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如雪看到羅玉寒撂下她鑽進了甲殼蟲,氣得直跺腳,張嘴就爆粗口:“小賤男,賤賤賤,美女出現,兩眼放光,腳下打滑,雙腿發軟,不要臉,簡直不要臉。”
夏怡晴見沙如雪發火,又開始渲染氣氛,起鬨道:“就是,看似男神,其實人渣,這種賤男,不要也罷,爲他生氣,不值得。”
“不要你管,我偏要生氣。”沙如雪衝夏怡晴叫喊道。
黃敬故意給沙如雪添堵,又怕遭到沙如雪的斥責,故意正話反說:“校花,你別生氣,也許那美眉是羅玉寒的患者,他急着撲上去,十有八九去給美女鍼灸推拿按摩去了。”
黑皮嘿嘿一笑,說:“按摩按摩,按倒再摸,推拿推拿,推倒拿下,看什麼病,我看羅老大分明就是見色起義。”
夏怡晴沒聽清楚黑皮說什麼,接着黃敬的話說:“羅玉寒連銀針都沒拿,怎麼鍼灸呀。”
黃敬見黑皮俏皮話連篇,也想露一手,說:“羅玉寒沒帶銀針,但帶有其他針,那種針照樣能鍼灸。”
夏怡晴聽不出黃敬說的是流氓話,接茬道:“自古鍼灸用的都是銀針,其他針禁止使用,羅玉寒沒銀針,怎麼給美女治病,難道他會用手指頭。”
“哈哈哈——,夏怡晴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沒錯,我說的肉針指的就是手指。”
夏怡晴掃了一眼黃敬,看他臉色猥瑣,這才明白了他所說的肉針是什麼意思,不由吼道:“黃敬,你他媽的竟敢對我耍流氓,等羅玉寒回來,我叫他收拾你。”
黃敬呵呵一笑,諷刺道:“沙如雪要指揮羅玉寒,也許羅玉寒還能聽兩句,你憑你?呵呵,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羅玉寒竄進車廂,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朝韓冷笑笑,說:“喂,美女呀,我怎麼知道我今天要去遠足呀,還知道我累壞了,開車來接我,小生深受感動,感激不盡哈。”
韓冷也想說話,但卻不知道該如何應答。當她發現羅玉寒看到他的那刻起,她就斷定,羅玉寒肯定會大呼小叫要人捉拿兇手,沒想到,羅玉寒竟然滿面春風和她打招呼,還竄進了她的車廂,坐在她的身邊。
“冷美眉,你都看見了,那個富家千金非要我揹她,差點沒把我累死,幸虧你來了,我才如釋重負,還能坐到你車上,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
韓冷聽得出來,這位在耍貧嘴,臉上不由紅一陣白一陣,殺手失手,遭被殺目標稀落,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她腦子一片混沌,動了兩下嘴脣,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看你臉色發紅,好像很緊張,如果你因爲沒完成任務羞愧,要麼把那天的行爲在複製一次,我保證還不反抗,哎,能被美眉殺死,還能倒在美眉旁邊,簡直是我羅玉寒的福氣。”
面對羅玉寒的調侃,韓冷的脖子都發紅了。
“脖子都紅了,羞愧難當了吧,沒有金剛鑽,以後別攬瓷器活了,不然不但沒掙到錢,說不定還會把小命搭進去。”羅玉寒繼續調侃道。
韓冷如果再不說話,不知道羅玉寒還會說出什麼話來,於是輕點剎車,冷臉看着羅玉寒,命令道:“這位小哥,剛纔人多,不方便停車,也不方便和你交流,你說夠了,我也聽夠了,至於你說的那些,我壓根就沒聽懂,現在我請你下車。”
羅玉寒歪頭色眯眯地盯着韓冷,嬉笑着說:“別呀,那天連嘴都親了,滿口馨香,嘴脣如同海綿,平生第一次享受到那般樂趣,欲死欲仙,到現在還回味無窮,告訴我,你那天什麼感覺,如果你感覺不錯,是不是再來一次,小爺看在你還有幾分姿色,就勉強從了你。”
韓冷被羅玉寒羞得無地自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掛檔,小踩油門,甲殼蟲繼續行駛。
堵車開始緩解,但車流依然緩慢。
韓冷拿定主意,任憑羅玉寒說的天花亂墜,目前就是不認賬,至於是否再對羅玉寒動手,等她冷靜後想好了再說。
“帥哥呀,我都說過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半路上從車窗跳進我車裡,知道的說你喜歡開玩笑,不知道的肯定認爲你耍流氓,聽人勸吃飽飯,還是趕緊下去吧,看哪地方好玩就到哪兒玩去,別在這兒浪費時間。”
