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風平浪靜的日子一連過了幾天,直到有一天三皇叔突然跟她提出他要回三王府,他說三王府的重修已經完工了,再借住在四王府也怪不好意思的,走之前他還好心的囑咐她,讓她一個人在府上小心點,起初她還並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說,可到了晚上她就一下子明白了。
夜,推窗凝望,那如簾的雨幕在暗夜裡掀起而又垂落,那雨打在葉子上的滴答聲顯得是那麼悅耳,雨柔靜靜地聽着,覺得寂靜是如此美好。“郡主!”一道慵懶而爽朗的聲音打破了她賞景的興致,她眉頭皺了皺眉,極爲不情願地回過頭,一道紅色的修長身影疾步走來。
“朱揚,罰你這個月的俸祿全部沒收。”雨柔走到桌前緩緩坐下,端起桌上已經涼了許久的茶細細的品嚐起來。
“不要啊郡主,你看在下一直這麼勤勤懇懇的努力工作,您就忍心沒收我一個月的俸祿嗎?”朱揚的語氣聽起來非常悲慘,如訴如泣。
看着這張與朱飛十分相似的臉,雨柔不禁暗暗感嘆,朱揚雖然和朱飛是孿生兄弟,但性格怎麼就差了十萬八千里,朱飛沉着冷靜,性格沉悶,而朱揚則十分愛錢,性格開朗,但他們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朱揚,怎麼樣?”
見她直接進入正題,朱揚也收起平常嘻嘻哈哈的樣子。“郡主,在您去學府的時候三王爺確實來過書房以及,郡主您的房間,而且將那個東西拿走了,不過據剛剛來的情報所說,他們似乎發現那個是假的了。”
“果真按耐不住性子嗎?”她淺淺一笑,“擾人的蒼蠅果真出現了。”話音剛落,一把飛刀迅速從她身邊擦過,幾縷頭髮瞬間被利刃劃斷。
“快保護郡主。”朱揚一邊向外面大喊着,一邊抽出刀守護在雨柔身邊,“郡主,您沒事吧。”他轉身看了看正悠閒品茶的我。
“有心關心我還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己。”說話間,她已將水中的茶杯迅速向窗外飛去,“當”茶杯似乎與一個厲物碰撞在一起在空中發出清脆的一聲,便打碎在地上。
“哎,可惜了一個這麼珍貴的茶杯了。”雨柔站起身,一聲冷呵,“出來!”
隱藏在黑夜中的一個黑衣人緩緩走出來,一身黑衣沒有絲毫聲音,好像整個人融入到這黑夜之中,這隱藏自己的功夫實在高超。“郡主,請乖乖交出虎符,在下可以保證以後再也不打擾郡主。”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人雙手握拳,十分恭敬地說着。
話音剛落下,王府後院的幾個角落齊刷刷的閃出幾個黑衣人,他們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一身殺氣**裸的釋放在黑夜裡,陰森而冰冷。
雨柔看也不看周圍的黑衣人,冷言道:“哦?我怎麼不知道現在我這裡有虎符呀,我記得前幾天它就不見了啊?”
黑衣人聽言眼中殺氣一閃,打了一個響指:“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頃刻間,四周的黑衣人立刻手舞利劍朝她撲過來。
就在他們撲過來的一瞬間,從四周飛出幾個厲刃,速度之快,招招致命,剛剛撲過來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下,血色四濺。
“朱飛,乾的不錯。”雨柔拍拍手,朱飛從一棵大樹上跳了下來,沒有絲毫的動靜。
那個當頭的黑衣人見此整個臉扭成一片,轉身就朝黑暗中隱去,同時一物朝她飛射而出。
“郡主小心。”朱揚將那物用劍打出,“咚”那物打在牆上發出沉悶的一聲,煙霧從中散出。是毒煙彈,利劍威逼不行就下毒嗎。朱揚連忙從衣服上扯了一塊佈下來,又將它一扯二,給了她一塊,掩着口鼻,他抱起她高高躍起,快速破窗而出。
屋外,朱飛正和那個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雨柔拉了拉朱揚的袖子,示意讓他過去。朱揚只是搖搖頭,便專心看朱飛的打鬥,絲毫沒有要幫忙之意。
“噗”輕聲的悶響這是劍刺穿身體的聲音。雨柔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朱飛贏了,只不過也耗了一番體力,雨柔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揚,而他只是無所事事地吹着小調。
“郡主,接下來該怎麼辦。”朱飛擦了擦帶血的劍,又將它插回劍鞘,衣服上卻沒有絲毫血漬,向她大步跨過來。雨柔深深望了一眼書房,那裡早已是濃煙籠罩,一時半會兒大概是進不進去了。
“朱揚。”雨柔厲聲道。
“屬下在。”朱揚雙手抱拳,微低着頭,只等命令的下達。
“快去叫琴兒、棋兒、書兒和畫兒起牀,讓她們直接到王府後門。”
“屬下遵命。”說完他身影一閃消失在黑夜當中。
“朱飛。”
“屬下在。”
“將屍體綁上石頭扔進江裡,然後準備一輛馬車,由你親自駕車,等在後門隨時待命。”
“屬下遵命。”朱飛早隱沒在黑暗中沒有蹤跡。
好,好極了。雨柔在心中邪惡的笑着。竟然敢刺殺本郡主,也不看看你們是誰!既然你們這麼想讓我死,那麼我就順從你們的意願,我到要看看有多少人想讓我死!
秋雨如煙如霧,無聲地飄灑在那空地上的枯枝敗葉上,淋溼了地,淋溼了房,淋溼了樹,同時也淋溼了我。臉上精緻的裝在雨水的洗禮下漸漸褪去,露出了它原本的容貌,雨水浸透了衣服,一陣風吹過,竟有幾絲寒意。慢慢穿過王府,雨柔饒有興致地欣賞者黑夜中的一切。
漫步走到後門,琴兒她們早已在那邊等她了,除了朱飛,可能是人太多他處理起來有點累吧。
“郡主,雨這麼大,您怎麼可以不撐傘呢,萬一生病該怎麼辦。”畫兒匆匆跑過來,舉着手中的傘直往她這邊撐。
琴兒也走上前,將手中多拿的那把傘遞給她,雨柔搖了搖頭又拒絕了,指了指不遠處駕車而來的朱飛,琴兒收回那把沒撐開的傘,將她的傘往她這邊湊過來了點。在她們兩人傘的庇護下,雨柔倒也沒有淋到雨。
雨柔踏進馬車,透過簾布對朱飛和朱揚說:“去六王府。”
一路上,書兒細心的爲她擦着臉上的雨水,另外三人則是用手絹不停的爲她吸乾身上的水,可能是出門太急未準備換洗的衣物,她們四人一臉的自責,對於好久沒有被人如此擔心過的雨柔,看到此景,心底不禁暗暗欣慰的笑了。
馬車搖搖晃晃的碾過一個又一個水坑,雨柔聽着外面水濺的聲音不知不覺已經到六王府門前。
朱飛下車去敲六王府的大門,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管家應的門,她掀開簾布默默地看着,朱飛不知說了什麼,只見老管家臉色一變,急忙打開門。朱飛一個手勢讓朱揚將馬車停過去,走過來將簾布掀開,對她說:“郡主,六王爺一直在書房等着您呢。”
雨柔點了點頭跳下馬車,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六王府,一路上她一直看着周圍的景物,和兒時一樣,根本就沒變過。
六皇叔,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