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風對冷豔道:“今晚我約了東瀛武士比刀,你替那兩個小美人兒好好打扮打扮,讓她們出來作陪。”冷豔答應一聲,自行下去安排了。
林尋風身後影子般的黑衣人的目光,卻隨着冷豔越行越遠。
林尋風道:“月莊,你在看什麼?”
黑衣人趕緊收回目光,低頭道:“對不起,大人!”
林尋風笑道:“其實你用不着跟我客氣的,你若喜歡這個女人,我可以賜給你。”
黑衣人低着頭:“屬下不敢!”
林尋風道:“你若不喜歡的話,那我就殺了她!”
黑衣人道:“屬下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很不簡單,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是大人手中快刀,若殺了她,豈不可惜?”
林尋風道:“她的確很不簡單,不過殺了她我不會覺得可惜,你會覺得可惜。”他目光深邃,緊緊盯着黑衣人的雙眼,黑衣人趕緊避開了他的目光。
林尋風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何必緊張?我不過是與你開個小小的玩笑。今晚與東瀛武士比刀,可別令我失望。”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月光透過花樹,斑斑駁駁地灑落在地上、水面上、每個人的臉上。
每個人心情俱各不同,臉上的表情自然也不同。
蘇漫雨和宋雪兒兩個人都皺着眉,分別被兩名大漢押着按在了座位上。
她們剛一落座,左右兩邊的四名東瀛武士臉上都像開了一朵花,都笑眯眯的——不,應該說是色、迷迷地盯着兩人看個不停。
林尋風笑道:“我們天朝美女,向來多如浮雲,幾位若是喜歡,大可以隨便挑。”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十幾位婀娜多姿的美女走了出來,簇擁在四名東瀛武士的身邊。“不過,你們要打贏了才行。”
這四名武士都是東瀛一流的高手,伊賀傳人!他們分別是:穴山三郎、三好野村、根津甚之、渡邊清。
四人聽了林尋風的話,都是不動聲色,對身邊的美女卻又都不瞧上一眼,人人都是跪膝正襟危坐,一手按刀,一手拿着杯子喝着酒。
渡邊清喝了幾杯酒,一抹嘴站起身來,粗魯地推開身邊的美女,大踏步地走到場中,“刷”地抽出六尺來長的***來,雙手握刀虛劈幾下,口中操、着生硬的中國話,叫道:“來吧!我來見識見識中原武功!”
林尋風心道:先隨便找個人陪這貨玩玩。口中說道:“有誰願意上場玩一玩的?若打贏了,重重有賞!”
錦衣衛力士馮榮向來是個不怕死的人,自諭武功高強,手中一把獅鏈錘無人能擋。當下馮榮揮舞着獅鏈錘,“託”地跳到場中,唱了個大諾,便舞起獅鏈錘猛向渡邊清太陽穴砸去。
錦衣衛奉行的是:對自己狠,才能對別人更狠!而伊賀忍者奉行的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別人的命,自然更不當回事!
所以錦衣衛狠,忍者更狠!
獅鏈錘擊出,渡邊清卻不閃避,提刀便向馮榮衝去,馮榮手中獅鏈錘雖未擊中他的腦門,鏈條卻也已纏上了他的脖頸。馮榮就勢一拉,本擬以這一拉之力拉斷渡邊清的脖子,就算拉不斷,也能拉偏迎面砍到的刀鋒,或者逼地他鬆了手。讓馮榮萬想不到的是,這東瀛忍者拼着脖子斷,一刀刺入了他的的胸口。
馮榮瞪大了眼睛,他死也不相信,這世界上竟還有他手中獅鏈錘折不斷的脖子,竟還有比他更不怕死的人!
林尋風拍了拍手,立馬有人將馮榮的屍首擡下去了。
渡邊清的脖子卻硬的很,並沒有被獅鏈錘拉斷,他一手扯掉了纏在脖子上的獅鏈錘,甩在地上,擦了擦刀鋒上的鮮血,嘻嘻笑着就來拉蘇漫雨的手,蘇漫雨正要躲避,忽聽一聲大喝:“慢來!”。渡邊清回頭一看,只見穴山三郎站起身來,抱着刀,挑釁地說道:“這個女人,我也想要!”
林尋風吃了一顆侍女送到嘴邊的葡萄,吐出兩顆籽來,拍手笑道:“好!好!男兒在世,爭的就是女人、金錢、權利、尊嚴!誰有本事,誰的刀快,誰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我倒真想看一看,你們二位,誰的刀更快。”
他這一着“煽風點火”之計倒是用得很好,未學習過《孫子兵法》的東瀛武士自然是不懂的,只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女人,本就是得靠自己爭取的!
金鐵相交之聲頻頻,兩人早已按捺不住舞刀戰在一起,刀光耀眼生寒,二人堪堪鬥了幾百回合,卻也不分勝負。
這時根津甚之站起身來,打了個呵欠道:“我卻是不想同他們爭那個女人的,我想要的是這個!”他的手指着宋雪兒。
林尋風心中不悅,冷冷地道:“她是我的女人!”
根津甚之愣了一愣,只好把手指移開,又指向冷豔道:“那我就要這個!”
林尋風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冷豔,道:“這個女人我可作不了主,你若想要,得問她自己。”
冷豔冷冷道:“也不必問我,得問我手中這口刀!”
