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帝辛叫道,“這事情就交給你宰去做了,你要儘快想出辦法來,根絕叛逆。”
“是。”費仲應道。
散朝後,微子啓既組織兵將,前去營州剿滅東夷叛逆。
費仲則在自己府院裡,苦思冥想着他的刑具。這天,費仲無意中來了廚房後院,看見奴僕正在烤制羊肉,忽然有了了靈感,不由大笑起來,“有了,哈哈,有了。”帶着侍衛當天就回了殷都,找到手工作坊,對工匠們說了自己的想法,聽得工匠直髮愣,“這麼大,得烤多少肉啊?騎馬得有百多兩百斤吧?”
“你別管能考多少肉,只管按我說的做出來就是了,”費仲說道,“到時候,商王一高興,少不了你們的獎賞的。”
“要得,我倆這就給你做,”倆工匠很高興,“你十天後來拿吧。”
十天後,一件黃沉沉、亮閃閃的銅柱子立在了朝歌的大殿上,大臣們全都新奇不已,圍過來看着熱鬧。只見銅柱子,約高二丈,圓八尺,上、中、下有三個火門,熟銅造成。
“這不是伙房的烤肉銅格嗎?”太師箕子說道,“朗格搬到這裡來了?”
“太師看清楚料了,這事同個嗎?”宰費仲說道,“伙房的烤肉銅格,是把烤肉放在上面蓋子上的,在銅柱裡面燒火,把肉烤熟的。我這個,是在銅柱的上、中、下三處同時加炭火的。再說了,烤肉的銅格有我的這個大嗎?高嗎?”
“那你把這個銅柱子拿到大殿上來,是啥子意思?”少師比干問費仲。
“我的這個叫炮烙,”費仲說道,“如銅柱一般,裡邊用炭火燒紅。將那些東夷叛逆之徒抓回來,,能審就審,審不出來的,就將他們剝了衣服,用鐵索綁在這個銅柱上,銅柱子裡面,上、中、下三個火門加碳,升上大火,炮烙四肢筋骨,不須臾,煙盡骨消,盡成灰燼。如期頑固,狡詐,再炮烙其肢體,沒有不屈服的。”
“這個法子好,好!”惡來贊同道,“剛開始點上火,柱子是涼的,綁在銅柱上的叛逆還覺得涼爽舒服,待他發現熱了,那肉也就快烤熟了。要是想烤的快一點,在柱子上澆上油脂,就要得了。”
“就是這個法子,不愁叛逆不絕。”帝辛看後也很興奮,隨即又覺得有些掃興,“只是不曉得,這個炮烙的效果朗格樣,要是有一個犯人,拿來試一下就好了。”
這時候,站殿侍衛進來說道:“啓奏商王,司馬征討東夷叛逆回來了。”
“啊!”帝辛驚奇了,“正說着沒有犯人,犯人這就來了。快推進來,推進來。”
“把東夷犯人推進大殿來。”費仲把值日官的話搶過來喊了。
“哪個是犯人?”殿外頓時傳來一聲怒喝,“我們只是俘虜,不是犯人!”隨着這聲呵斥、辯駁,推進來十多個手背反綁在身後、披頭散髮的夷人,他們都神情疲憊不堪,滿臉塵垢,嘴脣上的白皮因乾渴翻起來了。
“回商王,”微子啓進來站在殿上,向上面的帝辛陳述說道,“臣啓不辱使命,剿滅東夷叛逆勝利歸來,現將是一個俘虜獻與商王。”
“王兄辛苦了。”帝辛對啓說完,就看向俘虜,“你東夷爲啥子要背叛我大商?說好了,我可以饒你不死,說的不好,那就對不起了,炮烙伺候。說吧。”
“爲啥子?你自己不曉得?”東夷國君理直氣壯,一幅浩然正氣的樣子,“你帶人去泰山圍獵,卻要姦淫黎國夫人,這還不算,你還一怒之下,滅了黎國,毀了黎國的宗祀。我問你,這是一個商王乾的事嗎?”
“你給我閉嘴!”帝辛見揭了心裡的傷疤,暴跳如雷了,“那都是外人在胡說!是謠言!”
