些有權勢的夥計剝削了老百姓那麼多的血汗錢來造船,結果連條活路都不送給百姓,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衣食父母被淹死,這羣孫子就真不知道反悔反悔,搞搞良心的譴責什麼的?”

“良心的譴責都出來了,仙子你可真夠天真無邪的!”戚小沐咕嘟一口可樂,說:“讓我告訴你嘛叫良心,小時候你偷了媽媽一塊錢,你問上帝你是不是該接受良心的譴責?上帝要是還懂點常識,他一準會這麼對你說:好孩子,別這樣,你需要的不是良心的譴責,而是再接再厲繼續偷,當你偷了一個億的時候,良心的譴責什麼的,就成浮雲了,因爲那時候你已經沒有心了。總之一句話,偷有理,搶無罪,革命強盜精神萬萬歲!在榮華富貴跟前,良心算個屁呀!”

“良心沒了還有獸心備用不是?”傅卉舒嘻嘻一笑:“不管怎麼說,你們倆都得趕快拼命掙錢好買船票,我跟史詩的小命就交給你們啦!”

“就是,”史詩奪過戚小沐手裡的爆米花來,吃着說:“我跟卉舒這輩子是掙不着什麼大錢了,2012眼瞅着就快來了,買船票的任務你們得全包。”

“放心放心,”戚小沐神氣十足的擺擺手:“難得你這夥計沒狗眼看人低,真不賴!我跟仙子就從沒指望過你們掙大錢,買船票的任務也只能交給我倆。唉,仙子,咱們找了兩個沒嘛本事還見□□咱們頤指氣使的婆娘,你看咱們這條命苦不苦?”

“苦!十分苦!”常娥搖頭晃腦的用蹩腳的四川話悲嘆:“人家對咱們頤指氣使咱們還甘之若飴,媽的皮!這是整的啥子事喲!”

傅卉舒和史詩大笑。

關於人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的爭論已經延續了千年,這個問題很難得出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結論,善惡之爭將會繼續維持下去,而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就是,人性是複雜的,簡單的善與惡很難一言蔽之。

2009年的最後一天,傅卉舒史詩和杜鬆在報紙上看了一條讓她們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的新聞——醫生偷腎。而偷腎的主角之一,就是她們的大學同學,於耀志。

於耀志一直在一傢俬立醫院工作,工作表現也十分好,汶川地震那會兒他痛心過,掉過淚,也捐過兩千塊錢,可是隨着年齡一天天的增長,隨着娶媳婦買房子的壓力的加大,他逼不得已的走了一條黑路。他工作以後經人介紹談過兩次戀愛,對象都是在事業單位上班的本地姑娘,在事業單位上班的女孩在談婚論嫁的問題上,眼光多少的會有點挑剔——工作穩定,戶口又在本市,這種女孩不愁嫁不出去,有挑剔的資本。因此於耀志的戀愛每次都是以女方看他沒車沒房薪水還不高不大適合結婚而提出分手告終。不能怪女人太現實,因爲貧賤夫妻百事哀,一套房子完全能把一對小情侶壓垮,誰喜歡被壓垮?也不能怪男方太清貧,沒什麼太好的背景全指着自己打拼的男孩子,能考上名牌大學能找到一份相對體面的工作已經算是鯉魚翻身了,有幾個空手打拼的男人能在30歲就買上房?社會的壓力和生存的壓力造就了男人女人在談婚論嫁時的是是非非,而這些是非,對也好錯也罷,終究無法讓其中一人承擔全部責任。

人都是愛攀比的,也是愛虛榮的,於耀志快30了,眼瞅着周邊出身好的同學朋友同事都有了車有了房有了家,就他自己嘛都沒有,他心裡難免壓抑。兩個前女友又都是由於他沒房子不願跟他過清貧日子才提出的分手,他一想這個更壓抑。他想盡快在這個城市紮下根,而房子就是紮根的必備硬件。年歲長了,他也現實了不少,他不會去做什麼有生之年要成爲億萬富翁的美夢,他只想有套自己的小房子。但房價太高了,他工作這麼些年了,攢的錢離着一套40平米的蝸居的首付還很遙遠,只憑着他那點工資顯然無法實現這個小小的夢想,於是他在另一個同樣清貧的同事的勸說下,跟一位麻醉師和兩名護士一起,以手術爲名搞起了偷腎行動。