韓冷的情緒終於開始穩定下來,以商量的口氣勸說羅玉寒。
“冷美眉,這話可就見外了,我羅玉寒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天傍晚在紫羅蘭,如果我想殺你,或想對你耍流氓,今天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即使出現在在這裡,也不是純真的少女了,你要真的中途趕我下車,只怕你小命不保哈。”
韓冷瞥了羅玉寒一眼,嘴角掛滿了諷刺,繼續裝瘋賣傻,說:“我和你素不相識,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你想置我於死地,我自然不關心你的死活,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麼被人殺死的。不信,你往後面看看。”
羅玉寒話音剛落,只是見一個人騎摩托的戴着頭盔和墨鏡,沿着馬路中間的黃線向前邊駛過來。
韓冷憑經驗判斷,這個人可能就是殺手,如果是,肯定是僱兇的人安排的,可她剛離開任青山,任青山行動不會那麼快。按照江湖規矩,僱兇失敗,加倍退換佣金,沒有殺自己的可能。
堵車緩解,車隊開始中速前行。前邊就是紅綠燈,韓冷打算到前邊拐彎。
黑沙加大油門,直衝甲殼蟲而來,韓冷認定,來人是來殺羅玉寒的,而羅玉寒坐在自己車上,殺手一旦動手,極有可能傷害自己。
“請你下車,不然我可要喊叫了。”韓冷突然叫道。
“既然你如此固執,不知好歹,那我就在路邊看着你如何躺在血泊之中,到時候你放心,我會給你收屍的,誰讓我們有一吻之情義呢。”
甲殼蟲還在行駛,羅玉寒拉開車門,從車上跳下來,順手關上車門。
甲殼蟲加大油門,朝十字路口衝過去。
黑鯊魚突然加大油門衝了過來,離甲殼蟲還有七八米,一手左手離開車把,從腰間掏出手槍,往衣服上一蹭,上了膛,提速,朝甲殼蟲衝過去。
羅玉寒判斷的沒錯,黑鯊魚就是衝着好韓冷來的。
黑煞衝到甲殼蟲旁邊,手槍已經瞄準韓冷。
此刻,羅玉寒離甲殼蟲只有十來米米。要想拯救韓冷,奔跑已經來不及。好在羅玉寒早有準備,從遠足旗手奪過旗幟,把旗杆當做撐杆,用力跳起,人飛在半空,雙腳同時踹向車手。
槍響脆響,驚動了所有的路人,人們紛紛把目光聚焦到甲殼蟲上。
但子彈並沒有射中韓冷。
韓冷躲過子彈,但雙手卻鬆開了方向盤。甲殼蟲失控,撞向了路邊的欄杆。
黑煞和車手同時倒地。
摩托在路上擦出一溜火花。
車手打滾,想從地上躍起,混亂中,一輛垃圾車駛過來,先撞到了車手,一邊的輪子從車手身上碾壓過去。垃圾車緊急剎車,後面的輪胎壓過車手,車手血肉模糊,成了馬路上的肉餅。
韓冷嚇呆了,失去了一個殺手應有的快速反應。不遠處響起了警笛,交警也向這邊圍攏。
此時如果不救韓冷,韓冷一經被擒,羅玉寒也會露出水面,羅玉寒兩步竄到甲殼蟲旁邊,來不及拉車門,從車窗跳入。一手抓住韓冷,把韓冷扔到了後排,然後發動車子,撞斷欄杆,開車離去。
交警忙於處理交通堵塞和事故,沒有人追趕甲殼蟲。
甲殼蟲駛過西大街,鑽進了一個衚衕。停車後,羅玉寒來不及和韓冷溝通,看看四周沒有監控,拉着寒冷的手,直奔附近一個商場。
羅玉寒從地下通道進入到商場。
“你帶我到這裡幹什麼。”韓冷問道。
“先買衣服,改頭換面,然後去你該去的地方。道理如此簡單,你卻不能理解,可見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二十分鐘後,羅玉寒牽着韓冷的手大模大樣從商場門口走出來。韓冷戴着一頭米黃色假髮,一件乳白色披風裹在身上,風度翩翩,氣質高雅,顯得格外美麗,但只是臉部冷冰冰的。
拐過衚衕口,羅玉寒鬆開了韓冷的手,見四周無人主意,才小聲說:“你走吧,不要走大路,趕緊去你該去的地方,那幫人心狠手辣,再讓他們看到你,你必死無疑。“
韓冷走了兩步,重新回到羅玉寒身邊,主動拉着羅玉寒的手,怯懦地說:“帥哥,我害怕,我有個不情之請,請你送我回家。”
“呵呵——,冷美眉,你剛纔在車上還罵我是流氓,眨眼的功夫,就請我把你送回家,難道你就不怕我這個流氓圖謀不軌。”
韓冷滿臉愧色,低聲說:“你不是那種人。”
“何以見得?”羅玉寒問道。
“正如你剛纔在車上所說的,那天你要對我不軌,早就不軌了,不會等到現在。”
羅玉寒點點頭,說:“這還像句人話,既然你面臨危險,我也不能坐視不理,誰讓我喜歡見義勇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