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周銀鎖六月三十號晚上到同事家喝酒的事情,劉長鬆他們進行了調查走訪,六月三十號晚上,周銀鎖確實到同事方洪波家喝酒去了,不過,他們除了喝酒以外,還打了一段時間的麻將。其實喝酒只是一種幌子,無非是爲了掩人耳目。
供銷社的看門人羅老爹說,周銀鎖自從到供銷社工作以後,就粘上了饞酒的毛病。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天底下,好酒的人有很多,但沒有喝通宵的,只有麻將才會讓人徹夜不眠。
這個情況引起了劉長鬆的高度重視,一個會計,粘上了打麻將的毛病,打麻將就是賭博,從羅老爹說話的口氣來看,周銀鎖似乎已經嗜賭成性,一個人在麻將桌上投入的精力太多,結果可想而知,這和一般人偶爾打一回麻將,應應景不一樣,麻將桌上可是無底洞,周銀鎖整天廝混在麻將桌上,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單靠周銀鎖那點工資是無法支撐麻將桌上的遊戲的。在麻將桌上輸掉自己身家性命的例子不勝枚舉。
可以這麼說,這是劉長鬆、解平和段安平介入“6。30兇殺案”以來尋覓到的唯一一個疑點。周銀鎖對謝家財和姐姐的家底應該是最清楚的。聯繫招娣提供的情況來看,兇手進入謝家財的時候,用的是手電筒,在招娣的印象中,手電筒只是閃了一下就關掉了,兇手似乎很怕招娣認出自己來,這個細節能不能說明兇手可能是招娣認識的人呢?招娣只是被兇手掐昏過去了,再聯繫周鳳英背部所中兩刀,兇手潛入謝家的目的就是要結果謝家財的性命的,至於兇手爲什麼要從後面猛刺周鳳英兩刀,很可能是被周鳳英認出來——又急於逃離作案現場,至於兇手爲什麼要將招娣掐昏,是擔心被招娣看出來,兇手在對待周風英和招娣的問題上,是有那麼一點不忍的,兇手爲什麼會“不忍”呢?這裡面很值得探究,周銀鎖的身份非常契合這種分析。
於是,三個對周銀鎖六月三十號的夜裡的活動情況進行了認真的調查走訪,我們不妨把三個人調查走訪到的情況拎上來先說一下。
方洪波說,六月三十號晚上,周銀鎖到方洪波家喝酒,喝酒的一共是四個人,說好了喝完酒之後搓幾圈麻將,所以,方洪波約了三個人,這是周銀鎖的主意,酒是周銀鎖帶到方洪波家的,喝完酒以後,就開始打麻將。麻將一直打到十一點半鐘左右,供銷社的看門人羅老爹說,周銀鎖回供銷社的時間,他不知道。
“周銀鎖回供銷社的時候,難道沒有敲門嗎?”
“我給週會計留門了。”
“您就不怕周銀鎖一夜不歸,小偷跑到供銷社裡面偷東西嗎?”
“我在大門裡面抵了一根樹棍,週會計出門的時候跟我說好的,他進大門以後,會把大門從裡面插上。”
“周銀鎖進門的時候,您一點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