行動了一次嚐到了甜頭,就有了二次三次四五次,於耀志的腰包終於鼓起來了,終於能買得起房子買得起車了,也終於有了一個願意嫁給他的對象了,而他的人生也終於扭轉了——從青年才俊轉變成了牢獄之囚。

傅卉舒史詩和杜鬆看完報紙,久久沉默。沉默夠了,杜鬆悶悶的說:“上學的時候我就看這小子陰啦吧唧的,可是看他再陰也不覺得他能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有時候沒事幹了,我就在同學羣裡看他們聊天,他們說於耀志這幾年幫過不少人,有個小男孩在他們醫院要做截肢手術,交不起手術費,還是他給墊上的。真沒想到,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還記得非典那會兒於耀志還跟咱們一塊兒報名參加了志願行動呢,”史詩嘆口氣,說:“人都是會變的,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錢的誘惑無限大,可不能小瞧這東西。也不能全怪於耀志,都說當醫生好,可一般醫院尤其是小醫院的年輕醫生也真掙不了什麼錢。這年月什麼都漲就是工資不漲,如果一個人拼死拼活的幹,拿的工資卻只能勉強度日,這種情況下有幾個人不想掙外快?卉舒你還記得吧,當初於耀志一天對你說一遍I Love You,現在想來搞笑,不過也說明當時他很單純,喜歡誰就直接表達出來了。咱們都大了,也都變了,這是沒辦法的事。”

傅卉舒的眼睛裡閃爍着一些另人難以辨清的東西,帶着些許沉重的音調,她說:“要是於耀志的付出跟回報能持平,拿的工資能稍微多一點能買得起房子,他還會幹這種事麼?他變成這樣到底是誰造成的?這倒讓我想起小沐了,當年她去替考,跟於耀志一樣都是爲了錢,乾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不同的是小沐那會兒年少無知,越變越好了,於耀志正好相反,年紀一把,越變越離譜了。我還記得小沐替考回來對我說的那句話,她說‘在學校呆久了,總以爲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一出去才知道根本沒那麼多黑和白,滿眼看的,滿耳朵聽的,都是灰調子’,她說黑白分明的少,灰不溜秋的多。小沐其實比我敏感,比我成熟,只是她的性子把她的成熟都給遮掩住了。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之處在於人類能思考,有責任感,有廣義上的倫理觀念,包括醫學倫理和生態倫理,這些可以歸納爲人性。可是人又是從動物進化來的,人都有慾望,慾望之下潛藏着人性的反面,獸性。獸性引發獸行,人性一旦控制不住獸性,獸行就會被引發,我看於耀志算是把人性和獸性全發揮到極致了。史詩杜鬆,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看,我就知道我現在的眼睛裡沒有太多黑白分明的東西了,就像我不願說於耀志是個好人或壞人,我只是把他當成一個人來看,一個幹過好事幫助過別人,也幹過壞事傷害過別人的人,‘人’而已。”

杜鬆說:“人不人的吧,我就認一個理兒,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嘛人找嘛人,我厲害,我就跟你們這些厲害的玩。”

“杜鬆行啊!都會自戀了!”史詩拍拍杜鬆的腦袋:“跟曹姐在一塊兒之後你可比以前開朗多了,這真是個好現象。”

“說起曹姐來,”傅卉舒好奇的溜達一圈眼珠:“杜鬆你跟曹姐在一塊兒私底下叫她什麼?不會還是‘曹姐’吧?”

杜鬆頂神氣的推推眼鏡:“我早改稱呼啦。”

“改成嘛了?”傅卉舒猜道:“沛如?”

“不對。”

史詩猜:“小如?”

“不對。”

“那是什麼?”