“對,都是謠言,他們在詆譭我們商王。”惡來出班說道,“是黎國誘騙商王進了他們的府院,想要刺殺商王,結果自不量力,反被商王殺了。”
“跟他們說這麼多爪子?”費仲說道,“直接讓他體驗一下我們的炮烙不就行了,看他還嘴硬,不嘴硬?”
“對,我朗格把這事給忘了。”帝辛自語說道,“上刑!”
費仲對身邊的隨從耳語一句,隨從就去了伙房,搬來許多炭火,加在炮烙裡面。幾個侍衛拿來鐵鏈,將國君綁在銅柱上。不一會,大殿上便有了焦臭味,和“滋滋”的油脂烤出來的聲響,聽得滿殿大臣,心裡毛骨悚然,閉目不忍看。
等到銅柱上的油脂不在響的時候,綁在上面的人也成了炭黑色,卻自始至終沒有一句討饒認錯的話從國君嘴裡說出來。
“再給我加炭火,活燒旺一點!”眼看自己發明的刑具沒有效果,費仲不由惱羞成怒,衝侍衛喊道。侍衛趕緊再往上中下三個活門裡面假聊一些炭火,銅柱很快變得通紅,發亮耀眼,隨着一聲“啊!”的慘叫聲過後,柱子上的國君就真的成了一塊焦炭,黢黑,不能動了。
“你們還想試試嗎?”帝辛見這炮烙套殘忍,口氣不由緩和了許多,問着其他十個俘虜。
“我們說,我們說,”一個管事被銅柱散發過來的熱薰得滿頭大汗,聲音發抖,“我們不該聽從耀眼,慫恿國君起兵叛逆……”一個人開了頭,其他俘虜就跟着懺悔說起來了。
帝辛不忍心再看見酷刑,就將這些俘虜推出去梟首了。
5
剿滅了叛逆,中國一時天下太平,帝辛心情大好,有了享樂思想。
一天,早朝上,值日官喊過套話,帝辛說道:“我大商子成湯建國,已有四百餘載,都城因水患到處遷徙。盤庚遷到殷也有兩百五六十年,城市日久欠維護,多有破爛坍塌,武乙才搬到朝歌來上朝。然而朝歌也有百八十年了,也顯出破爛跡象。難道我大商就永遠這樣子破敗下去嗎?”
帝辛的一席話,聽得下面的大臣如墜雲霧中,摸不着頭腦,大家誰都不好出班說話。惡來、費仲兩人歷來自己認爲最能揣摩帝辛想法的,這時候,也不敢隨便亂說話了,有幾次,兩人的腳步都跨出去半步,要出班了有退了回來,靜等着帝辛把話說的更明白一點。
“豕宰,臣,你兩個在爪子?”上面的帝辛把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有啥子話,就出來說嘛,憋在心裡,不好的。”帝辛心下明白,這兩人最瞭解自己的心意,點名要他兩人出來印出自己的話頭。
“回商王,”費仲出班應道,“臣下愚昧,還不明白商王的意思,是啥子?好像是,是說要遷都啊。不過,朝歌自武乙上朝以來,這裡環境優雅……”
“臣,你說說,曉得我的意思不?”帝辛直接點了惡來的名。
“臣似乎明白了商王的意思,”惡來出班說道,“商王的意思是說,希望,希望,”惡來字斟句酌地說道,最後把心一橫,直接說出了主題,“要有個娛樂的地方,一邊一邊上朝一邊欣賞景色。”
“你們這些大臣,白拿了我大商的俸祿,真是愚昧至極!”帝辛說道,臉上卻帶着笑意,“還是臣明白我的心意,陳說的就是我想的。大家都說說吧,有啥子好的想法。”
“啓奏商王,我大商自盤庚前來殷,已經kuai三百年了,”比干出班說道,“十二位商王都在這裡勤懇上朝,處理政事,爲啥子到了商王你這裡,就不行了呢?請商王重理政,輕享樂,守好我大商的萬事基業,纔是正事。”
“王叔啊,我啥子都沒做,沒說,朗格就成了不務正業呢?”帝辛納悶了,聽着比干的話,感覺特別刺耳,“再說,就算我享樂一下,我是商王,又有啥子不行的?”帝辛覺得很委屈,過一陣有說道:“不是有些古人說的好嗎,會享受的,纔是會工作的。我享樂一下,愉悅一下身心,還不是爲了更好地工作,更好地處理政事?”