根津甚之徑直走到冷眼的身前,伸手就想要去拉她。冷豔二話不說,一刀便往他的手腕砍落,根津甚之閃電般一縮手,這一刀卻砍空了。
根津甚之笑道:“這小姑娘果然不簡單,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姑娘,太溫柔的姑娘我可不喜歡。你,我是要定了的!”他把手中***往地上一丟,道:“我不用刀,我可不想傷到了你。”
冷豔卻毫不跟他客氣,刀刀往他要害砍落。
根津甚之的忍術卻也着實厲害,冷豔不但刀刀落了空,還被他藉機摸了屁、股和胸部,惱羞成怒,一刀接一刀砍地更快更狠了。
武功只是忍術中的一小部分,根津甚之見武功難以收拾下這個小丫頭,當即施展出“食、香、藥、氣、體”忍者五道中的“藥”,冷豔頓覺一陣眩暈,手中刀“鐺啷”落地,整個人也變得軟綿綿的沒半分氣力,根津甚之順勢抱住了她,正待好好享受享受這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猛然間一股勁風撲面襲到,“啪”的一聲,胸口已重重捱了一掌,口中狂噴鮮血,整個人跌在七丈開外,倒在地上死了。
出手的正是林尋風身後影子般的神秘黑衣人,他一掌得手後,抱着冷豔又回到了林尋風的身後,恭恭敬敬地站着一動也不動。
一直默默喝着酒的三好野村突然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喝道:“夠了!我們是來比刀的,不是來搶女人的,更不是來自相殘殺的!”
兀自纏鬥不休的渡邊清和穴山三郎一聽此話,各自住了手,憤憤地回到了座位上。兩人的身上都掛了彩,氣怒未消,互相惡狠狠地瞪着對方。
三好野村站起身來,走到林尋風的面前道:“林大人,既然你說女人得靠自己爭取,那麼我就跟你比一比,誰的刀快,誰就擁有你身邊的這個女人!”
林尋風冷笑一聲,道:“野村兄,今夜我還有要事,比武之事,我們改日再談!來人,送客!”
三好野村怒髮衝冠,圓睜着雙眼,便要拔刀,剛拔出半截,卻被林尋風衣袖一捲擊了回去,只覺得手背痛疼不已。三好野村知道眼前之人實在是個勁敵,何況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只好忍氣吞聲,帶着其他兩人扛着根津甚之的屍體走了。
林尋風看着自己的手掌,得意極了,他輕喚一聲:“輕別。”立刻便有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跑了進來,竟然是堂堂杭州富家公子柳輕別!
柳輕別跑到林尋風的跟前,點頭哈腰道:“在。”
林尋風看也不看他一眼,道:“去將冷血請來,我有禮物給他看。”
柳輕別小心答應着,徑自去了。雪兒看着他的背影,只覺得心裡酸酸的,若不是因爲自己,他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五花大綁的冷血被帶到了林尋風的面前,他發着高燒,渾身的傷口都潰爛了,但當他看到蘇漫雨時,他渾濁無神的眼裡還是發出了光:“如霜姐姐!你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一個大男人,竟然激動地落下淚來。
蘇漫雨也哭了:“我沒有死,我們都要好好活着,誰也不許死。”
林尋風卻哈哈大笑道:“她沒有死,不過,你快死了!”
冷血道:“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我只恨殺不盡你們這些該千刀萬剮的小人!”
林尋風道:“先別說的這麼大義凜然,看一看我給你的禮物再說也不遲!”他的手一揚,一張淡藍色的信箋飄落在冷血的面前,正是冷血寫給若秋的信箋。
冷血抓着信箋,大吼道:“若秋呢?若秋呢?把若秋還給我!你們這些混蛋!”
林尋風陰笑道:“怎麼樣,現在是不是不想死了?”他拍了拍手,便有兩個侍衛押了冷若秋走了過來。
“難得你們都齊了,看來乾爹今兒個就能睡個好覺了。”
冷血怒喝道:“放了她!”
林尋風道:“好啊!我聽你的,放了她!”兩名侍衛放開了冷若秋,林尋風忽然十指如電,點了她的周身穴道,然後將她放倒在地,喚來柳輕別道:“輕別,上她,讓她成爲你的女人!”
柳輕別躊躇着,不敢動。
林尋風喝道:“你可是堂堂富家公子哥,別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快點上啊!”
蘇漫雨叫道:“柳輕別,千萬別聽他的,千萬不要!”臉上猛地就捱了林尋風一巴掌,她擡起頭,狠瞪着林尋風,凜然無懼!
宋雪兒也叫道:“輕別,千萬別聽他的!”
林尋風猛地抓住柳輕別一頭亂髮,將他往冷若秋身上按。
眼淚,無聲地從冷若秋眼角滑落了。
冷血如一頭瘋狂的獅子,吼叫道:“王八蛋!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終有一天,我會看見你的血流出來,看着你像狗一樣哀求的眼神,一定很痛快!今生不行,就等來世!你們的血,一定都是黑的!”
林尋風猛地拔出刀子來,柳輕別忽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大腿,哀求道:“別殺我,我求求你別殺我,你放我走吧!我只想回家,我好想回家啊……”
林尋風一腳踹開了柳輕別,拿着刀子走到冷血面前,刀子在冷血臉上游走:“現在是誰,像狗一樣哀求啊?”
冷血怒道:“要殺便殺,待做了厲鬼,再來向你討還這筆血債!”