“老曹!”杜鬆傻笑的跟個癡呆兒似的。

傅卉舒和史詩同時崩潰。

新的一天,迎來新的報紙,也迎來新的一年。2010年的元旦沒雨沒風,是個大晴天,外出逛街的人有不少,戚小沐最喜歡的就是週末和假期,因爲越到休息日店裡越是忙,忙意味着掙錢多,掙錢多沒人不喜歡,但這個元旦戚小沐有點喜歡不起來,原因很簡單——感冒了。

冬天是易感冒的季節,屋裡暖氣十足,屋外風刀霜劍,門裡門外的一晃悠,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跟感冒談戀愛。戚小沐就跟感冒談起了戀愛,感冒來勢洶洶,前一天還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到了第二天就蔫蔫兒的發起了低燒,並且鼻涕橫流,不到半個小時用了半卷衛生紙,小鼻頭擦的紅紅的,像是按了一個紅色乒乓球,看着怪可愛。

傅卉舒一邊喂戚小沐吃藥一邊批評她:“都是在一個店裡忙,人家常娥老徐都沒事,就你有毛病,爲嘛?見天耀武揚威的覺着自個兒身體好,見天不拿老天爺當回事,這下感冒了吧?難受了吧?讓你出門不知道穿件厚衣服!活該!”

戚小沐吃完藥,撕塊衛生紙擦擦鼻涕,嗚囔囔地說:“我都感冒了你還說我活該,你不愛我!”

“一點沒錯,我一點不愛你!”傅卉舒把一大杯子水送到她嘴邊:“全喝光!”

“哼!不喝!”戚小沐仗着自己是病號使性子,拉起被子矇頭上不理傅卉舒了。

傅卉舒笑笑,趴到戚小沐身上往下拽拽她的被子,親親她的臉,順着她的意哄她:“天大地大病號最大,你生病你是老大,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好不好?”

“我想聽你說你最愛我。”

“你先喝水我再說。”

戚小沐抓起杯子咕嘟咕嘟灌下去,抹抹嘴:“說吧。”

“我最愛你。”傅卉舒敷衍了一句。

“你真不壞!”戚小沐咧嘴傻樂,“我還想聽你說你以後都得唯我獨尊。”

“想得美!”

“我生病了!”

“行!我以後唯你獨尊!”

“我還想聽你給我讀童話。”

“你多大了還童話?”

“我就愛聽你讀!”

“行!我讀!”傅卉舒去書房拿本童話書,又攬住她慢聲慢語的讀:“快樂王子的雕像高高地聳立在城市上空—根高大的石柱上面,他渾身上下鑲滿了薄薄的黃金葉片,明亮的藍寶石做成他的雙眼,劍柄上還嵌着一顆碩大的燦燦發光的紅色寶石……”

戚小沐插嘴說:“我真想也有個這樣的王子雕像,渾身上下都是寶貝,咱這輩子不愁沒錢花。”

“少做美夢。”戚小沐的鼻涕又淌出一點來,傅卉舒抽張紙幫她擦擦,抱着書繼續讀:“世人對他真是稱羨不已。‘他像風標一樣漂亮,’一位想表現自己有藝術品味的市參議員說了一句……”

藥性上來,戚小沐又沉沉地睡了過去,傅卉舒合上書,安靜地看着她的睡容,眉心中凝聚着化不開的愛戀。眼前的這個人不懂浪漫,從沒在意過情人節,從沒給自己送過花,嘴巴跑起火車來個頂個,甜言蜜語卻只會說“你真好看”,實在是個沒什麼情調的傢伙,可是跟這個人生活在一起,卻有着十足的踏實。她跟自己一塊兒出生,一塊兒長大,在不久的將來,也會一塊兒老去,當年歲上了八十,當皺紋爬滿皮膚,當滿頭青絲變成蒼蒼白髮的時候,她是否依然愛看童話,是否依然愛聽自己給她讀童話?一定是愛的,因爲她是戚小沐。

是了,她是戚小沐,傅卉舒的戚小沐。傅卉舒的戚小沐是愛童話的,而童話離自己也並不遙遠,兩個人,一個家,不就是傳說中的童話麼?