“爲了更好地工作,處理好政務,當然是好事,”比干說道,“可是,要修建啥子娛樂庭院,就要勞民傷財,引得天人怨怒,這不是一個君王的作爲。”
“說了半天,王叔是把受當作傻子了啊,”帝辛笑着說道,“這是隻要受拼了命地做事,不讓受休息吃飯啊。”
“規勸君王勤奮從政,是我等臣子的責任。”比干說道,“我不能辜負了每月從嗇那裡的我大商的祿米和烤肉。”
“王叔,我倒是想問問你,”帝辛笑道,“你少師付豔麗的那些侍女、奴僕,是幹啥子的?他們做的那些事情,你爲啥子不自己親自去做?那樣不是能更好地體現出,王叔你不是爲了享受嗎?”
“大臣府院裡分配有侍衛、侍女、奴僕等嚇人,是爲了大臣們能省出精力,來更好地做國家大事。”比干說道,“我要是成天都忙於熟飯、養羊、餵豬,就顧不上朝政了。”
“我享樂一下,也是爲了更好地處理政務。”帝辛說道,忽然沒了興趣,喊了“散朝”。大臣們在值日官的一聲“散朝”喊聲中出了大殿。
回到後宮,進了自己房間,帝辛叫來侍衛,對他們說道:“去把豕宰、臣、司徒,還有嗇,給我叫來,我有事情要跟他們商量。”侍衛們應聲“是”出來四散開走了,不一會,豕宰、臣、司徒、嗇等人就站在了帝辛面前。
“商王叫我們,有啥子事情嗎?”惡來問道,“是早朝時說的那件要建個娛樂場所的事嗎?”
“就是那事。”帝辛說道,“早上讓少師壞了大家的興致,現在,再把你們叫來,再說說這個事情。都說一下吧,這時候沒得顧忌,啥子都可以說。”
“這個場所吧,依我看,地方不能太小了,”宰費仲說道,“因爲裡面得有休息的宮殿、房間,得有伙房,得有舞蹈、唱歌的對方,還得有鬥獸場。這樣子算下來,這場所,長得有兩三里路,寬呢,得有一里路,總面積需要百八十畝纔要得。”
“還有,裡面得有水,有山,養有魚,終有樹,”臣惡來說道,“最好還能夠划船、戲水。”
“照這樣子說來,就是一個小城鎮了,只是裡面沒得長住居民。”司徒說道,“要築成這樣的小城鎮,需要三五百個奴隸,一個月就能築成。如果不能築在平地上,有臺基的話,就算一丈高的臺基,就得要一千個奴隸,築一個月。”
“司徒,你在說說,這個場所的具體樣式相貌。”帝辛說道。
“要說具體樣式吧,”司徒停了一陣,“按照過去的習慣,這個臺基要分成三級,下面的最長最寬,往上,每級縮進一丈,到最上面,就是築房屋的一級得有百八十畝地,下面兩級得建有道路,種上樹木花草,供人賞析……”司徒說起來,滔滔不絕,聽得衆人頭都大了。
“好了,這個設計的事就有司徒來做,”帝辛說道,“你們幾個就配合司徒,他要人,宰你就給他,要糧,嗇你就給他。總之,一句話,你們幾個人要全力配合,把這個場所築起來。”
“是。”一干人應道。
“當然,有一件事,大家要注意,”帝辛說道,“不能讓那個王叔曉得了,不然,我的耳根又不得清淨了,你們也得捱罵哦。”說到最後,帝辛笑了。
“商王,是你啊。”惡來不懷好意地嘀咕一句。
“看你說的,”帝辛說道,“我是商王,可他是我的王叔,我的長輩,不得不讓他一些。”
“曉得了,”衆人說道,“我等出了這裡,就不在公共場所談這事了。”
接下來,四人密切配合,開始了各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