是的,家就是童話,每個人都有可能去擁有的童話。它或許沒有故事中的浪漫,或許沒有故事中的驚心動魄,但它卻有着故事中的美好結局——有情人共建一個家;也有着故事中沒有提到的未來——一家人圍着柴米油鹽團團轉。有家就有童話,它就圍繞在人們身邊,只等着人們能停下向前匆匆行走的腳步,仔細認真地來看一看它。

傅卉舒幫戚小沐掖好被角,親親她的額頭,去了廚房。她的廚藝並不怎麼樣,但煲個粥炒個簡單的家常菜還是可以的,這些年在三餐方面一直是戚小沐給她做飯,她通常情況下張嘴就吃,嘛都不幹,鍋碗瓢盆也大多是由戚小沐來洗來刷,她下廚的次數頂有限,這回戚小沐病了,雖然只是小小的感冒,她也是心疼的,她想給戚小沐親手做頓飯吃。

傅卉舒熬了一鍋小米粥,又做了一份十分清淡的豆芽粉絲和芹菜豆腐湯,她廚藝不精,做飯也就十分慢,等她把菜做好,小米粥也涼了,再把小米粥重新溫上,戚小沐也醒了。戚小沐趿拉着大白兔棉拖溜達到廚房,看着來回忙活的傅卉舒心裡暖暖的,她走到傅卉舒身後,環住她的腰,吻吻她的脖子,說:“卉舒,你真好看。”

“嗯,你也好看,”傅卉舒拿着勺子攪攪小米粥,問:“感覺好點了沒有?”

“比早晨那會兒好多了。”

傅卉舒轉轉身子,把掌心貼到她額頭上測測,皺眉:“還是有點燒。剛纔睡覺沒出汗嗎?”

“沒有,我覺着有點冷。”

“快去加件衣服,等會兒吃完飯我給你熬點薑湯,你喝下去出身汗纔好的快。”

“抱着你就不冷了。”戚小沐跟貓兒似的蹭蹭她的頭髮:“卉舒,我喜歡看你做飯,又不喜歡讓你做飯,怎麼辦?”

傅卉舒眼笑眉舒的問:“爲嘛不喜歡讓我做飯?怪我做的不好吃?”

“纔不是。”戚小沐輕輕握住傅卉舒正在攪和小米粥的手,說:“你這雙手是用來拿手術刀用來給我性福的,不是用來做飯的,我捨不得它們受委屈。”

“傻,”傅卉舒揉揉她的臉:“你那雙手就捨得讓它們受委屈了?”

“我這雙手給你做飯纔不委屈。”戚小沐抱緊傅卉舒,喃喃地嘟囔:“卉舒卉舒,我想你。你工作比我忙,還動不動就得值班,有時候你在醫院的時間比在家都長,跟同事病人相處的時間也比我多,你乾的就是這種工作,我不埋怨你,我就是想你。”

“感冒了纔對我說這些,不感冒的時候怎麼不說?”年輕的醫生們幾乎沒有太清閒的,傅卉舒工作以後跟戚小沐一起玩的時間跟以前相比的確少了許多,傅卉舒心裡一酸,說:“以後不管想到什麼都得告訴我,別憋到心裡頭,憋着不好,嗯?”

“嗯。”

“從現在起我只要不上班值班,就去店裡看你在家裡陪你好不好?”

“好。”

“走吧,吃飯去。”

“你餵我!”

“我餵你?”傅卉舒橫她一眼:“給你點好臉你就上臉是不是?”

“病號最大!”戚小沐學着傅卉舒的語氣,盛氣凌人的昂昂着脖子頤指氣使:“我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渣渣!不能不聽話!”

戚小沐學的有鼻子有眼,傅卉舒忍不住的咯咯笑了半分鐘,拿件外套裹到她身上,又拿起筷子來一口口的喂她吃飯,以滿足她那份“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虛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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